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一场雷雨来得快去得急不到半小时就是一片晴空无云暖洋洋的太阳烘干地面的水气才一会儿工夫就恢复原有的平静。
在林子里出现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柏油路路的尽头是一幢很冷寂的大宅周围十公里内见不到一户邻居孤单单地立与寒风中。
门倏地打开狼一般大小体积的动物静静地走出随后是一双男人的大脚。
一人一犬默默无语依着往常的习惯到溪边散步赶走黑暗的魔鬼。
顺着碎石路沈烈阳的心如同一滩死水再美的风景也难以引起他的驻足所有的美丽早随七年前那场大火一并烧光了。
只留下满目狼籍和他一身的伤疤。
抹不去的记忆像冷血的蛇般缠绕着他黑夜的魔魅不时鞭打着他的灵魂他变得冷酷无情不愿和人来往生存在自己的世界了。
他恨苍天的无情自卑脸上的残缺他没有勇气用那张丑陋的脸见人。
是的火灾毁掉了他半张脸扭曲凸结的瘤用再多的雷射手术亦抚平不了痕迹昔日的俊挺男子已亡换来一生的恶梦。
脚下的狗儿发出低吼声继而不驯地往前奔走他虽不解它突兀的举止但的脚却随之前往。
他拨开茂密的草丛入目的是个趴在石上的女人身影微弱的起伏表示她还没断气。
走不管她。
沈烈阳没有心更怕旁人瞧见他见不得光的丑陋脸庞一见有生人出没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急忙离开。
狗儿呜咽地在女子身边打转用鼻子嗅了几下似乎和主人一样打断无情地弃之不顾。
左天绿地情形过来努力寻找焦距在视线不清的朦胧中她瞧见一道高大的阴影正准备离去。
嗨!帅哥我没那么可怕吧!
他一僵不敢回头地停下脚步为她口中的帅哥一词自卑地阴沉着脸心情十分低落。
虽然我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好好歹五官端庄她喘着气勉强撑起身子。
溪流急湍冥冥中有股力量将她送上溪边大石原本昏迷的神智在听见粗嗄的人声而恢复少许气力。
背着光的男人依旧不开口失血使她相当虚弱苦笑着自己的人缘在一夕间变差。
相相逢就是一种缘我我不求你救救我我的名字叫左天绿等等我死了请叫叫我家人来来收尸。
砰!腿一软她整个人躺下枯叶上。
不敢回头的沈烈阳听到重物落第声本能地转过身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心竟被她自嘲式轻柔的嗓音牵动忍不住挪了挪脚步向她靠近。
他以为她已经昏过去所以不自觉扶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在他没有意会到的情况下轻手拨开她覆脸的乱发一瞧。
那一瞬间他为入目的娇颜心一动闪电般的情愫劈中了他。
他竟失神地用满布皱褶的粗手轻抚她细致的流连地来回触摸直到他看见那双圆睁的美眸而自惭形秽丢下她退了一步偏首。
我的皮肤很好摸是吧!喘着气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无意冒犯。他羞愧得像十七岁初尝的少年耳根全红了。
她用力地聚合视线瞧见他红如枫叶的耳朵。我从没见过会脸红的帅哥。
我不是帅哥。他心痛的低吼。
一想起两人的差异沈烈阳竟有一丝不甘心对老天恶意的玩笑不服。
不不用自自谦你是帅哥。人无美丑之分只有善与恶。
即使一身是伤头上凝结的伤口又冒出新血固执的左天绿仍虚弱地抓住他的脚慢慢地借助他僵硬的高大身躯站了起来。
你伤得很重?一靠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有气无力地回道:暂时死不了。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帅哥。强抑住想将她抛出去的冲动他不懂为何狠不下心对她。
因为她柔柔的甜软的嗓音还是叫人心动的清灵脸孔?
好吧!帅哥我我不叫你帅哥就是。左天绿觉得好累!好想睡觉。
我叫沈烈阳
一时气过了头沈烈阳忘了脸上的伤疤愤地转过身大手轻巧地捞住她差点被他猛染回身后跌第的娇躯两人近得贴着胸。
他没瞧见她美丽容颜中有一丝厌恶只有苍白的微笑一时不忍地捂住她头上的伤口。你太不小心了。
左天绿伸手抚向他火烙的纹痕。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帅哥。
你他心一惊陡地将脸一转。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左家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你的笑话不好不好听换一个。天呀!她想她快晕了。
你怎么了?听到她愈来愈小的声音他关心地一问骗了自己的心。
他绽出一多魅惑人心的笑容。我想我要晕倒了。
话才一说完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一放松软软地被他坚硬的手臂一接陷入黑夜的国度中。
该死真是麻烦。
口说麻烦冷心的他腰一弯将昏迷不醒的左天绿抱入怀中心口竟有一丝不暖意泛出因此他抱得更紧非常坚决地违背本意。
他救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得足以颠覆他世界的女人心早恐惧中出现裂痕慢慢有了温度。
***
她的情况如何?
额头缠绕白色的绷带的背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割伤看在沈烈阳眼中竟是万分地不舍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
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却丝毫折损不了他的美丽除了脸色稍嫌虚白了些她就像沉睡的林中精灵清灵、空幻带着缥缈的薄翼躺在他的大。
旖旎的绮色画面令他胯下一紧许久不曾有的冲动叫他微红了脸不自在地侧过身隐藏显而易见的男人问道。
王医师专注在病人的伤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眉头微蹙地缝合她手臂上一道七、八兝的切口。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他才缓缓地挺直酸硬的背有些迟缓、谴责地回道:这女孩伤得不轻可见是从斜坡滚下所导致的石切痕迹是不是你吓着了她?
沈烈阳顿了一下发出苦涩的笑声。我的鬼脸的确吓人难怪人会这么想。换作是他大概也是这般猜测。
难道不是你?由他的表情王医师开始怀疑错怪了人。
狗儿发现她倒在溪边的大石上那时她就一身伤了。一个令人矛盾的以外沈烈阳也想不通。
你救了她?王医师的眼底有着不可思议。
你认为呢?
王医师的诧异不是无理由的他一直是沈家的专属医师自从七年前大火夺去沈家十三条人命慈悲和善心就不存在沈家。
王医师很清楚沈烈阳对人的绝情三年前有几个大学生在林中迷了路向他求救而他只是淡淡地一眄转身关上门任由他们几乎虚脱地死在门前的石阶上。
要不是王医师每月例行上门替他复检火伤的复原进度这几条年轻生命恐怕已魂飞魄散回天乏术。
因此他今日异常的举动叫人费解不由得引起王医师一番臆测。
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至少在火灾后数年内。他不避讳地指出。
沈烈阳微微一黯。心死的人不该有良心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确憾。
我不是指你脸上的伤你不觉得不逃避太久了吗?比你严重的人都敢走在眼光下你的心并没有死只是暂时被困住而已。
王医师语重心长的说着刚开始接他出院那日起他知道再也无法恢复本来面目后人就自怨自艾地自我放弃避入无言世界里。
要不是他尚有一份责任在身只怕会更孤僻冷绝连出院后的治疗都不愿意接受从此丧失最基本的尊严。
多说无益她昏迷了快两个小时什么时候才会清醒?沈烈阳将心疼隐藏在最深暗的眼底。
为了缝合伤口时无法避免的痛楚我打了一剂麻醉针应该快醒了才是。他看不透沈烈阳灰涩的心。
嗯!他不置一语轻哼了一声。
收拾好医用器具上了年纪的王医师瞧瞧水漾的女孩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闪而逝。
这娃儿好面熟。
基于私心作祟沈烈阳未将她先前透露的名字告知。要注意些什么?
呃!王医师投以怪异的一瞥药要按时吃伤口沾不得水若有发烧是正常事喂以红包药末即可。
不送了。他故意遥眺窗外榛树克制不去盯那张美丽的脸孔。
王医师对他的失礼早以习以为常比起刚出院那几年他的自虐与狂暴行径收敛了不少。
发生那见憾事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只能用耐心去开导那颗紧闭的心功效虽不大但已尽了力一切就随天意去安排吧!
也许她的出现是转机为他贫瘠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注入新的活力中心迎接美好的生命力。
医者心软他忧心另一张失去笑容的童颜。
盈盈还是害怕接触陌生人?
沈烈阳目光一肃。心理治疗师驱不走她记忆中的恶魔。
要不要我和国外心理专家联络一下?她十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已经错过太多了。
不用了。
你你们都需要救赎。王医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望向快苏醒的人儿。你要留她多久?
多久?我不知道。一辈子可以吗?
以前的他狂妄自大不相信天底下有一见钟情的蠢行遭逢事故后才遇上使他心动的女子这是不是上天可笑的捉弄开了他一个大玩笑?
她是他脸残后唯一见到他不尖叫昏倒的女子他是不是该庆幸有人不怕他呢!
愈看愈来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一张脸。王医师一时却想不起来。
只要是医师没人不认识脑科权威左自云而他四胞胎儿女更是自幼在众宠爱下成长很少有人不知左家四传奇。
不过长大了各自有了事业王医师记得的是她小时候的模样一时间忘了小女孩早已变成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孩。
医师你该回去了。沈烈阳再一次送客不悦的语气显而易见。
好好好我走就是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发高烧记得打我的电话真是的每回都被赶。
嗯!
那我走了再见。
拎起黑色小包王医师慈祥地笑笑温和地带上门将一室的阳关道留给他心想老天该还他幸福了吧!
***
不知睡了多久左天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额头不小心碰了一下痛意使她扣紧眉头如羽的睫毛抖颤着轻扬缓缓绽放出明眸。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张陌生的脸一间冷寂的森寒房间没有多余的摆饰物简单得就像一个男人。
尘光熹微室内有些朦胧暗一处扯动全身痛她轻呼一声。
伤口痛?
粗嗄的声音?她顿了三秒才有印象是你救了我?
顺手。他说着违心之论。
谢谢。
沈烈阳不自在地轻咳不客气。
在左天绿虽然全身酸痛不已但观察力不因受伤而减退在隐隐的昏暗中在她说完那句话时明显感受那道巨大黑影的僵硬。
熹光微微他的脸上阴影密布似有意躲避光的照射。
我讨厌光。
是吗?背上的伤让她躺不祝我最喜欢阳光它带给人无穷尽的希望。
希望?!他可不这么认为。柜子上有止痛药。
沈烈阳刚毅的半边脸上有着难忍的绝望挫折的眼中是浮潜的涩然他还能有希望吗?
下意识摸摸另一边已毁的肌粗糙不堪的表皮令他自我厌恶地缩回手想离开又舍不得背着窗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
七年了他该习惯这张人见人惧的丑脸。
止痛药吃多了会上瘾不过你很好心。她逐渐地适应室内的光度。
好心?!他干笑地握紧拳头。我曾经见死不救这算得上好心?
左天绿挪挪背后的枕头满意一靠地说道:见死不救人是常至少你‘顺手’搭救落难的我。
你不怕我会害你?他是自私才救她沈烈阳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害我什么我一没财二没色呃!我是不是该说: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她调皮地说完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害人就不需要救人光她身下躺的这张床质料她三个月薪水大概只可以买到三分之一张床面。柔软舒适极了她都不想起来了。
劫色嘛!早在她昏迷不醒时就可以下手何必为她治疗伤口和包扎还担心她疼不疼地告知止痛药位置。
若我真要你的身体给是不给?可以期待吗?他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左天绿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还是珍藏?
你他反被她直率的口气震祝男人要女人的用处你不懂吗?
她发出银铃般的声。专情的男人珍藏女人是一辈子的事任的男人借女人身体是一时之事我当然很清楚。
你喜欢当珍藏品还是物?她的论点有些怪异得合理叫他我从反驳。
女人嘛!谁都喜欢被珍惜但是用婚姻来钳制一生的自由我宁可当短暂的物。在她的看法中自由比生命更可贵。
他愕然。女人不是都爱幻想一场如梦的婚礼?有谁愿意当男人玩物她太怪异。
杀了我吧!她佯装出痛苦不堪的表情。生命诚可贵价更高若为自由放两着皆可抛。
沈烈阳有片刻的怔忡。你不相信还是婚姻?
两者我都信只是我福 薄缘浅忘了修学分婚姻素养薄如纸能不沾脚就阿弥陀佛了。和婚姻都太危险了。会搞得人像神经病哭笑不得。
危险?!他头一回听闻如此荒谬的言词。
是呀!天会变地会变人心岂有不变的道理全心信赖一个人好比走危木一阵轻风拂过定力不足的人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在社会打滚数年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见过了有点地位的人不安份没钱也想攀龙附凤为利为权受伤害的女子何其多总归一个爱字拖累。
层出不穷的例子比比皆是受威胁的无助妇人惨遭凌虐的幼童甚至亲生父亲蹂躏未成年的女儿长达数十年这等乱相叫她寒了心。
与其将一生糟蹋在男人手中不如自在畅意地过一生快乐地当个单身公害去荼毒男人。
爱别人太辛苦爱已最轻松因为天底下没有会背叛自己的人吧!
你不像如此悲观的人。沈烈阳太用心听她的谬论早阳已高升。
哈哎哟!好疼。她笑得太过分扯痛了伤口。
几乎是发射地他立即来到他身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没没事小伤而已。她挥挥手抬起笑趴的额首一瞧。你咦!你的脸
难堪浮上沈烈阳完整的脸倏地跳离她三步他藏拙地捂住另一半脸鄙夷的蔑色来自内心。
不要看我不想吓着你。
左天绿可爱地托着腮一双轻滢滢的水眸圆睁着嘴角自然往上扬饱含着无限笑意原来他害羞呀!
别这样啦!沈沈大哥是吧!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讨不讨人欢心呃!我的意思是相由心生心善则面慈。
记者兼社工的身份她看过更糟的情况他的情况算是小儿科不足为奇。
你不怕?他背着光冷沉着嗓音问道。
我是全方位的记者最常跑的是社会新闻你该感谢你还活在美丽的世界上如果你看到车祸现场惨况
言下之意人活着就是一份喜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你敢看支离破碎的车祸现场?这下子他反而被她吓得不轻。
生与死本是一线之间家父是医师心、肺、肝、脾早看到不想看大肠小肠流满地又算什么我可以边拍照边吃卤大肠呢!
人脑、猪脑、犬足、人足不都大同小异人吃万物都不觉惊何需畏惧那一截截死人的肢体它又不可能跳起来掐住活人的脖子。
活人可比死人恐怖多了像她家那几位整死人不偿命的高手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最高指标。
嗄?
沈烈阳微微变了一下脸色胃袋有些酸液翻搅镇定地把持冷然的表情不为所动。
他开始怀疑自己救了一个怎样的女子她是林中精灵还是湖底水妖勇敢到近乎麻木。
听过浴火凤凰的传说吗?轮回五百年将凤身投于烈火中重生不畏火之灼烈地奋不顾身为的只是一个字!活。
她忽然觉得严肃掐着喉咙发出卡通人物的声音。
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必伤心呐!我就觉得你满格的。
他想忍住不笑但她逗趣地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原本峻然的脸孔竟出现一道微波轻扬的笑声连他都惊讶。
对嘛!人要轻松过日子何必苛待自己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天塌下来咱们就挖洞当地鼠不一样是人生吗?
她是逍遥派弟子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眼泪使人悲笑声让人欢何苦为难自己。
你他很想说她天真但是我很羡慕你的乐观。
真的很羡慕。
其实你把自己压抑得太深。她向他招招手。一笑能解百忧来试试。
唉!他眉头一皱下意识不以正面对她那份自卑早以根深蒂固心结无法在一时间解开她是那么美丽自己却满脸沧桑。
想扳起冷脸骇人可是一想起她的大胆就作罢自讨没趣而已说不顶她还嫌不够威仪呢!
饿了吧!我叫下人煮点热食。他有意识跳脱话题藉食物转移。
说到心坎里她真饿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沈大哥。
叫我烈阳吧!沈大哥总有一段距离感。
好呀!烈阳。她突然停了一下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有。她难得温柔地回答。
不过我怕你不清楚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左右的左天下的天绿草如茵的绿正职记者副业社工。
副业社工?!她?他怀疑地挑眉。
就是社会工作者呀!别看我人小不长眼拚起来连菩萨都得敬我三分你呢?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烈阳有所保留地说道:正职是投机客副业是涂涂水彩。沈家在火灾前拥有一家国际连锁公司由于养伤以及脸上的伤疤缘故他以电脑及电话遥控公司运作并操纵股票市常
他本来就是位商业奇才慎选忠诚优秀的属下在公司坐镇所以他的时间相对的空出许多。为了抒发心中的不平他将怒与怨表现于画纸抹出人生的悲喜面。
还不错嘛!像我二姐夫的正职是宠老婆副业是挨拳头很堕落的男人是不是?唉!简直是人神共愤。
他不解地转过头疑惑使他失去戒心。我不懂。
左天绿暗自窃笑他的不知不觉。
很简单我二姐夫是黑帮大哥平常有一堆手下供其使唤偏偏大哥娶了个悍妻警官爱得太深只好笑着说老婆打得太轻。
你二姐是警察?!他似乎在接受她的惊奇。
她像个孩子般清纯地眨眨眼。我没告诉你吗?
他摇头。
单纯并非左天绿本色她一向善于利用无邪的天使脸孔去套取新闻但是她却信任沈烈阳毫不犹豫地将周身的故事告诉他。
上至老爸阴险的逼婚下至么弟为避女佯装玻璃大姐的恋爱趣事二姐的被绑上礼堂好笑的采访过程等等。
时间在她丰富的表情以及多变的眼神中流逝她正要提起此次的以外门突然被打开狂放的笑语亦跟着中断。
少少爷你
老管家结结巴巴着瞠老眼半晌失去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