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身上的伤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了,也简单的包扎过了。身上散发着一股子药气,华浓和红心架着她走了几步,只见她扯动伤口,不断地哀呼。华浓虽然极是厌恶她,但是还是喊了两个婆子弄了一副门板来,抬着她去了前院。
进了东稍间,天然已经在等她了,看到宝珍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但是知道自己又不能发善心,毕竟她可不想做那个被蛇咬的农夫。
天然看到宝珍从门板上挣扎着要跪下,心里一软,说道:“算了,不要跪了,就这么趴着回话吧。”
“奴婢谢谢世子妃恩典。”宝珍哽咽地说道。
天然瞧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抬她进来的两个婆子,还有华浓和红心都退了出去。婆子自然是等在廊下再把宝珍抬回去,华浓和红心则守在了门口不让人靠近。透过厚厚的门帘,里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但是却听不到具体的声音。
华浓和红心搬了个小马扎相对坐下,低低细语,逐渐的掩盖住了从内室传来的声音。
天然看着宝珍,只见她脸色发白,想必这一场惊吓真是让吃了苦头。天然端起炕桌上青花瓷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就这一份悠然自若,让躺在门板上的宝珍越来的越不自在,眉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手也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天然越不说话,宝珍心里越没有底,偷偷地抬起头来,想要打量一下天然的神色,却不料撞进了一双正看着她的黑眸里,宝珍忙垂下头去,心里越发的慌了。
“世子妃找奴婢来有什么事情?”宝珍实在是抗不下去了,只得先开了口。
“你以为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天然声音平淡的问道,不喜不怒,可是却让人心慌。
“奴婢知道今天莽撞了,可是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这是奴婢第一次进屋侍候,总想表现得好好的,不成想犯了世子爷的忌讳,都是奴婢的错,不管怎么惩罚奴婢奴婢都没有怨言。”宝珍说着就哽咽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天然对她本来还有些同情心,可是一看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这么执迷不悟,意图蒙混过关,心里的怒火就涌了上来。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你倒是挺干脆啊,你果真是无意闯了进来的?恩?”
宝珍闻言浑身一颤,她都不敢抬头看天然的神色,只是低头说道:“世子妃误会奴婢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好好的服侍您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天然看着宝珍,突然有一种愤怒的感觉,有些人不值得可怜,你可怜她也没有什么用处。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人,还指望着别人珍惜她?简直就是做梦!现在天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杜月城直接让人打她板子了,只怕他早已经看出,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吧。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看你也不用等明天出府了。找个人给你家里送个信,让他们来接人吧!”天然眯着眼睛说道,这也算是一次探底吧。上一次牛总管送来的底册上这几个人都没有家人的存在,全是孤儿,天然就觉得很奇怪,她倒要看看宝珍怎么应对。
“奴婢没有家人,我是一个孤儿。”宝珍的声音很小,呜呜咽咽的听不太清楚,头垂得更低了。
天然看着她,叹息一声说道:“这是世子爷的命令,若是没有很好的理由,就是我也不敢让你留下来过夜。世子爷的脾气你也见识到了,不发火则已,一发火就是厉害的。你可想明白了?有家人还是没有?”
宝珍听到天然的话,猛地抬起头来,和天然冰冷的双眸一碰立刻如小兔子一般躲了开去。
“奴婢。。。真的没有家人。”宝珍咬着牙说道。
天然冷笑一声,看着宝珍说道:“你以为你只要咬紧了牙关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宝珍,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以为你什么来路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进千禧居的目的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只要托了姜婆子进了千禧居,然后改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就高枕无忧了吗?”
宝珍彻底的傻眼了,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然,这一刻仿佛忘记了害怕,双唇不可抑制的轻颤着,甚至于细细的一听还能听到牙关扣动的声音。
“世子妃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宝珍低下头去,忍着心里的惊悸说道。
“既然不懂,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打算,只要你肯好好的合作,兴许你这条命是保住了,至于你的家人,只要我力所能及,帮他们一把也不成问题,你如此的执迷不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天然站起身来,作势往外走去,她也是赌上了,但愿老天爷,帮她一把。
姜婆子从江南还没有回来,天然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人的真正底细,但是至少天然知道,若想要让别人为自己卖命,那么就要能辖制的住她,一般的手段那就是控制她的家人,或者给她本人下慢性毒,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手段。
天然也在赌,她希望自己能中得头彩。脚眼看着就要卖出屋子,手已经掀开了帘子,就在天然失望的时候,宝珍的声音徐徐传来。
“世子妃说话可算话?”宝珍的声音里,透满了焦虑,带着点渴望,又带着点无奈,整个人也挣扎着跪了起来,纵然身体痛得要命,可是她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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