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洋终究还是走了。
如若月清菱只是他的妹妹，他绝不会把她单独留在危险的零身边。
可是，如今的月清菱是他的战友，是他可以并肩作战、可以交付背后的同袍。看见月清菱坚定的目光，赵洋让步了。
套取零的秘密至关重要，但是自己上场和月清菱上场，都是一样的。
他相信月清菱，就像月清菱相信他一样。
八校战那边离不开他，新生赛已经因为赵洋的缘故落后，模拟赛他必须要出场。
但是，在回到园区之前，他还有一件事。
拿着零之执行人的卡，赵洋终于顺利进入到托尔给出情报的那栋大楼内部。
上次过来，他只能以参赛选手的身份被带到地下，然后发现暗夜之城的广袤，定位早就和这栋建筑脱离。
但是这一次，他成功深入到大楼内部，并且开了一个包房，叫来一群妹妹。
胡闹了半个小时，赵洋终于铺开祸野，将满屋子的女人变成石像。
解除祸野时候，这些人不会记得被祸野冻结的部分，只要留着刚刚半小时的记忆，就足以让她们恍惚的以为那就是今夜的全部。
布置好一切，赵洋才重新换了一副模拟装扮，悄无声息回到走廊之中。
大楼里面的监控都是魔素设备，在赵洋刻意扰乱之下，没有任何镜头会留下他的影子。
他调整设备伪装成服务生的打扮，还真有一种间谍特工的感觉。
电影里那些特工要是有这种一键换装，还用得着什么谍影重重？
从容走进电梯，赵洋直接用梅琳给他的金手指干扰电梯识别设备，点到顶层。
不用猜都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是顶层最高级，看他那个按键长得都和旁人不一样。
顶层的整个走廊都被无比豪华的皮毛地毯铺满，连墙壁都是超纪元联邦最先进的隔音材料。这一层楼只有一个巨大的房间，一条单独的走廊，外加一个员工准备室。
想从这里偷听点什么只能靠释放祸野，可是身在敌营，赵洋还不敢太过放肆。
这可不是蓝区那种广袤的地界，大不了出事自己一路狂奔。真让人关门打狗可就不好了。
正犹豫着该如何打探里面的情况，赵洋忽然听见员工准备室里竟然传来女孩儿的哭声。
“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啊！经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所有给极点包房服务过的女孩子都消失了！
听到他们秘密的人不可能活着离开！我不想死，我还小呢！”
“这是上面的命令，你既然是暗夜之神的人，只能服从。今天必须有人进去服侍，得罪了大人们，不进这间屋子，你也走不出这栋楼。”
男人语气漠然，拂袖而去，直接从大门离开。
赵洋在拐角藏了一会儿，然后看见敞开的房门里颓然倒在地上大哭的服务生少女，心中一阵纠结。
最好的办法就是替她去！
可是，难不成自己要装成女人？？
房间里另外两个女生似乎想要安抚那少女一下，却终究没有什么好说。
今天没有轮到她们，不代表以后她们就一直能幸免。兔死狐悲，谁能在这种时候得意什么。
“你……还是别哭了，得罪了大人们，生不如死，更惨。”
“谁让我们都是卖身的人，我们本来就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的。”
两个女生各自留下一句话，同样离开房间，只剩下少女独自崩溃大哭。
机不可失，赵洋一咬牙，调整伪装设备，模拟成一个和三个姑娘穿着相同的姑娘模样。
长筒渔网袜，盖不住某条线的超短裙，只有两块布的上衣，和脑袋上的兔耳朵。
“我替你去吧！”
赵洋的声音都有点抖，不是掐尖嗓子很难，而是实在羞耻。
想不到啊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干这种事！
地上泣不成声的少女抬起头，虽然赵洋顶着一张她完全陌生的脸，可身上一样的制服还是让她没有戒心：“什么？”
“不是说有人去就可以的么？我替你去吧，我想认识一些大人物，说不定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赵洋的话天真又愚蠢，地下的少女一愣。她很清楚这绝不是什么可以结识大人物的机会，那里面的人根本不会对她们这样的奴工有什么恻隐之心。
但是，没有人不想活。
“好，你去吧，去认识大人物。这是今日被选中的工牌，这是需要带进去的酒品，都交给你。”
少女唯恐赵洋反悔，一股脑丢下所有东西，然后飞快逃离房间。
赵洋很自然的把工牌带在胸口，目送少女离开。
正合我意。
端起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品，赵洋从容敲响唯一包房的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见过各位大人，今夜由我来进行服务。”
赵洋垂下目光之前，已经扫过房间里的情况。别看这屋子有一层楼这么大，中间的会谈圆桌却只有一个。
直径恐怕有十米的桌子，四个角落各坐着一个人。
东边的那人四五十岁，面容和蔼，看起来似乎是个和气的人，只穿了一身柔软的休闲服。
北面的人则满是杀伐之气，身材魁梧，好似个战场将军。
西面的人面容阴仄，身上是那种常年见不到阳光的惨白，一双吊梢眼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南面的人竟然是一个女性，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二三十岁的年纪，烈焰红唇，金色的大波浪披在身上，好一个成功女性的典型。
只是不知道这都是什么角色。
北面的男人冷笑一声：“老四，你这边服务生的质量是越来越差了，什么都往房间送。”
赵洋脸色一僵。
哈？我质量差？我哪里质量差了？我这模拟出来的脸好歹也是根据自己帅气的颜值女性化来的好吧？？
怎么就差了！
当然，赵洋不知，对方指的是他的身材。毕竟赵洋自己心里难受，没有把曲线模拟的特别好，所以才这些大人物眼中才成了质量不行。
西面的男人笑得诡异：“我人再多也禁不住你们这么用。”
赵洋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