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鼻子都是浓烈的香水味,克雷迈着僵硬地步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瓦妲·佛雷那些明显是准备过的问题。
作为男人,他当然喜欢女人的恭维话,但是当他很清楚这些话完全是早有准备之后,这种基因中带来的成就感就消散地比一缕青烟还要快。
瓦妲·佛雷的衣物也很有讲究,说白了就是非常贴身,似乎是想极力展示她那还算有规模的上围,在两人跳舞的过程中,克雷就不止一次感受到一团或者两团柔软碰到自己的身上。
轻轻避开,克雷脸一点也不红,权当啥也没发生,这个时候看住自己的小兄弟尤为重要,毕竟佛雷家族有多坑,在自己身上安的什么心他一清二楚。
有意思的是,在揽着瓦妲·佛雷的腰旋转的时候,克雷注意到靠在大厅的一根粗大的石柱上,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克雷总觉得,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目光非常不善,怎么说呢,就像是情敌?
啧,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是非。克雷在心里吐槽,瓦德·佛雷的家族极为庞大,下面的男女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太正常了。
一曲终了,克雷丝毫没有留恋,干脆利落的放开了瓦妲·佛雷的手,冲着她礼貌地笑了一下,用后背挡住了对方有些幽怨的目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克雷没有再碰走之前搁在桌子上的那個杯子,而是问过往的侍者重新拿了一杯,虽然身为猎魔人,他一点不怕这些一般的毒药,如果有的话,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换了一杯。
他知道自己这个行为一定会被高台上的瓦德·佛雷侯爵看在眼里,那又怎么样呢?指望自己一过来,人生地不熟就没心没肺地喝酒,除了让人认为自己就是个蠢货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跟史提夫伦爵士递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克雷听到了对方的问题:
“克雷大人,我这个孙女还不错吧,不瞒你说,我这个孙女可是整个绿叉河两岸最漂亮的一个呢。”
话说的很露骨,克雷只能笑着附和了两句,目光看着已经做回自己座位,正在和一众佛雷女眷叽叽喳喳交谈的瓦妲·佛雷,心中叹了口气。
估计一个月前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就已经带着家族的意志来接近自己,甚至色诱自己,这里面能有几分真心?除了她自己恐怕谁都不知道,真的是命运无常啊。
在这场宴会快到尾声的时候,克雷数了数,自己和史提夫伦爵士的两个孙女,还有杰弗·佛雷的孙女跳过舞,和伊尼斯·佛雷的一个十三岁的孙女聊过自己在厄索斯的经历。
哦对了,还有赛蒙·佛雷的女儿艾茜·佛雷,这个女孩论辈分比上面说的佛雷们都高,但是年龄却比瓦妲·佛雷还小一两岁。
总之,在这个满眼睛都是佛雷女孩的宴会终于过去之后,饶是猎魔人的强大神经,克雷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活像身体被掏空。
宾主皆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当瓦德·佛雷侯爵因为年岁过大需要提前离场休息之后,宴会变得更加热烈,粗劣的叫骂声和不时传出的妇女尖叫不绝于耳,简直是群魔乱舞。
克雷找了个机会,装作不胜酒力,让终于出现来拯救自己的白港护卫队长把自己扶回了房间。
“少爷,您……没事?”确认外面没人,护卫队长让两人守在外面,自己在里面关上了房门,然后看着瞬间清醒的克雷少爷,疑惑地问道。
“在你心里,你家少爷我能这么容易让这帮佛雷把我灌趴下?”斜着眼瞪了一下护卫队长,克雷没好气地说。
再笨的人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家少爷是在装醉,护卫队长转了转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克雷注意到这货的眼神有些不对头,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打量着,憋了半天,护卫队长小心翼翼地说了了一句:
“少爷,晚上我们就不帮您守门了,您有什么事,直接大声叫我们就行了。”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护卫队长就带着一脸男人都懂,高深莫测的表情迅速离开了。
啥玩意儿?等等,你们都脑补了什么东西啊?克雷极度无语,他不操心这些人会真的不管自己的安全,但他着实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月亮已经在夜空中移动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夜晚,孪河城的喧嚣渐渐消失了,克雷知道,那场宴会应该彻底结束了。
他计划在这里待上一周时间,然后找个理由让自家老爷子用渡鸦把自己召唤回去,其实怎么回去倒是不重要,因为这场邀请压根就不是以婚约为名义的。
有白港在身后,克雷也压根不觉得这些佛雷会按着自己签订什么毁约,赛给自己一个佛雷女人,除非……
想到这儿,克雷似有所悟,他有点明白了护卫队长那称之为“银笑”背后的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他听到了房门被轻轻开启的声音,锁被人打开了……
这是谁?克雷内心一紧,手已经摸到了特意搁在床上的长剑上。
这把剑一直是出鞘状态,真的遇到危险会省去克雷拔剑的时间。
但紧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越来越浓的香水味道,略微熟悉,他认得这个味道,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刚刚闻到过。
瓦妲·佛雷,我的天,她怎么会来这里?
下一秒,睁着眼的克雷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了蹑手蹑脚走进屋,已然换了一身衣服的瓦妲·佛雷。
估计是没想到克雷压根就没睡,当看到克雷的眼睛时,瓦妲·佛雷明显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连番变化。
“瓦妲·佛雷小姐,这么晚了,你……”
克雷也很尴尬,决定先开口打破沉默,然而他话都没说完,就见到瓦妲·佛雷的手已经搁在了她的肩带上。
到了这一步,克雷再不明白她是要干什么就是个傻子了,这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啊,不是,有必要这样吗?
似乎都能听到瓦妲·佛雷那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克雷从躺着的姿态一跃而起。
卧槽,这可使不得啊!克雷在心里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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