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将本夫人的嫁妆清单,拿过来,交给侯爷,让侯爷过目,侯爷若喜欢这些东西,便随意拿去。”
“是,少夫人。”
香草听命行事。
宋裴慕见苏千影竟这么好说话,在心里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苏千影这个女人很贤惠,很适合做他的贤内助!
一份嫁妆清单递上去后,婢女香草便悄悄站与她家少夫人身侧。
以便随时护上去。
“你做得很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
说话间,宋裴慕低眸将手上这份清单打开,当他看见清单上记录的详细嫁妆之物名册时,他面色一沉。
口中之话也戛然而止了!
“啪!”
宋裴慕一脸愤怒地将手上的清单重重拍在桌面上!
“苏千影!你这是何意?”
原来,清单上只记载,沉香木雕花床,黄梨木龙凤纹柜子,紫檀嵌玉云纹屏风,金丝楠木方桌,还有一口沉香木棺材!
除此,清单上并没有记载其他之物。
而这些东西,又有哪一件可以变卖换成银子的!
难不成,让他一个堂堂小侯爷,派人将这些东西抬出去,变卖?
而女子嫁妆中,也绝不可能只有这些!
很显然,苏千影这女人本就不想给他嫁妆,这才演了这场戏!
宋裴慕越想越气,此刻,他心里对苏千影那仅存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侯爷怎么了?是妾身哪里惹到了侯爷吗?若侯爷不喜,尽可提出来,妾身会改的。”
苏千影装傻。
宋裴慕几步走过去,一把扣住苏千影手腕,冷着脸看向她:“苏千影,你当本侯爷是傻子吗?那个女子嫁夫时,不带几套金银首饰,不带一些银子过来!”
宋裴慕手劲很大,苏千影被他捏得有些痛,她皱眉,声音由淡变冷:“这些是妾身母亲在世时给妾身置办的,侯爷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往沈府。”
“在我父亲面前求证,不过……想来,侯爷也不会这样做。”
“毕竟,侯爷要脸,妾身也要脸,整个侯府更得要脸!”
“若让外人得知,侯爷拿着妾身的嫁妆去哄心尖人,恐怕会被外人耻笑!”
话落,苏千影冷着脸甩开了宋裴慕。
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是属于她个人的。
谁都不能抢了去!
“你的嫁妆?呵!”
此刻,宋裴慕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从你嫁到我们侯家起,你生是我侯府的人,死是我侯府的鬼,你的东西是属于我侯府的!”
“我在你这里拿上一些来用,是名正言顺!今日同你这般客气,也是给了你几分面子,苏千影,你别不知好歹!”
宋裴慕很生气,他觉得纪暖暖说得很对。
苏千影这个女人心中无大爱,很自私!
他也只不过来着要一些急用罢了,也不是全部都要去。
苏千影这般吝啬,哪里比得上他的暖暖!
“照这么说,侯爷也应该把留下来,同妾身把这个洞房入了!毕竟妾身和夫君夜夜缠绵也是名正言顺!”
苏千影不退缩。
她也就嘴上说一说。
若宋裴慕真要同她一起,她会恶心的!
“苏千影,你!”
宋裴慕气结,他知道在苏千影这里不可能要到银子了,便气哄哄地走了!
“妾身恭送侯爷。”
苏千影站在门外,瞧着那抹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香草,把香烛拿过来。”
苏千影很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后又将她抄写的这份嫁妆清单,直接烧了。
宋裴慕来她这里,跟她讨要嫁妆,两人因此吵架,已是事实,并已传开。
很快,她婆婆秦氏那边便会收到消息。
以宋裴慕此人的秉性,也绝不可能去秦氏跟前告她的状。
一是,宋裴慕不占理,二是,此事也牵连着纪暖暖。
她婆婆本就不喜纪暖暖,这点宋裴慕也不会看不出来。
宋裴慕为保纪暖暖,也不会拿着此事去叨扰她婆婆。
而她这里绝对不能留着,她戏耍宋裴慕的证据!
到底秦氏与宋裴慕才是母子,她对他们而言,皆为外人。
苏千影回到屋子里,让香草准备浴桶,加热水。
她要沐浴更衣。
还用了晚膳,躺在榻上歇息时,苏千影吩咐香草出去办了件事。
晚韵轩。
候夫人秦氏在听到他儿子为了哄纪暖暖,竟去幽香宛苏千影讨要嫁妆之事时,已是次日了。
“这个混账!”
秦氏捏着眉心,气得胸口疼。
她儿子为了一个狐狸精,竟好意思去给苏千影,讨要嫁妆用!
这个混账,也不怕丢了侯府的脸面!
就算,日后需要让苏千影贡献自己的嫁妆。
这些钱,也得全用在他们侯府日常用度上,或用在与宫中贵人们交好的打点上!
哪能便宜了纪暖暖那个小狐狸精!
因此此事,秦氏早膳也没用两口,在训斥了两个下人后,她派人去请苏千影过来。
儿媳受了这等委屈,她身为婆婆,也得安抚几句才是。
日后还得让苏千影替她好好管家呢!
苏千影来时,秦氏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女子爱吃的甜味的糕点。
“母亲。”
苏千影穿着一袭紫衣绫罗,矜贵又雅致,进屋时,她先向秦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秦氏扶起她,先关心了一番:“身子可好些了。”
苏千影在秦氏面前,一直都很温顺,乖巧:“谢母亲关心,儿媳身子已无大碍。”
秦氏本想让苏千影陪她坐一会儿,先同她说会儿家常话,后,再问一问昨日之事。
可苏千影却先提了出来,竟还在秦氏跟前跪下了。
“母亲,儿媳有错,还请母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