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地的时候,她带着最终的目的来了。
沈蔓蔓脸色冰冷,纵马疾驰在宽敞平坦的道路上。
感受着朝廷对她的偏袒,心中的杀意更甚。
等到了庄子外,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无波。
庄子上的管事得了沈云知的吩咐,早早地就在大门外溜达。
当看到沈蔓蔓的出现,他不动声色,全然装作没看到这个人。
沈蔓蔓看到管事,快步的走上前,表明了来意。
“原来是小姐的姐姐,快请进!”
“我这就去禀告小姐!”
管事热情的邀请了沈蔓蔓进入庄子。
沈蔓蔓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偌大的庄子,心中冷笑连连。
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自己却是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挣。
这就是人生的参差!
她敛下所有的情绪,就在院子里坐着。
沈云知得知消息,灰尘扑扑的大步回了院子。
“找我何事?”
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个沈蔓蔓,最后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事情到了现在,也该了结了。
所以她没有让侍卫跟来,这么大的院子里就她们二人。
沈蔓蔓看着眼前之人,嘴角轻扬,掀起一抹嘲弄。
对方这“为国为民”的高尚模样,怎么看怎么虚伪。
世人皆为利来,沈云知自然也是一样,偏偏还要装出这样一幅样子给别人看。
或许她能骗到别人,却骗不了她。
“我们不日就要前去皇陵,你是不是很高兴?”
沈蔓蔓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她要确保自己动手万无一失,否则招来外面的人,她就会失败了。
“沈蔓蔓,你是不是有病?”
“明明是你们先要害我,还得了妄想症似的觉得我要害你!”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沈云知心中是真的觉得无语,自己每一次都是还击,又不是主动害他们。
为什么沈蔓蔓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质问她?
哪里来的脸啊?
“沈云知,你别太过分!若不是你们一家人开始的时候那样对待原主,我会为了她复仇吗?”
沈蔓蔓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云知,大声的斥责道:“你们一家人没有容人之量,但是又为了孝顺的名声养着二房一家。”
“既然养了,那便应该养好!”
为何原主总是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模样?
不就是因为那一家子对她不好吗?
沈云知动不动对人家大呼小叫,颐指气使,最后更是害得人家丢了性命。
这番不要脸的话听得沈云知头都大了。
也是,跟沈蔓蔓这种经历过末世的自私人类,哪有那么多道德伦理可讲?
但是不说她心里也憋屈。
“首先,我们大房不止管你们的吃穿、住行,还要每个月给零花钱,供你弟弟读书!”
“好的东西那老太婆都给二房,用的全是我娘亲的陪嫁!”
“甚至还送了铺子给你们二房,就是吸血的蚂蟥也该知足了吧!”
沈云知眼神一沉,接着骂道:“沈蔓蔓的不幸都是她懦弱的父母造成的,不是我们大房,你搞清楚一点。”
“一家人靠着我娘亲的嫁妆生活,是个人都没这个脸。你还觉得别人亏待了?”
“那我问你,若是换做你,你会养这样的一家人?早就踹出门去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堵住了沈蔓蔓的嘴。
于她而言,这样子没价值的人,她确实是不可能养的。
但是她不是一个该换位思考的人,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那就得从原主的角度出发。
无论如何,大房都欠她一条命。
而沈云知又欠她和顾景川一条命!
“沈云知,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沈蔓蔓已经逐步靠近沈云知,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气。
沈云知敏锐的察觉到了,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继续指责着沈蔓蔓。
随着沈蔓蔓的逐渐靠近,她感受到了很强的杀意。
终于,沈蔓蔓不再隐藏自己的獠牙,忽的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朝着沈云知的胸口便插了过来。
沈云知冷眉一竖,当即抬手直接将沈蔓蔓的手抓住,任凭她如何使力都无法再近一步。
沈蔓蔓心中一惊,随即再次对沈云知出手了。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沈云知竟然会武功!
不好!
中计了!
沈云知藏得好深!
沈蔓蔓第一次知道原来沈云知竟然心机如此之深,难怪两次刺杀都失败告终了,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发现的太晚了。
沈云知的可是“绝世高手”技能,沈蔓蔓这点功夫对付普通人可以,对付她那就差太远了。
只是一两招的功夫,沈蔓蔓就被沈云知生擒住了。
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因为如今沈蔓蔓的气运还未有全部消失,自己杀不死她!
只有等到顾景川行动失败,二人的男女主光环彻底消失,那才能真正的被彻底抹杀干净。
所以她只能先等等!——
“五皇子,您真的确定要这样?”
乔思年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他回头。
有的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少废话,换房的时候就看你了,把我的人安插进去!”
顾景川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会放手一搏。
乔思年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安排下去。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顾景川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南帝的寝宫。
南帝此时依旧在批阅奏章,太子也在一旁帮忙。
父子二人之间的温情,再一次刺激到了顾景川。
他默默地握紧拳头,朝着二人走去。
南帝忽然察觉到不对,一抬头就看到了顾景川,顿时眉头一皱,怒喝道:“混账,朕不是让你闭门思过吗?你怎么出来了?”
“这是想要抗旨不尊?”
南帝气得脸都红了,他手中的奏章啪的一下丢向了顾景川。
奏章咕噜噜的滚到了脚下。
顾景川只觉得心中发冷,心中最后的犹疑都消失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临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