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卫的突然倒地,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已经走远的他们立刻回过身来,一个个以晏秋儿为中心将其包围,并且掏出弓弩,这是泉国上一代的军用器械,不像制式武器威力那般强悍,但是经过无数代的改良设计,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对付两个根本看不到命痕气息的平民,是足足够用了。
“来,解释一下吧。”赵明义环眼怒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较为和善一些,指着那古树的一角,说到:
“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有一个东西的,那猛烈的气息不会有错,你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给混淆了我们的视线,这说明这个东西是你不想让我们所看到的。”
他凝视着晏秋儿,继续道:“来,不给我们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自己没站稳,管我什么事?”晏秋儿打算试试这装傻充楞的办法,毕竟符咒之术已经在人族消失千年,这阳元戟本身又是百斤之重,一般人根本无法拿起,更别说想带走了。
赵明义在前不久突破到了素灵期,对于天地元素的掌握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于那古树旁的“东西”,是能大致感受到的,只可惜只能知道是一个长棍状的物体,立在地上的那一头却比其余部分大一些,
但了解到这些就差不多足够了,赵明义笑到:“是么?我怎么看到那树旁支着个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
一旁的成败听到赵明义这番话,大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舒了一口气,自己这还误打误撞,弄对人了吗?
“拜托!说话过过脑子,你都看不见,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这是准备讹人的吗?”晏秋儿直接怼了回去,一旁的上官高记不禁在心中直呼高手,真乃高手也!
周围的亲卫们听到晏秋儿如此胆大,敢这么对赵明义说话,士垣城目前也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放肆!你怎么和赵将军说话的?赵大人堂堂素灵期高手,难道还看不出你藏的是什么吗?”成败抓住机会,想狠狠的揪出晏秋儿的身份,但是他自己并没有看到,或感受到那古树旁有什么东西。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让我那亲卫再按照原来的动作来一遍,除他之外谁也别动,如若他再一次的摔倒了,那可是就证明那里是用东西存在的。”赵明义说到,
他眉头紧皱,他也想直接过去将那物件拿起,可是他方才用威压去触碰它时,竟然险些被反噬,很明显,这被遮盖住的东西并不简单!
那刚被摔得不轻的亲卫更是心中无奈,他摇了摇头说到:“大人,不用我再摔了,我来给您证明一下。”说完他,走到阳元戟旁,凭着记忆,抬脚踢了一下,刚想说“看这里有东西挡着我呢吧?”,结果自己脚尖刚碰到那空气时,自己就感觉有脚面传至小腿,再扩散至那腰间的震荡感,向自己胸口猛烈袭来,
“噗嗤……”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亲卫瘫倒在地,他的双腿已经与身体分开,当然,已经散成一滩碎肉,再无接回的可能。
赵明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想简单的把晏秋儿揪出来然后押进大牢一切就完事儿了,可惜这亲卫重伤昏迷,生死不知,他坐不住了。
闪身到那亲卫身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然没了生命的迹象,赵明义抬起头来,眼神犀利的盯着晏秋儿,一字一顿的说到:“一开始就对你们一忍再忍,现在我手下只想对你们进行合规的审查,你就痛下杀手!真是够狠啊!”
晏秋儿也是无比吃惊,东陵阳也没说这命器还能自主的反击啊,要是刚刚那亲卫只是触碰,或许还会没有事,但他很明显的带有攻击的意识,这阳元戟几近神器,散发出的能量波动直接诛杀了他,
这一点晏秋儿根本无法解释,她咬了咬牙,虽然很是对不起那死去的亲卫,但她为了符灵界大业,不能暴露,看了看身旁的上官高记,她咬牙到: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我刚来到这院子没一个时辰,这些我又怎么能知道?对于发生的这种事,我只能说……节哀,”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她几乎想承认坦白了,可是想想自己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的结束了?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摘下你的帽子!”赵明义已经失去了耐心,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很是清楚的看到那磅礴的气浪,将那亲卫震飞,变成现在的局面,但他现在命痕之力尽数释放,原本镇压成败的威压向晏秋儿涌来。
晏秋儿赶忙捂着额头上那张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符咒,必须护好这张符咒,要是不慎和自己分开,那她这异兽的特征就尽数暴露,一切就完了,一旁的上官高记也是焦急的浑身颤抖,他知道现在自己也被怀疑了,面对一步步逼近的赵明义,二人是只能将这委屈生生憋下。
赵明义向前几步,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威压被一一挡了回来,那素灵期的命痕之力仿佛和玩一般,支离破碎,他眼底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但他还是硬撑着向前走去,而因为他和晏秋儿的力量碰撞产生的气旋,竟硬生生的在二人中间激起一朵旋风。
飞沙走石,那破旧的院子一时间尘土飞扬,赵府亲卫们急忙把那袍泽的尸体拖到院外,和守城卫士们躲在一旁,尽量避开波及,就算这样,他们也感觉气浪在他们脸上胡乱的拍打着,肌肤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
就在双方焦灼的对抗下,赵明义无论如何都前进不了半步,他明显的感受到那远远高于自己的命痕之力,眼下这士垣城竟出来一位叠灵期高手,必须通报都城,这天峰难道这么厉害了?叠灵期高手只用来当做间谍的么?如果真是这样,此人绝对不能留!
他不由的在掌心凝聚命力,准备用自己的战绝来攻破晏秋儿的威压,最爱用的板斧在院外的亲卫手上,要不然有那控神阶的斧法加持,未必打不过眼前的小姑娘。
晏秋儿也是非常无奈,她真的有一种对付小虫子似的感觉,生怕自己一用力不小心把他给nen死了,面对不断释放命力的赵明义,她反而是在一点点的收回自己的威压气场,但这番操作,比那释放命力的难度要难上百倍!
就在晏秋儿快要坚持不下,那紊乱的命力就要迸发出来时,院外传来一阵花香,在这干燥的士垣城,那清新扑鼻的感觉是多么的罕见,这淡淡的清香有着让人冷静下来的效果,在闻到这香味儿后,
赵明义和晏秋儿都缓缓的收回了命力,没有赵明义那侵略性的威压,晏秋儿的命力自然的顺畅了不少,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很是疲惫,但她感觉在这期间,多多少少的对命力的掌握更上了一个层次,如若有丹药加持,她有把我再冲刺一个境界,就算失败也有能力自保不受损失。
赵明义在衣袍上擦了擦手心上的汗,回过头来,冷冷的说到:“公户太爷,你来做什么?”
晏秋儿有些疑惑,随着香味源头望去,在那些守城卫士和赵府亲卫身后,站立着一位和上官高记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只是其身上的气质,上官高记怎么也比不来。
是他?先前叫走上官高记的那个人,晏秋儿疑惑道,她很明显的知道这是什么能力,这应该是一种植物类异兽的神通,虽然只有素灵期的程度,但是面对同等境界的赵明义,竟然能镇压他的命力,也是有趣。
她回头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上官高记,后者看到她的眼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舒了口气,伸手做出一个安心的动作,突然就一副很淡定的感觉。
“赵将军,没想到竟会在这地方相见啊,上次赠予府上的根雕可还满意?”公户年一身白袍,胸前的一个圆形图案里绣着两朵鲜花和一片树叶,与那气质显得不伦不类,但知晓公户年过去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他曾经一生中最重视的三人,士垣城那些素灵期强者,都明白公户年这二百年里,经历的人和事。
听到公户年那客气的语气,赵明义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回到:“兄长极为喜欢,已藏于家中书房,经常说起,这公户太爷的手艺就是高超哇!欢喜不得。”
“那便是好极了,抽空还请将军常去老朽家中一坐,将军常年为士垣城忧心忧虑,是应该好好的调养身子。”公户年笑道,他把自己额前的白发撩到一侧,继续说到:“将军这是做什么?是要和老朽的护卫比试比试吗?”
赵明义刚想客套一句,突然被其顶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晏秋儿,再看向公户年,一脸的不相信,立马回到:“太爷不要开玩笑,这妖女明显有所隐藏,其实力我也见识过了,此时不除,必成士垣城大患!”
公户年看着那些为自己让开了路的亲卫和卫士们,微微颔首,抬脚迈进院门,脸上的笑容不减,微微躬身,向赵明义*解释到:
“这是老朽好友的侄女儿,在流亡期间,得到一番造化,有了保命的实力,方才将军说的实力,也就是她最厉害的程度了,还请大可放心,最近听说天庆贼子意图不灭,老朽也老了,有她来做个照应也好哇!”
晏秋儿小嘴儿微张,心底暗自说道: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会装呢?最主要,赵明义好像还真信了!
“原来是这样!那本将就理解了…”赵明义这样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