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不爱我?
爱。
你疼不疼我?
疼。
一道甜美的轻柔嗓音扬起接着是莫可奈何的低哑男声。
你一定舍不得我哭喽?
嗯!
那
那字才一起立即被人截了尾。
沈烈阳头疼地揉揉额角。绿儿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一成不变的对话不知已在沈宅上演几回引来下人们一致的窃笑起先他们还会起起哄打赌看谁会先认输低头。
但是面对一面倒的局面他们将打赌的内容换新决定以分来计量最接近的人赢得赌金。
瞧!厨房的阿枝婶正提着菜篮在门口等着。
你一点都不爱我、不疼我我要哭给你看。一说完左天绿作势要大哭。
别哭我最爱你了。他明知她在假哭心还是会不舒服。除了这件事我凡事都依你。
不要。
不要淘气嘛!我我真的不行。都七年了他真的不习惯。
她眼眶一红。你不爱我了你一定很讨厌我我是坏女孩嘛!看你点不点头。左天绿手握生姜。
别乖嘛!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人我他无奈地叹息。好吧!你赢了。
笑他吧!他就是抵抗不了她的泪眼攻击十回有十一回败在造假的眼泪之下。
多出来的那一回是自动投降免得她为了逼点眼泪而使出怪招弄的眼眶红红肿肿惹他心疼。
耶!万岁烈阳最可爱了。她高兴地欢呼扑挂在他身上。
楼梯旁也传来小小的欢呼声不知谁赢得赌注。
再可爱也没有你可爱呀!老男人还被冠上可爱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我本来就很可爱分你一点吧!我的度量宏伟。胜之不武赢得没啥成就感。
以前她不懂为何姐姐们婚前高喊拒婚结果呢!一结完婚就老是腻在老公怀里正事摆一边姐妹两边站颓废得叫人想吐口水。
现在她知道有人宠的感觉真好要赖、使泼不但不挨骂反而获来真心的疼宠尤其是眼泪的可贵。
难怪听文人形容女人的眼泪像珍珠颗颗都珍贵原来真有其事。
她喜欢被宠所以连着一个月不回报社工作当个颓废的米虫赖在他怀里享受他温柔深情的呵护悠哉悠哉地做个闲人。
是喔!度量大谁为了摘不到附在树上的野兰呕了三小时的气?自己跟自己生气她是天才。
那是兰花不识相。最后他还不是摘给了她。对了咱们该走了吧!
走?他苦笑。真的非去不可?
左天绿半挽半拉。走啦!你看阿枝婶提的手都酸了。
你闻到酸味了?他打趣着说道。
面对人群他有着忐忑不安的惧意怕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而逃开为了她他做了七年来不曾做过的事——
走出大门迎向未知的群众。
好呀!你取笑我我一定要煮一道最难吃的菜毒死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他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我会先吃一瓶开胃散决定不会让你背负杀人罪。
你你芝麻绿豆眼我才不跟你一般计较免得像你一样目光狭小把人都给看扁了。
怎么生气了?他瞧她气呼呼的噘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我的脾气好从来不生气。只会记恨左天绿暗暗在心里加上一句。
阿枝婶提着菜篮好笑地跟着这对斗嘴情侣坐在汽车前座自从小姐加入这个家庭后天天都像晴天笑声从不间断。
刚到沈家工作时她总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一是沉闷的气氛使然一是害怕孤僻的主人动怒做起事来有份难以形容的压力。
看小姐老是对主人搂搂抱抱又卿卿我我那张火烫过的脸竟特觉得顺眼多了。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被爱击中的男人也会散发迷人魅力以补后天之缺憾整个人亮眼俊帅得让人讶异不已。
至少他未被火灼伤的另一边脸孔俊美得足以引起女人的尖叫这都是上天的捉弄呀!
***
车子停在一出熙来攘往的传统市场入口车子上的人迟迟不出现奇怪的现象反而惹人侧目一径地怀疑而多看两眼。
虽然沈烈阳七年来不曾坐过这辆车但因居住地方偏僻距离市区大约要一个钟头车程为了下人购物方便司机是不可少的。
所以形成一种可笑的模式司机开高级轿车载佣人买菜。
喂!你到底要不要下车?左天绿很生气地扯扯文风不动的沈烈阳。
再等一下。他的内心惶恐不安。
再等我的头上都长笋了你是不是真要我哭给你看?她两只电光眼直瞪无措的他。
他深呼吸。绿儿再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外面没什么好怕的不都是人。
好。
正当他送了口气不经意瞥见她张开手心拿起去皮的生姜就要往眼睛四周涂去他一惊连忙截住她准备自虐的手。
你要干什么?
哭。她换了只手接过生姜目标是——眼睛。
不——
他无力地包住她蠢动的手固执的人最难退怯他认了如果有人敢讥笑他的脸他绝对会还以颜色就像尚未遇到她之前的冷酷、无情。
想清楚喔!我不会逼你要不要下车是你的事我随时都可以哭。她真的不是威胁千万别误会。
下车。
一咬牙他吩咐司机将车开到市场旁的停车场等候率先迈下车再为佳人打开车门不顾阿枝婶是否跟得上一昧地往前去。
左天绿扬起招牌笑紧紧拉住他的手见人就点头问好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很快地拉拢人心使人忽视她身侧板着脸的恐怖男子。
老板这鱼新不新鲜?
放心啦!小姐我卖鱼清仔的鱼最新鲜全是今天刚从港口批来的新货。
她也没什么经验东挑西捡的。阿枝婶你来帮我瞧瞧。
阿枝婶问她想吃什么鱼决定后就挑了几尾活蹦乱跳的淡水鱼要求老板将鱼腹清干净然后丢进菜篮里。
鱼贩老板见她可爱又亲切免费切了几片生鱼片当场向隔壁摊贩要来芥末。
谢谢你喔!老板你人真好一定会赚大钱。她不敢吃作势沾沾芥末。
一转身她将拎在手上的生鱼片塞进沈烈阳口中呛得他差点要梗住鱼贩老板和一些来往的行人和顾客都看傻了眼。
心里都有一份可惜好俊的男人脸却毁了一半真是老天不长眼。
好不好吃?左天绿眼中闪着笑意。
好吃。是不比大饭店的师傅差。
既然好吃就该谢谢英俊的老板做出这么可口的生鱼片。她朝不好意思的鱼贩老板笑笑。
呃!沈烈阳勉强为其难地道了声谢。
哎呀!不要客气我都脸红了。鱼贩老板挥挥手表示没什么。
离开了鱼贩老板左天绿边走边喂沈烈阳吃生鱼片一面注意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另一只手始终挽着他不曾放开。
她的亲和力在传统市场获得不少好感一些主妇先是慑于沈烈阳的严肃不敢靠太近但后来因为她的缘故纷纷主动攀问交换卖菜的心得。
由于大家对沈烈阳的脸失去好奇心不再偷偷地瞄上几眼他紧绷的心情逐渐放松也会试着帮心上人挑菜脸上有细微的笑。
哇!西瓜我要吃。左天绿是急子的人当场就要人家剖开。
卖西瓜的妇人长刀一挥切了几片递给她慢慢吃剩下的西瓜则用塑料袋装好打了个结不知该交给谁而犹豫了一下。
阿枝婶本来要接下但是左天绿看看菜篮里装了不少食物西瓜又颇重因此示意沈烈阳提着。
烈阳你要不要吃一口?现在她吃完西瓜手上拿着一根烤玉米。
不用你吃就好。他用舌头舔去她嘴角的酱料。
没办法两手都没空一手被她挽着一手拎着西瓜哪顾得众目睽睽之下众人诧异的目光和抽气声。
我好久没有逛市场了我妈常说我们家孩子都是懒骨头有得吃就好根本不问菜价高不高。
小心点别光顾着说话。他护着她抽出手搂着她的肩避免被人撞到。
安啦!我最会闪人了。她的视线黏在雪花冰上沈烈阳掏出铜板买了一盒给她。
哇!好幸福哦!好好吃的冰。她舀了一匙给她吃不由他拒绝。
嗯太甜了。他不吃甜食。
左天绿故意又舀了一大匙。多吃一点就不会觉得甜人生要多享受享受。
他皱着眉吃下名为享受的酷刑。
传统市场说大不大他们边逛边停下来和人聊天半个小时便可打发的小地方他们逛了快两个小时。
一位美丽的笑脸女子挽着丑脸的男子这画面应该很突兀可是两人相偎地谈笑着竟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协调感好像他们本该在一起。
男子温柔地替女孩拭拭汗轻声细语地逗她高兴不时有些体贴的小动作细心的呵护她。
看在市场内的主妇眼里是羡慕得不得了人丑有什么关系只要有心就好容貌的缺陷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好坏真心才是最难得的美。
阿枝婶做鱼香茄子是不是要买绞?她记得电视上有介绍过。
小姐左边就有卖猪的我们可以过去买一些。小姐到底会不会作菜?阿枝婶开始为主人的胃祈祷希望不要有中毒之虞。
老板我要买一斤绞。
看起来福福态态的贩老板问问她买绞要做什么菜然后切下一斤左右的瘦放在绞机他看看左天绿再瞧瞧搭着她肩的男子突然爆出一句震撼的问话。
先生你的脸是不是被火烧过?
一瞬间嘈杂的市场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耿听。
沈烈阳颊边有浮动的戾气眯着凌厉的眼一瞥。柔嫩的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轻轻地一按鼓励他走出昔日的阴影。
他感激地低头一视她明澈的眸光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他抬头看向贩老板有些艰涩地说:是的。
贩老板大概是个粗线条的人吧!要不然就是故意装傻假装没看到人家生气一边将绞送进袋里一边闲磕牙。
先生你真的很幸运像我家巷底阿发那一家人一场大火全家几乎都死光了剩下个五岁小孩不知要怎么活。
更可怜的是手上肌全坏死了医师说要截肢庞大的医药费没着落整个人烧得像个小干躺在无菌病房接受治疗这辈子是别想有见光的机会。
说着说着他切下一块肥美的猪肝。
你的命好呀!四肢俱在又有个漂亮的女朋友这块猪肝拿回去炖给女朋友吃补血的不要钱送你啦!
这谢谢。沈烈阳是出自真心没有半分勉强。
原来这世上有比他更值得同情的人他有健康的四肢和用不尽的财富现在又有绿儿为伴他真的很幸运。
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刻一扫而尽真的海阔天空。
他何必拘泥于自身的残憾一切都是庸人自扰之只要他不要看轻自己别人就不会看轻他全都是自尊心作祟才会看不清。
不过有失必有得他遇见此生最爱的女人。
人要惜福好好地疼女朋友这么漂亮又可爱是很危险哦!一不小心就喂!小姐我不是在说你见异思迁啦
贩老板忙着解释急得满头汗。
对不起老板她大概又看到什么新鲜事不会介意你的话。
沈烈阳追了上去不忘回头向贩老板道歉首次露出真诚的态度对人没有平日跋扈的阶级之分。
***
小鬼谁准你在这里摆摊子?
几个十八、九岁的混混趿着拖鞋抽着廉价香烟朝地下吐了一口槟榔联手欺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将他的小推车踢倒不远处立了个年岁梢长的男人。
我我摆摊子不成吗?小男孩红着眼眶抢救污了泥沙的卤味。
答对了我就是不准你摆。其中一名混混打掉他好不容易捡起的食物。
小男孩气得哭出来用脏袖子抹去眼泪。你凭什么我妈都是在这里摆摊子。
我管还是的这里是我们蓝天帮的地盘没付保护费就不许摆摊。
谁说的。一道女音插了进来。
死小鬼你敢对蓝天帮不敬混混随后发现不对视线一转眼睛突然睁大了。好漂亮的马子。
左天绿的笑容不见了她没理会那群半大不小的痞子弯下腰帮小孩子把小推车扶正捡掉在地上的卤味。
小妞你很正哦!我劝你不要管蓝天帮的闲事跟我们兄弟找间宾馆乐一乐。
乐一乐?找死还怕没鬼当。蓝天帮?凭你们这副鸟儿样。
你敢侮辱蓝天帮。一个小混混怒得折断手中的香烟。
就算蓝天帮的帮主风似默在场我吐他一口口水他也不敢动我。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伙。
你好大胆得罪我们蓝天帮的下场你可知道?这名小混混回头向背后男人用眼神示意。
她嘴角一勾。蓝天帮的帮规我比你清楚要不要一条一条背给你听?
你
捺不住脾气的小混混正想上前给她一个教训男人已走近身边伸出一只手阻止他。
小美人看来你和蓝天帮的关系匪浅。李威噙着阴笑探她的底。
他是打着蓝天帮的旗帜带着一群手下讨生活最近才将势力扩充到这个传统市场准备由小摊贩下手收取一点保护费。
眼前这位小美人姿色不错瞧她一副对蓝天帮知之甚详的模样他不得不防。
蓝天帮的帮主夫人和我有张同样的脸你说我和蓝天帮有什么关系呢?
李威大笑三声。小美人你也太扯了吧!谁都很清楚我们帮主的妻子是位女警官我看你啧!只适合帮我暖床。
去烈阳?
她才想骂两句不雅的脏话有人已替她出气一拳打向李威的鼻子当场打断他的鼻梁血一直冒出来。
李威痛得捂着鼻子跪在地他的手下见状赶紧扶住帮忙止血。
你们真是向天借胆居然打我们老大。
左天绿快乐地搂着沈烈阳。我们不需要向天借胆因为我们胆子本来就不校
你找死。
两、三个没去帮忙的小混混一拥而上打算替老大报仇沈烈阳将左天绿往身后一推三两下工夫就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李威止了血一见自己的手下挂了彩眼神一使所有人都掏出随身武器朝他们保卫过去市场内群众见状有人为他们掬一把冷汗有人打电话报警。
给我上不要伤了小美人她一定没有尝过男人真正的勇猛。李威涎着不怀好意的笑。
是。
沈烈阳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羞辱但绝不许人在言词上轻薄他所爱的人他的神色变得阴鸷而嗜血使原本丑陋的那面脸颊更显得恐怖。
他就像地狱来的恶魔狰狞的表情让那群年轻的混混害怕手拿武器不敢靠近。
呸!你们这些养的还不快给老子上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鬼面人。李威用轻篾口气啐道。
很好他有犯了烈阳的忌这下非死的很难看不可。左天绿忖度着。
不用他们出手沈烈阳主动攻击他的动作令人惊畏他们自然手软脚软地不敌他狂暴的怒气。
这时一位黒衣男子出现他对空鸣一枪所有人停下打斗沈烈阳退了两步护住左天绿生怕她受到流弹波及。
石虎?左天绿一见来者马上躲在沈烈阳身后。
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他口风不紧乱嚼舌根。
我听说这里有人辱骂蓝天帮。
原来那通打给警察的电话被转到蓝天帮因为涉及蓝天帮的内务和警界传奇左天蓝交情好的警官干脆不管事由他们去自理。
李威以为是帮手到来连忙加油添醋地数落意在借刀杀人图利自己。
这位大哥那个鬼面人瞧不起蓝天帮还说蓝天帮是个屁连替他拿鞋都不够资格。
是吗?石虎面无表情的说道。
左天绿气不过忘了要躲蓝天帮的人。
去你的死人头闭口开口就是鬼面人你以为你又长得帅呀!要不要撒泡尿照照。她察觉众人眼中的讶异马上很淑女的说道:这位哥哥你晓不晓得你面前站的这位大哥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虎啸堂的堂主石虎。
什什么石堂堂主?李威吓得脸发白口齿不清。
还有呀!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叫他坐他绝对不敢站我在他面前骂他帮主十句他一句也不敢回。
石虎挑挑眉眼底是兴味。三小姐你似乎过得很写意。
!糟了太得意忘形。石虎你连帮主夫人都会认错是不是太久没被扁?她学二姐的口气说话。
李威一听见石虎恭敬地唤了声三小姐当场软了腿。
三小姐真是幽默我岂会认不出夫人。石虎的表情明摆着——你、就、是、左、天、绿。
一见西洋镜拆穿了她就不用辛苦的扮粗鲁。我和二姐面貌相同你怎么认得出我?
夫人不似小姐这么秀秀气她不会躲在男人身后找庇护而是二话不说地冲上前
然后把他们打成饼喂狗石虎你真是我二姐的知音呀!她正在打好关系。
三小姐过奖了我可不想成为帮主拳下的‘知音’。帮主的溺妻是出了名的。
凡事有我二姐挡着难道他敢打老婆不成。不被老婆休了才怪。
她就是料定姐夫不敢打二姐所以才敢大放厥词挑拨反正倒霉的又不是她。
三小姐言重了。石虎眼尾瞧见正想开溜的李威一行人。你们给我站住!
李威畏惧蓝天帮的势力乖得像只狗走了回来用着畏畏缩缩的表情问道:石堂主有事吗?
石虎利眼一扫见他们达了个哆嗦才将决定权脚给左天绿左家女子善记恨又诡计多端他不想自找霉头。
明哲保身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说石虎他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蓝天帮你不妨将他们收纳旗下好好的‘磨练’、‘磨练’。
磨练的意思大伙都很明了李威和其手下都吓得抱在一起脸白得像日本艺。
这件事我会办妥不知三小姐要失踪到什么时候?帮主的岳父可找得急。
至于帮主夫人则吩咐他慢慢找不要急。
誒!说到重点。你可以当作没看见我吗?她不怀希望地问。
你认为呢?
不好玩石头帮的老虎硬邦邦还是找她的爱人较妥当。左天绿不想理会石虎的偎向沈烈阳怀中没注意他眼底的讶异之色。
烈阳那个人好讨厌我们不要理他。
嗯。沈烈阳没多话的附和。
左天绿想起被他们忽视在一边的小男孩拉着沈烈阳的手趋前一问:你不用上课吗?学校应该没放假他怎么会在上学时间出现在传统市场?
小男孩擦擦眼泪苦着一张脸看着再也卖不出的卤味有些惊惧沈烈阳脸上的疤可是又很喜欢帮他出头的大姐姐他故作勇敢的回答。
妈妈生病了家里钱不够我出来帮忙妈妈赚钱。他红着鼻头抽着气。
爸爸呢?
他很倔强的别过头不想提去那个人。死了。
经年处理受虐儿童及不幸的家庭悲剧左天绿很明白这是件抛妻弃子的案例。
家里还有什么人?
妈妈、弟弟还有我。
母病子幼。妈妈生了什么病?她能尽一份心就不吝啬。
医师说妈妈脑中生了一个瘤手术成功率不高而且我们没有钱开刀。小男孩一说到伤心处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
脑瘤简单她老爸不就是脑科权威。别哭了我替你找个不用花钱的医师。
真的?
嗯!你到左氏综合医院找院长左自云。她向路人要了纸笔写了写。你把这张纸交给他你母亲住院开刀的事就没问题。
左天绿向沈烈阳拿了几万块交给小男孩要他乖乖地上学去不要再出来摆摊。
姐姐谢谢你。
小男孩感动地推着车回家众人为她的善举会心一笑赞她人美心善。
沈烈阳温柔地拥着她与她一起接受众人赞美。
原来人与人的距离是如此的短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