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她们刚才看到大鱼妈的见面礼时神色一室,果然不愧是皇商之家。只有在一旁稳坐的甄玉隐
依旧面不改色,慢慢的品茶。
正当天然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盒子的时候,门口的小y鬟跑进来说道:“老太太,姑奶奶,各位鱼老
爷、舅夫人。我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小姐来了。”
天然状似无意的扫过天府各人的脸,只见他们刹那间神色变得有些暗沉,就连他们身后站着的y头
,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目不斜视的垂头看地,天然有些惊讶,天府的规矩还挺大挺严呀,比一般的商
贾之家强上百倍了。
这时甄番和黎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甄番换上了深蓝色的直缀长跑,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倒
是黎氏今天打扮的庄重和华丽了许多。
头上簪着足金累丝五凤嬉戏衔珠步摇,白玉凤首乌纹簪,还有几颗珍珠做成的珠花戴在发间,但是
和大窒夫人发问的珠花-}匕,不止珍珠的个头上就是成色上也有所不及。
身上穿着一件大袖的闪缎刻丝缠枝花卉描金褙子,当真是令人挪不开眼睛,俗气至极。天然觉得有
些好笑,黎氏今天打扮得很出她的意料之外。选了大袖色的褙子,是不是她对自己是个继室在天府人面
前觉得气短呢?所以刻意选用了大袖色,不过就是想告诉别人她是正事罢了。
天然果然看到了天府众人的不屑之色,心里觉得有些好玩,今儿个是个适合看戏的日子。甄番和黎
氏先给老太太请了安,这才和天然的鱼鱼们相见,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到也不失礼数,只不过到了黎氏
的时候,压根没个人理会她就是了,那眼神摆明了瞧不起她,直气的黎氏差点破口大骂。
天然有些佩服,这天府的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就这么直接不理会黎氏,而且那看黎氏的眼神
,尤其是扫过她身上的衣衫,那抹嘲弄简直无处可藏。原先她以为,至少面子上会过得去,又一个让她
意料之外的惊讶。
甄番神色有些不虞,但是还是忍住坐到了对面甄大姑***上首的一张圈椅上,黎氏眼看着甄大
姑奶奶并不给她让座,只得压抑心中的火气坐到了她的下首。
天然这时已经退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手中的锦盒也交给了华浓拿着,刚才她还真别的不想打开了
,若是这礼物真的很贵重,那岂不是让甄府再难看一次,所以甄番这个时候来到反而让天然松了口气。
甄番和黎氏坐好后,金薇带着几个妹妹上未行礼。天然仔细打量,这么久没见她,除了消瘦了一些
,也没什么变化,要真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眸子里多了几丝厉色,不时的扫过天然的眼神如同利刃一
样,天然并不在意,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并不和她对上。
甄玉隐也给了每人一样见面礼,只不过不是锦盒装的,而是用荷包,和天然一比自然有上有下。
两位窒妈也给了见面礼,只是脸上的表情的淡淡的,也是用荷包装着,表情淡淡的,很明显一看就是应
付公事的。
金薇她们在小锦机上坐下,端坐一方。看到天然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巧笑倩兮的模样,只有金薇和
袖薇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和眼中闪过的嫉妒和不甘。天然瞧得分明,却不理会她们。
天然不理会,不代表别人不理会。只见天然的二舅妈吴氏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说道:“哟,大
小姐和四小姐,你们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外甥女啊?她可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众人都刚做好,还没开始寒喧几句,吴氏这么一张嘴,众人的注意力自然就转到了金薇和袖薇的
身上,只见两人脸色涨袖,她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说话。”二舅妈,您这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许久没见过二妹妹了,忍不住的多看她两眼,这也有错吗?”金薇哪里受过这种气,反嘴讥讽。
吴氏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看了黎氏一眼,眼睛一瞥,说道:“孤府真是好家教,就算在我们
商贾之家,长辈们问话也不见哪一个小姐少爷敢这么回话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没进过皇宫,但
是去过的侯府王府,也没见哪个小姐郡主是这般回话的。当初我们姑奶奶活着的时候,可不见甄府这么
投规矩,是不是黎继夫人?”
天然忍不住的看向了吴氏,这嘴好刁呀。一句黎继夫人,差点让她憋笑到内伤。怪不得人家说,
但凡长着丹风眼的人,一定是伶牙俐齿的,八面玲珑的。瞧她先是以商贾之家和官家作比对,讽刺甄府
投规矩。又说自己投见过世面没去过皇宫,但是却也是去过王府侯府的。这么一说,就不会令人看不起
她这个商人之妇,这王府侯府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更重要的是,人家是说,王府侯府的小姐们金尊玉贵的也比甄府守规矩。最后一句,我们姑奶奶
活着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明显的是说黎氏不会管家,连弦子们都教不好。尤其是那黎继夫人四个字,咬
的重重的,充满了讽刺。
黎氏只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狠狠的看了金薇一眼,这才看着吴氏说道:”若不是有人挑衅在
先,金薇也不会坏了规矩,对什么人自然用什么话i”
老太太横扫了黎氏一眼,压住心头的怒火没说话。甄玉隐淡淡的看了甄番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甄番立刻喝道:“胡说什么i这话也能说得々你平带就是这么教女儿的?难怪金薇骄纵任性,不知悔
改i”
金薇听到甄番的话脸色微白,忙低下头去,再也不说话,生怕下一刻又被关了禁闭。
黎氏眼中愦嗑不平,双拳紧攥,一张脸变得铁青,只看的天然心头大爽,连带着对吴氏也多了丝
好感,也许天府的人投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