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鑫自恃身份,并不打算亲自带人捉拿秦战,而是派出心腹大将李虎率领效忠于钱家的三百名死士,浩浩荡荡直奔月牙泉小区而来。
“秦战啊秦战,不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回我都要活剐了你!!!”
钱仲鑫狰狞可怖的脸颊被手上剔骨尖刀泛起的寒光,映照得一片惨白,他已对秦战起了杀心。
殊不知,此时的秦战也对他起了杀心。
“不好了!两位老婆,我肚子又疼了,我又要上厕所了,我怕是吃坏肚子了……”
秦战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一溜烟钻进卫生间,反锁上卫生间门,施展缩骨功,将身子收缩着又高又长,然后轻松爬出卫生间的窗子,悄然落在花园里,辨明钱家所在的方向,身形暴起,化作一道残影,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他不相信黄金龙的办事能力,而是他想亲自了结钱仲鑫的性命。
既然钱家不肯放过他,那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绝不能给钱家喘息的时间。
……
钱仲鑫手持两把雪亮阴寒的剔骨尖刀,叼着烧了半截的雪茄,脸色铁青,步履沉重的穿过大院,向祠堂走来。
他打算在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亲手把秦战活剐,处以极刑,并公开直播,以此来发泄心头之恨,震慑对钱家心存觊觎的宵小之辈。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该从秦战身上的哪个部位下第一刀,最后一刀又该落在秦战身上的哪个部位。
钱仲鑫养大的豹纹花猫像往常一样跑上来抱着钱仲鑫的脚腕,撒着娇,边摇尾巴,边喵喵的叫。
“滚!!!”
气急败坏的钱仲鑫一脚飞起,直接将大黄猫飞踹到是十米之外,大花猫虽然没被踹死,但心里却很郁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遭受如此暴虐?
想到钱富生的惨死,钱仲鑫更是怒火中烧,推开祠堂,径直走了进来。
祠堂内亮着长明灯,烛影摇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油味,安静得能让人听到灯花炸开时发出的啵啵轻响。
钱仲鑫一走进祠堂,瞳孔就在刹那间放大,因为他竟然看到了秦战。
此时的秦战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钱仲鑫,令得钱仲鑫心里直发毛,脸色一白,颤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三年前,你们钱家没杀死我,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秦战长身而起,面无表情,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钱仲鑫,尽管种种迹象表明,他三年前遭遇车祸一事,很有可能与钱家无关,但他还是想听听钱仲鑫会如何辩解。
不料,钱仲鑫却是一脸懵逼,失声道:“你……你不是成傻子瞎子了么?原来你没傻也没瞎!你一直在伪装……”
话音未落钱仲鑫就已瞬间回过神过来,刚要伸手拉开祠堂的大门,秦战便已向前出手。
咻!!!
一根牙签激射而出,发出刺耳的锐响,将钱仲鑫的手掌死死钉在祠堂的大门上。
“啊——”
钱仲鑫的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秦战便已抄起毛巾硬生生塞住了钱仲鑫的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问题,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不然……哼哼……”
秦战快步来到钱仲鑫面前,声冷如冰,不容置疑,从体内释放出来的杀气,吓得钱仲鑫根根汗毛,倒竖而起。
钱仲鑫非常清楚,以他现在的处境,他根本没有选择权,只能默不作声的脸了下头。
秦战撤掉钱仲鑫嘴里的毛巾,令其可以自由说话。
“我儿就是你杀的吧?”
钱仲鑫强忍住手掌被刺穿带来的钻心之痛,一脸绝望的小声问。
“他想杀我,我要是不杀他,难道我要留着他过年么?”
秦战掷地有声的冷哼道。
对于想要他命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心慈手软。
以德报德,以牙还牙,以怨报怨!
三年前如此。
现在如此。
将来也如此。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钱仲鑫,“……”
悲愤欲绝的闭上了双眼。
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三年前,你遭遇车祸的事,我钱家虽没参与,但却是见证人,刀疤脸在动手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
钱仲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年他就该怂恿刀疤脸绝不能手软,一定要在秦战身上反复碾压,将秦战彻底干掉。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继续追问,“刀疤脸当年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只是想给秦家一个下马威,逼迫秦家交出那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钱仲鑫生无可恋的摇晃着脑袋,“他们之所以对你动手,一方面是树大招风,想斩断秦家的根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看中了你们秦家的某件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我秦家有什么东西值得那帮人惦记,以至于给我家招来灭门之祸?”
秦战皱眉沉吟,百思不得其解,话锋一转,又问,“除了刀疤脸外的其余人,你可见过?”
“见过。”
钱仲鑫非常肯定的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豁出去了,既然自己已经死定了,那就让秦战与那帮人斗个头破血流吧,最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见过一次,具体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他们的权力之大,甚至能印象到我们云海城第一把手的命运,这帮人戴着由青铜打造的十二生肖面具,神秘、诡异,行踪飘忽,来去如风,为首一人戴着猴面具,瘦骨嶙峋,抓耳挠腮蹦蹦跳跳,活脱脱就像一只来自于动物园猴山的猴子。”
“戴着十二生肖的青铜面具?!”
秦战整个人都懵了。
他万没想到竟然从钱仲鑫这里得到如此关键的线索。
“其余十一人,都听命于戴着猴面具这人,刀疤脸在这帮人面前,只能跪着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战战兢兢得像个孙子。”
钱仲鑫又补充了一句,“这帮人绝非等闲之辈,不是你招惹得起的都存在。”
他这话,意在刺激秦战,是典型的激将法。
秦战又问了钱仲鑫一些别的事,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让秦战很是恼怒,一掌轰在钱仲鑫身上。
嘭!!!
钱仲鑫的身躯在秦战的掌力碾压下,应声而爆,化作碎片。
然后,秦战又摘下龙王戒,开始吸收钱仲鑫的灵魂与血肉。
眨眼间,钱仲鑫整个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在这个世上的痕迹,半点都没留下。
“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秦战一声轻叹,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钱家的祠堂中。
他决定从戴着十二生肖青铜面具的人下手调查。
与此同时,云海钱家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钱仲鑫的兄弟全家十一口人,在包机返回云海的途中,遭遇空难,全家死绝,无一生还。
其二,钱家辈分最高的一名核心成员,在餐厅吃完饭后,电梯失控,从三十九楼坠落,当场摔死。
其三,钱仲鑫年过八十的老父亲在入睡期间,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紧接着,钱仲鑫、钱富生父子俩,神秘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也开始在云海不胫而走……
……
秦战还没来得及回到苏曼玲的住处,就已收到黄金龙传来的关于钱家发生的这几件大事。
“做得很好。”
秦战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激动得黄金龙像个孩子眼圈泛红,险些哭出声来。
对他而言,得到秦战的褒奖,简直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耀荣。
而这个时候的月牙泉小区已被虎子带人团团围住,看到楼下地面人影幢幢的苏曼玲、白云裳两女,无一不是心惊胆颤,脸色煞白。
她俩都是土生土长的云海人,而且出身不凡,对效忠于各大势力的人,都有一定了解。
她俩一眼认出,为首一人名叫李虎,是钱仲鑫的心腹大将,钱家的三百名死士,由李虎统一调遣。
想到之前的晚宴上,钱富生辛苦经营的宴会,最终却功亏一篑,反倒成了为秦家,以及愿意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的娘家人做嫁衣,钱富生岂可善罢甘休?
“那现在该怎么办?”
苏曼玲忧心忡忡的望着白云裳,“总不能坐以待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