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过分了!百怒,我们万山国绝对不会向你们妥协的!”
“话别说这么绝嘛~我们泉国的黑甲士你是知道的,那可是把天庆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的狠角色啊!”
百怒一把搂住姚王,笑到:“可是呢?在这破炎弹面前,一点机会都没有哇!”
燚城唯一一家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今日动荡波及的酒楼,
万山国和泉国两位国君站在一处雅间窗前。
前者情绪非常激动,那凌乱的胡子几乎快要竖了起来,指着百怒,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百怒捂住额头,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看着远处被火光笼罩着的燚城西北方,夜风习习,仿佛在倾诉着今夜的悲伤。
“大陆一统!天下太平!而那神秘的符灵界,绝对抵挡不住整个煌承大陆的进攻!到那时候,无数的异兽为我所用,我泉国,将是那大陆上举世无双的王朝!”
百怒全然不顾姚宽的感受,敞开双臂,用他那一贯的姿势,回过头来,眼神中充满轻蔑,问到:
“姚王,你不会真觉得煌承大陆真就这么几个国家吧?”
“如果你觉得你万山国在这领主当中算是一个不错的小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你祖上乃一介莽夫,定然不懂那坐定江山的气概。”
姚王一拳砸在木制栏杆上,双眼注视着百怒,那眼神中充满愤怒,他咬牙回答到:“难道你忘了你祖辈是怎么败在异兽面前的么?你想以一己之力,统御大陆?”
“哼!痴心妄想。”姚宽把手从栏杆上移开,只见那被砸中的位置,早已化为齑粉,那素灵期的威能,由上而下的散发出来。
看着姚宽震怒,百怒摇了摇头,
伸手抚摸着那被砸坏的栏杆,感叹到:
“你不懂的,我们谁也不想承认那时祖辈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本王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去做到,没有人能拦住本王!”
姚宽闻言,已经不想再与对方进行交涉了,他想不明白,以前原本在诸侯国唯唯是诺的百怒,在不久前与天庆的那次战役之后,性情大变,全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泉国国君。
“本王不屑于你辩论这些,本王只想告诉你,你这么做,迟早会把泉国百姓给害死的!”姚宽把衣袍提起,从高台处缓慢走下,但沉思几息时间后,他回过头来,说到:
“你们那什么破炎弹,本王不惧,万山国也不惧!你们泉国若是开战!我们万山,定会奉陪!”
说完,一整衣衫,离开了雅间,只剩下百怒一人站在原地,
百怒看向天上的明月,因为燚城炎泉的影响,泉国大部分百姓是没有见过洁白的皎月,整个泉国,都被淡淡的红色所笼罩。
“看来劝降无用呐。”房间角落走出一道身影,白色衣袍,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在箭头处,原本应该是铁刃的地方却被做成了球体,和破炎弹一样,通体墨蓝,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迂腐之人,本王原本想与其合作,一起拿下弓宁,然后hou进可北上直捣天峰,也可西征异兽那蛮荒之地,既然双方到了如此地步……”百怒眉头微皱,看着那高耸的王宫,眼神一凝。
“那就不能怪本王了……”
“你还真的很自信啊。”那白袍“客人”走了过来,把手上的弓弩递给百怒,很自然的坐在那栏杆上,语气有些不快。
“你怎么了?一脸委屈的样子。”百怒接过弓弩,不禁问到,
“还能怎么?这把匕首共有两把,另一把在我弟子手上,平日里这把匕首不会有什么异兆,但是这兽兵只要一碰到我弟子的血液,两把匕首就会同时震动。”
说完把那匕首架在百怒肩上,说到;“喏,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肩膀传来微微的颤抖感让百怒浑身不自在,便问道:“意思你徒儿有危险?”
“按道理我叮嘱过他,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一定要引爆指定的破炎弹,到时候好去支援。”王师有些疑惑,的确,只知道徒儿遇到了危险,却不知应该去那里救援,还是考虑不周啊…
“本王安排他辅助夏府的人去拦截赵明德他们,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是只有一个原因了。”百怒把肩上的匕首支下,看向那高耸的王宫,解释到:
“王宫出口在东北方向,而咱们目前身处城南,就那破炎弹的最高限度,也透不过城墙,传知你我啊,更何况燚都常年都在炎泉的雾气笼罩下,夜晚的火光是很容易遮挡住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去城北方向,就能找到他们了么?”王师看着手上的匕首,有些担忧。
“放心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儿,虽然你那徒儿对本王很无礼,但谁让他是你的徒儿呢?这样吧,本王派【燚士】去看看情况,忙了一天,本王想回宫了。”百怒拿着弓弩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走到楼梯附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你要不跟本王一起吧,天天住驿站,多半是不好受的。”
王师摇了摇头,说到:“天下学子,寒窗苦读,我这又算什么呢?”
“那好吧,本王就先回去了,那姚宽就是有点难对付,要不?”百怒一边下着楼梯,若有所思,跟着楼下的亲卫们安排了几句,便离开了酒楼。
——
姚宽和随行的万山国大臣武将们走在燚城街道上,周围无不都是悲惨的景象,断壁残垣,家破人亡,和昨日到来时所看到的燚都,完全是两副模样。
“身为泉国国君,为了达到目的,竟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真是混账!”姚宽踢开拦路的尸体,回过头去跟亲卫说到:“我还是上轿吧,这路简直没法走。”
于是这一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王宫进军,
队伍前面,有一个骑马的武者,名为 何用,他便是万山国第一勇士,实力达到叠灵期五层,一身战绝更是出神入化。
煌承大陆自人族研学战绝至今,无数战绝流芳百世,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中豪杰,在悠远的历史长河中,人族通常将战绝留寄于卷轴中,但无关卷轴本身质量,一旦一套完整的战绝成型,这卷轴揭口处就会凝聚出几道条纹,
故被人称为“命纹”,命纹数量越多,武决练至其大成之时威力就越发强大,人族到现在所记载的最强战绝只发现了7条纹数,
故把战绝品次分为七大阶段:
一条命纹:战形阶。内容仅仅供学者通其意,剩下的还得靠自己钻研;
两条命纹:战意阶。在一层的基础上理解其意思,威力至少翻倍,是大多数人族修炼的入门法决;
三条命纹:控神阶。此番战绝已经略有小成,但凡习成,甚至可以改变命痕层数!
四条命纹:灵神阶。相传从四条命纹开始,大多让人认为其乃自然所造,非人能所造,其玄妙程度,一般人得之,却不一定能完美掌握,但依旧有远超控神阶战绝的威能;
五条命纹:武灵阶。为一代代宗师研究其灵神阶战绝所改良的战绝,一般和灵神阶威能相当,只是有了大师的完善注释,更能充分发挥灵神阶战绝的全部效果;
六条命纹:合神阶。历史上记载,只有那命痕突破至9层以上的大能,用其毕生所学,结合数本武灵阶战绝所创,威力已经超过人族极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得明白,这是一种非人的力量;
最后的七条命纹,人族至今也就只发现了一本,并且被万年前的领主们所销毁,至今没有出现,其威力太过夸张,故被人称为劫决。
然而只要洛寻能在小兽掌上所现的咒文中,稍加观察,便能看到,在其命灵咒的身后,七条命纹不断交错,若隐若现……
而战马上这位万山国护卫何用,则是靠一种控神阶战绝成名,甚至突破其原本命痕层数,达到了和洛舒阳一样的境界,叠灵期。
他所学的战绝名称,叫做 生思印,用特定手法结印,
将其祭出,如若命中对手,不仅可以给对手带来重创,更能使其精神错乱,就算不死,也很难支撑接下来的战斗,所以何用也被选为这次勤王的护卫总长。
何用在前方开路,不时的将那些癫狂的百姓击退,如若遇到已经彻底丧失神志的,则毫不留情,将其击杀。
“何用,本王不喜欢这泉国的马车,你看看能不能给本王从附近换一辆过来?”姚宽实在接受不了柔软的坐垫,他们万山国条件艰苦,就算一国之君,也大部分与民同行,根本习惯不了那棉花所填的坐垫蒲团,
一脚蹬开那些烦人的物件,姚宽干脆躺在地板上,仰望着顶棚,有些惆然。
“回我王,何用搜素一圈,没有发现合适的马车。”马车外传来何用的声音。
“那就算了吧,将就将就用也行,本王忍忍就好了,这花里胡哨的,本王的车轿和那百怒的竟然一模一样!真是让人反胃!”姚宽干脆闭上眼睛,等队伍把他送上王宫。
——
“什么?百怒当真和你这么说?”用禁军的头盔遮住脸部的赵明德吃惊的说到。
“你声音低点,再大声点,咱们通通暴露了!”洛舒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者赶紧捂住了嘴,露出脑袋四处观望。
赵开济和大伙儿们讲述上午遇到百怒,两人的对话,从话语中,他们逐渐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一开始,百怒就已经给他们定下了死刑!
洛寻捂着脑袋,也跟着说到:“说实话我感觉昨晚像是做了一场梦,干了什么都只有模糊的印象……”
“那不是真的……”一直呆在角落,没有出声的百漪终于开口了,赵开济的苏醒,让她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些,
看着大家,她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她抱紧自己,细微的声音向洛寻说到:“那是幻象…是它……是异兽的神通,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
“什么?幻象??”
洛寻傻眼了,事情的真相,总是这么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