五更时分,刘嘉集合自己和鲜于银所部骑兵共一千二百人,将全军战马集中起来,一人三骑,只携带三日口粮,轻骑而发,日夜兼程,三天奔驰了近百里,终于在第四日凌晨到达辽西管子城。
“三弟,我清点了一下人马,一路上有不少人掉队,现在全军还约有千人。”
太史慈悄悄凑到刘嘉身边说道。
刘嘉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关注着叛军大营方向,等着六子打探的结果。
鲜于银在旁听后有些羞愧,他知道掉队的大多是他的部下,不由躬身开口说道:“大人,都是末将治军无方,还请大人责罚!”
“鲜于都尉不必自责,千里行军,长途跋涉,你和部下的表现已属不易了,可称得上精锐之军!”
刘嘉摆手示意鲜于银起来,然后开口宽慰道。
鲜于银听后感动,“大人的兵马才真是精锐,尤其是其中有七十余人,急行三日,神态竟无半分疲色,真乃天下一等强军!”
刘嘉听后苦笑,知他说的是系统轻骑兵,心想,他们是游戏兵种,自然和真实的人有些差异,虽然外表上没有疲惫之意,但内中早已都是疲惫欲死的状态,现在不知道还保有多少战斗力?
“大人,刺探敌营尚需些时间,不如让士卒下马休息一会儿吧!”鲜于银继续进言道。
刘嘉闻言一惊,急忙低声喝止,“不可!”
他深知道,这些人的身体已经疲惫到警线,全靠着一股意念和拼劲在支撑着,如果这时让他们身体中这股气放松下来,在这寒冷的冬夜,一旦众人下马休息,也许就再也站不起了。
刘嘉转身看了看这些忠勇的士卒,眼中满是怜惜疼痛的说道:“告诉兄弟们,再坚持一下,一会儿破了叛军,我们进城去每人一间大屋,烧起火盆,盖上棉被,暖呼呼的睡上他三天三夜。”
刘嘉看着鲜于银和太史慈小声的将命令一个人接一个人的传递下去,心中刀扎一般的阵阵刺疼,他知道,一会儿战事一起,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将会永远的沉睡下去了。
不一会儿,六子悄悄摸营回来,“大人,都查探清楚了,叛军的备都放在管子城,对外没有丝毫防备。”
“好!”
刘嘉一举手中长枪,大声说道:“破贼就在此时,众人随我冲营,杀进去后按先前所说行事,务必第一时间将叛军彻底杀乱!”
“诺!”
太史慈,鲜于银等人纷纷抱拳领命。
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气温也冷到极点,叛军士卒都窝在营帐中熟睡,放哨的警卫也受不了刺骨的严寒,不知道猫到哪里取暖睡下了。
忽然,马蹄声起,急促沉闷如惊雷,杀声大作,铿锵激昂可惊天,无数高举火把的骑兵疾驰冲入叛军大营。
片刻后,叛军营中四处火起,人嘶马叫,乱成一团,无数从睡梦中惊醒的叛军,顿时被突来的袭击打懵,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四处奔逃。
“什么事?”
这几日叛军攻城日见其繁,公孙瓒被搞得身心疲惫,昨晚带人抢修被损坏的城垣忙了大半夜,他刚刚睡下,就被人叫醒。
“将军,城外有变!叛军军营大乱,好像有人劫营!”
公孙瓒骨碌一下从榻上翻身而起,“快,快给我着甲。”
公孙瓒急匆匆的来到城墙上,往外一看,果然,叛军大营已成一片火海,火光中无数人影跑动,喊杀声,哀嚎声,战马鸣叫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混成一团,随着寒风飘到城头之上。
公孙瓒只看了片刻,顿时心中狂喜,“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然后喝道:“援军到了,天不绝我公孙瓒啊!”
“来人!点齐兵马,随我杀出去!”
公孙瓒拔出长剑,断然下令。
“且慢!”
关靖等人这时也已赶来,听到公孙瓒的命令,急忙劝阻,“将军,小心有诈!还是再等等吧!”
公孙瓒用手向外一指,大声说道:“士起多虑了!此时城中之势已是危如累卵,张纯破城在即,又岂会多此一举?你再看看城外的情形,绝非使诈,我料定必是援军到了。”
关靖不解的问道:“可是援军远在几百里外,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城下?”
公孙瓒苦笑着叹了口气,“刘嘉,真乃一代名将,吾不如也!”
“真是他?”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心中始终不敢相信。
“是与不是?出城一看便知,公孙越,严纲,你们速速点起城中所有还能出战之人,随我出城杀贼!”
“诺!”
“哪里来的汉军?哪里来的汉军?”
张纯此时气急败坏,疯了似的提剑走来走去,他眼见管子城破城在即,公孙瓒唾手可得,可就在这时,汉军援军从天而降,彻底击碎了他的美梦,不由一股恶气憋在胸口,整个人七窍生烟,暴走起来。
“别管哪里来的汉军了?快撤吧!”
丘力居等人匆匆而来,衣衫未整,各自只带着几名亲卫。
“我不走,我们有三万大军,有什么可怕的?快,快给我收拢士卒,我要整军再战。”
张纯见到丘力居等人大喜,一把揪住苏仆延的胸襟,急切的说道。
苏仆延一把将他的手拨开,大骂道:“再战个屁?我等在此围攻了十天,儿郎们早就疲惫不堪了,汉狗无耻卑鄙之极,竟然趁夜偷袭,现在三军都炸了营,如何还能聚兵再战?快点走吧!日后再报此仇也不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丘力居也在旁劝道:“现在公孙瓒也从城中杀了出来,局势已不可收拾了,撤吧!只要我等还活着,总会有机会东山再起,出此恶气!”
“唉!”
张纯长叹口气,他其实心中明白这些,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罢了,此时听了众人的劝解,这才就坡下驴道:“好吧!就听你们的,撤吧!”
天明之后,刘嘉与公孙瓒在叛军大营中相见。
公孙瓒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近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刘贤弟!刘贤弟不计前嫌,领军来援,操行之高义,真让我公孙瓒又羞又愧,贤弟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定当厚报!”
刘嘉连忙下马,上前扶起公孙瓒,“公孙兄快快请起,你我同为大汉同袍,守望相助乃是嘉之本分,谈何恩情?”
公孙瓒闻言有些感动,“贤弟说的好,从此你我不但是同袍,更是兄弟!”
“好啊!”
两人把臂相视而笑。
“贤弟,虽然叛军大败,但张纯贼子却逃了出去,你我何不带轻骑追杀,擒杀此獠,收得全功。”
公孙瓒显然对张纯恨之入骨,让他逃走心有不甘。
刘嘉闻言苦笑,回答道:“请公孙兄看看我身后的将士。”
公孙瓒不知其意,疑惑的看去,只见众人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眼神空洞,神情憔悴之极。
“这,这是……”
公孙瓒大惊。
刘嘉苦笑道:“为了快速援助公孙兄,我等一人三马,日夜兼程,三日里行军百里,再经过昨夜大战,诸将士皆已疲惫欲死,连马都骑不住了,如何还能再战?”
公孙瓒听后满是震惊,他盯着刘嘉和众骑兵片刻,忽然退后一步,两手加额,弯腰九十度,深深下拜,口中呼道:“我公孙瓒多谢诸君了!”
刘嘉这次却未急于搀扶,携众人生受了他这份大礼,这才上前扶他起来,说道:“公孙兄也被围困了数十日,诸位英勇,坐守小城,叛军以十余倍之众相攻,却不能克。但公孙兄的部下毕竟也都疲惫,反正叛军大势已去,难成气候,兄何不修整一下,日后再战,料想张纯定难逃公孙兄之手!”
公孙瓒闻言略一沉思,哈哈笑了几声,“好!就听贤弟的,贤弟快带众属随我入城歇息。”
刘嘉带军入城后,让公孙瓒派军士搜集了些葱姜,熬了几十大锅热汤,分于众将士吃了,这才安排众人休息。
等刘嘉亲自将最后一个士卒安置好后,饶他被系统强化了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只得和公孙瓒谦辞几句,就带着六子等人回到公孙瓒早已给他安排好的院落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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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断一天,刚刚才能登上,所以传的晚了,稍后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