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确实,他伤重昏迷的时候就到了医生手里,卡多尔能发现自己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一点不让人意外。
既然如此,卡多尔应该早就有机会摘下自己的月返直接探查,凭借他那个超能力,也该至少很快发现自己是个S级。
稍稍缓解心里的紧张,赵洋想明白了。卡多尔既然之前都没有戳穿,现在大概也不会。毕竟他们还是同袍不是么?
卡多尔看着赵洋的样子,无奈摇头:“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任需要慢慢建立,也不着急,反正你现在只能联络到我。
我的其他工作基本都被暂停,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你。上机器吧!假数据也要做一份。”
一通检查完成,医生终于确定赵洋的身体确实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他的魔素从来就没有过旁人常出现的那种因为伤重或者消耗过度而发生的紊乱。
这家伙还真是个宝藏。
能专门研究他,大概也不错。
“好了,滚蛋吧,准许你出院,以后你的特勤代号就改为黑帝,反正是你自己说出去的。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秘密基地里面,第二装备架已经向你打开,但是你这个什么都敢用的本事还是要收敛,事情闹大了就是金研家很多时候也不好帮你摆平。
你大概也要准备组建自己的势力了,前端共建社团是个很好的依托,这些人你要团结好。慢慢的可以扩建向毕业生群体,在前端城站稳脚跟。
有需要的地方,特勤部会适当帮助你,只要有利于大局,你的重要程度在很多其他任务之上。
不过,总的来说你完成任务的频率已经相当可观,咱们俩年终业绩都该不错。要继续积极努力的为人类的未来服务哦~”
一直语气轻松随意的卡多尔在玩笑一般说完这些话之后,忽然间一本正经加了一句:“遥望宇宙!”
赵洋完全出于本能,竟然原地立正:“剑指未来!”
医生很满意。
赵洋很无语。
“这都什么中二习惯??”
刚刚他确实是条件反射做出回应,毕竟在新兵营时候每天不知道喊多少遍。可问题是那个时候大家都这么喊,他不觉得尴尬啊!
现在突然搞这个,简直中二死了好吧??
卡多尔微笑着把赵洋推了出去:“这是忠诚考验,赶紧走吧我的黑帝大人。”
考验,考验你妹!
“希菲尔!萌学姐!走了!”
赵洋骂骂咧咧离开校医室,带着两个妹子赶紧跑路。只是不知道小菱跑哪去了,一直没消息。
另一边,学院城某个不起眼的小花园里。
夜色微浓,月清菱并不知道赵洋此时想到了自己。
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只不过今天眼底藏着的并不是落寞,而是冰冷。
完全不符合自己人设的居高临下看着角落里蜷缩一团的,已经浑身青紫的少年,月清菱纤细的小脚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直把他重重踢飞起来,撞在墙上。
和毫不留情的动作相伴的,是月清菱仍然柔柔弱弱没有起伏的嗓音。
“说说,金研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自己的集体都可以背叛。”
面前的少年无疑就是这次班级对抗考核之中B班出现的叛徒,以水月家的实力,想查出来叛徒是谁可太容易了。
因为剧痛,少年眼睛用力的睁大,似乎都有些突出,重重的咳了一声,痉挛的蜷缩起身体。
他做梦也想不到为何自己一直温柔弱小没有主见的班长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他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明明她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自己的一身超能力就已经完全被瓦解,不可能做出任何应对。
“温柔?弱小?”月清菱脸上是旁人闻所未闻、甚至无法想象脑补的冷漠:“这就是你们肆意背叛我的理由么?”
青葱的手指毫不留情抓住少年的头发,看着他已经满是伤痕的脸,并没有分毫波动的用力撞在墙上。
“金研家不好惹,水月家好惹,是么?”
头顶的月光惨淡的洒满大地,将月清菱银白的长发显露的有些渗人。
如若是卡多尔那样的超能力,或许可以看见,无穷的月光正仿佛源源不断的能源一般,引动亿万魔素,涌入月清菱的身体。
鲜血顺着额头流淌满脸,少年甚至有些恍惚,现在在学院里霸凌自己的怎么可能会是所有人眼中柔弱可欺的B班班长。
要知道此前在所有人眼里,若不是背后的水月家支持,月清菱简直一无是处,根本不可能当上这个班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甚至没有试图伪装,因为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他也早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念,心神完全失守。
月清菱并没有满脸邪恶,也没有疯狂的意思,从始至终无比冷漠:“饶过你?饶过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解决了你我倒是可以立立威。”
“别,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做对不起B班的事了!我可以做水月家的狗,我可以帮你们去金研卧底,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月清菱到底敢不敢在学院城范围内公然杀死一个学生,他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娇俏柔弱的皮囊之下,深藏着的是无比恐怖的恶魔!
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倒是在月清菱意料之中。毕竟在她真正的超能力面前,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
月清菱松开手,拿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会背叛一次的人就会背叛无数次,金研再怎么愚蠢也不会相信你。
算了,无所谓,一个垃圾而已,你回去吧,你的命,还不值得我脏了手。”
少年万分惊恐,根本顾不得思考许多:“谢谢班长,谢谢班长,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不惹事!”
叽里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少年甚至摔倒三次才站起身,狼狈的逃离现场。
就在他身后,一首无比轻缓悠扬的歌曲缓缓响起,深深刻印进他的脑海。
和轻柔的曲调不同,这首歌的旋律深埋着尖锋,只要他试图把今天的事说出口,就会引动这首歌,仿佛刀割一般撕裂他的思想。
不仅如此,少年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也在这歌曲之下缓缓恢复,仿佛什么都不曾经历。
当然,不包括疼痛。
被如何霸凌都无法被看出、只能暗自强忍痛苦的超能力,自然也可以用来霸凌别人。
月清菱将湿纸巾规规矩矩丢进垃圾桶,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今天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