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洋听的有些愣了。虽然他并不是临溪,这也并不是他父亲的故事。
可是,他记得卡多尔给出的简历中临溪那双澄澈又坚强的眼睛,记得简历里临溪这些年卑微如同蛆虫一般挣扎的一切苦痛。
难以想象,这样的临溪,竟然会是联邦顶端的那个人的孩子。
和平的象征……却无法留给孩子一个和平的人生么?
天冥死去之后,他一力扶持的Z部门发生了内部的分裂和竞权,终究激进派占了上风。
他们将天冥藏在前端城的一双儿女找了出来,送进Z部门中反复训练培养,希望能在孩子的身上重新激发出天冥当初威震联邦的必杀技永恒。
可是,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关着两个孩子的研究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小城毁于一旦。
他们曾经藏身的前端城要塞临城,启动零计划同归于尽,两个孩子也不知所踪。
“然后,没有多久,你就出现在了暗夜之城,并且有了临溪的名字。”
赵洋目光闪烁了一下:“或许那只是巧合呢?一个不连贯的时间能证明什么。”
万千秋此时的笑容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那是带着无限怜爱和包容的微笑:
“我既然出面调查,又怎会容许这样的漏洞。全部的记录都已经连接完整,一切的蛛丝马迹和证明都已经完善,你还要我拿出证据不成。”
赵洋没有继续说话,他可以用临溪的身份忽悠这群人偷学本事,可是涉及到什么有史以来第一人恐怕不太好吧?
问题是他当初也不知道临溪是这么厉害一个人啊!
卡多尔难不成是知道的么??
万千秋也没有执意要叫他天淮:
“临溪,我知道现在突然间告诉你这一切你很难接受,我并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真的很优秀。
你完全可以开创出更广阔的空间,我会尽我一切可能教导你,帮助你,至于未来想怎样,你自己决定。”
赵洋有些难办了。
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若只是利益交换,赵洋全不在乎。可被人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待,他怎么好受。
但是……
赵洋还记得卡多尔提起真正的临溪时候眼角闪烁的泪光,卡多尔说,临溪短暂的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如若接过天冥之子的身份,他可是光明的不能更光明了吧?
如果真正的临溪在这里,他会怎样选择呢?
“我既是人类,自该为人类的未来而战。”
万千秋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虽不是天王,可这是他的领域,他能感受到临溪说这话时候心中赤诚,绝无虚假。
这是一个经历了世间无数苦难的孩子,这世界从未给他过半分怜悯。
可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他还能以如此坦诚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天冥大人的后代么?
终于郑重的将手中的长枪递给赵洋,万千秋道:
“这是你父亲当年使用的兵器泣血神殇,辗转流落在我的手中。经过你父亲一生磨炼,此枪早已堪比神器,甚至超出如今超纪元科技能够达到的一切境界。
今日,我便正式把他传给你,希望你不负神器威名。”
赵洋接过长枪,上面的冰冷一闪而逝,随即变成无比温润趁手的触感。
刚刚赵洋看见它第一眼,明明清楚的感受到这长枪并不愿跟随自己。
可神器有灵,就在这一刻,它选择了赵洋。
赵洋轻轻将泣血神殇握在手中,长枪之上,一股凛然的金色寒芒瞬间闪亮,一直以来自封的枪尖,骤然开锋。
“好,好啊!”万千秋难抑激动:“神器识主,果然,我想,泣血神殇也一定希望能在你手中再放光辉。
可惜我极尽一切手段也没能找到你的姐姐天祖,没能让你们姐弟团聚。但是既然你还活着,还有如此造化,天冥大人在天之灵,想必也会开心的吧。”
直到万千秋领域撤去,重新回到那个小小的训练室,赵洋脑瓜子还是有些嗡嗡的。
莫名其妙捡了个便宜爹,竟然是整个联邦有史以来第一强者,最伟大的英雄。
联邦的一切机制都是他那便宜爹奠基,便宜爹还传给赵洋一杆甚至不弱于他星落双刀的神器。
不,岂止是不弱于,强极了好么?星落双刀终究只是上位元素构建,和异形身体一般无二。
可是这泣血神殇被称为神器,赵洋哪怕不用,都能感受到它内敛的磅礴力量。
但是,这便宜爹好像也不是白捡的,一个为联邦牺牲了一切,耗尽自己一生的男人,且不说他得有多少仇敌,就是他这身份地位,只怕都没有那么好继承。
若是赵洋自己,他断不愿意惹这个麻烦,以他的实力根本没必要牵扯这些。
可是,脑海里不自觉的映出简历上真正的临溪那一双大眼睛,让赵洋没办法拒绝。
更别说临溪和他姐姐也是在前端城被抓走的,前端城很快就毁于一旦,这一切都和Z部门有关联,赵洋怎能不探查一番。
握紧泣血神殇,赵洋暗自下了决心。
临溪,你放心,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也会把改变你人生轨迹的Z部门,彻底毁掉。
毕竟你这兵器我还是很喜欢的。
泣血神殇仿佛听懂了赵洋的话一般,化作一道流光,缠绕在赵洋手腕,化作一个纹身一般的小小印记。
今天的事情赵洋并没有传达给卡多尔,他现在深深怀疑起卡多尔的身份。
被Z部门掳走的名门之后,为何会成为他的暗线,卡多尔真正的身份究竟隶属于什么地方。
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搞得赵洋十分疲惫。回到宿舍,一头闷在床上,赵洋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赵洋迷迷糊糊在被子里睁开眼,觉得身边有点拥挤,顺手摸了一把。
嗯?
软绵绵,滑溜溜,这手感很不错嘛。
摸得有些舒服,赵洋睡眼朦胧的继续着,终于被子里的某个家伙忍无可忍,恼怒的顶着被子坐起来。
“主人!摸秃了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