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赵洋啊，之前我说给你直接安排一个玲珑塔的名额，怎么你还偏要自力更生去了，多辛苦。”
冰刑天对赵洋表现的很客气，非常热情的给赵洋添了茶水。可是对于他的过分体贴，赵洋很明显没想虚与委蛇。
“用不着的也没必要，说点正经的吧！”
刚刚举起的茶杯僵硬在半空，随即缓缓放下。冰刑天也知道躲不过去：“你想说什么？”
完全开门见山，赵洋直视着冰刑天的眼睛：“I-8前端浮岛的零计划，到底是谁启动的？”
冰刑天感受到自己周身魔素的微微变化，即使他是排名如此靠前的天王，也仿佛完全无法和赵洋争夺魔素一般。
既然如此，更不可能说点车轱辘话糊弄过去。
“是我。”
赵洋忽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明明他已经知道这一切，为何确认的时候还是如此难过：“为什么？”
为什么啊？
毁掉前端城一切的人恰恰是他最信任的人啊？
冰刑天微微叹气：“因为要塞位阶的靠近和锁定，天王预警之下，我别无选择。
一旦前端城无法拦住要塞位阶，大陆本部，生灵涂炭。
我知道你想说前端城的人命也是命，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在你试图拯救魔道列车时候就已经知道，更少的人和更多的人之间，总有一个要被牺牲。
说的再难听一点，前端城的建立，就是为了阻拦要塞位阶的。”
“你少给我转换话题！”赵洋的怒火瞬间飙上来，这根本不是少数人和多数人之间的选择！
“I-8区域的要塞位阶已经被我打掉了！用的是你给我的无极之眼！”
冰刑天看起来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寻常到：“没有，我的天王预警一直存在，直到我按下按键。”
赵洋一句话梗住：“不可能，我的预警已经消失了。”
“那是因为你比我更强。在你攻击之下，要塞位阶实力锐减、身受重伤，无法对你形成威胁，所以你的预警消失。可不代表大陆亿万子民就不再害怕它的攻击。”
赵洋一时间有些恍惚，无法将自己的记忆串联起来：“不，不对劲，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确信要塞位阶已经被我打掉。再说了，就算你说得对，它只是身受重伤苟延残喘。
那么既然他没有威胁到我，我就可以守住前端城！前端城几十万军民就可以奋战到底啊不是么？”
“可我们不能冒险，不能把大陆安危寄托在弱小的前端城的奋战到底上面。
你如若有现在的水准，我相信你可以解决那个危机。可是当时的你，已经油尽灯枯，什么也做不了。你太年轻了，对超能力的掌握根本不够。”
“所以你把我救了出来……因为我下一次，还可以有利用的价值。而那些前端城的将士们，没有。”
“赵洋，话不能这样说，哪个人做出这种抉择都会对自己的内心产生极大冲击，可必须要有人来担这个责任！所有人都当菩萨，然后一起死么！”
“他们是你的兵啊！他们一直在听从你的命令，为组织卖命！！
遥望宇宙，剑指未来！这都是你们亲口说的！！你怎么能背叛他们！背叛曾经宣誓的一切！”
“赵洋，这个世界很残忍，也很现实。为了全人类的利益，有一些人注定会被牺牲，至少他们直到牺牲之前，都以自己所做的一切为荣，不是么？“
不是么，不是么……
赵洋真是笑出声。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不是么……
遥望宇宙，剑指未来，那曾经是他的信仰！
是前端城所有将士的信仰。
却不过是被旁人利用的一个理由罢了。
是他太天真了，一个工作而已，一场交易罢了，谈什么信仰呢？
整天为了联邦的美好愿景拼上一切的人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可那座岛上还有你的父亲，有你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啊冰刑天！”
“我已经动用职权让他们撤离了！给所有A级超能力者派了穿梭机！可他们不走，我也不能做更多了，因为我不只是他们的亲人，更是第一大陆的天王。”
赵洋仰起头，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去眼角有些控制不住的眼泪。
脑海里拼命回放着乱糟糟的当初在前端城的短暂画面，回荡着那一个又一个曾经无比亲切熟悉的笑脸。
但是最后，他们连一个名字也没能留下。
“很好，我串起来了。冰颜上报了我的存在，我年轻气盛，引起你的重视。
你觉得我需要打磨，所以和Z部门联络，将I-8前端城选择为下一个需要解决的浮岛。
Z部门大量入驻，成功吸引要塞位阶的到来，你用我试验了军方的超现代化兵器无极之眼，然后发现效果没有那么好，还是和原计划一样，把我带走，然后毁掉了整个前端城。
要塞位阶当初是生是死没有那么重要，前端城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你的女儿，从小到大把自己牺牲在战场的亲生父亲当做最伟大英雄的冰颜，只因为叛逆的没有接受你的救援，就被你一同抛弃了。
只有我，整个I-8前端城，只有我做了逃兵。”
冰刑天竟然不知赵洋已经了解到前面的一部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瞬间显得苍白无力：
“Z部门的事情是联邦决定，作为第一大陆，我们根本没有插手和反抗的资格。”
看吧，果然，是他们主动把要塞位阶吸引过来的。
赵洋好想笑。
“啊，是啊，联邦决定牺牲你的女儿和老父，为了舔好那群联邦高层，为了维护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为了融入天王联合会，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说了抗争是没有意义的！你以为这个决定是我能做的么？！你知道冰颜是谁么？你知道做出这个选择的是谁么？
冰颜，那是Z部门最高潜伏计划的执行人红，她本就是Z部门的人，连我都被她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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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定时发布出了问题，发两个总丢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