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终于来到了赫伦堡战场,在他的身后,河间地以及北境曼德勒家族,卡史塔克家族的旗帜飘扬,近两万大军在他的背后隆隆展开。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来晚了。
……
克里森率领着的四百多骑兵,直接朝着对手发起了进攻。
虽然说他不在乎两翼想要包抄他的兰尼斯特骑兵,但不能让对手完成他们想做的,这是战场上的一条通则。
所以,克里森不打算给这些兰尼斯特更多的准备时间了。
重骑兵冲击,先是小步行走,然后慢慢开始奔跑,最终,在距离兰尼斯特军阵线大约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克里森所部开始了全速冲锋。
这么做,是在最大化保持阵型不散乱的情况下,兼顾了骑兵的高速冲击能力。
兰尼斯特那边,看到这帮骑枪上还沾着鲜血的家伙,如同一座座铁疙瘩,咚咚咚地向自己冲来,不少兰尼斯特士兵紧张的口干舌燥。
克里森都能听到自己前方,兰尼斯特指挥者,不停地在喊叫着:
“保持队形,不要怕。”
“长矛外翻,刺死他们!”
马蹄声阵阵,眼看到了近前,克里森一直空着的左手,比出了一个手势。
魔力从体内汇集到了手掌和之间。
只听,他在心里默默念诵了这个法印的名字:
“阿尔德!”
低沉的一声轰响,蓝白色的冲击波一闪而逝,在克里森马前的四个兰尼斯特剑盾手,他们手中的盾牌,还有他们的身体,应声抛飞。
连带着,背后的长矛手,也是顷刻之间倒地。
同样身着重铠的战马,毫无阻力的撕开了第一第二道,也是最难突破的防线,然后,克里森就看到了马前,那些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还没来得及射出几箭的兰尼斯特弓箭手。
突破来的太快,让这些本来在后排安静输出的家伙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们难以理解,眼前这个,杀气已经快要浓郁到实质的家伙,是怎么打破前面同袍的防线的。
就好像,这个家伙直接把他们给撞飞了一般。
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一类问题了。
因为,克里森的骑枪,已经顶在了他们的眼前。
血光崩现!
由于战马的告高速,锋锐的骑枪,直接穿透了克里森右侧一个家伙的胸膛,枪尖从背后传出,仅仅是不到十秒的时间,枪尖上的这个家伙就已经死于大出血。
克里森挥动手臂,把这个倒霉蛋狠狠砸向另一边正在张弓搭箭的兰尼斯特弓手阵列,然后,拨转马头,朝着兰尼斯特留在后排的弓箭手横阵,就加速冲了过去。
后面跟着克里森的骑兵,当然明白指挥者的意思,他们顺着克里森打开的突破口,一下子就将这个口子打开到了一个兰尼斯特步兵们无法合拢的程度。
然后,他们自发地分成两个方向,开始猛烈撞击兰尼斯特的后排弓箭手。
这就是骑兵在战场上的最大优势,他们足够灵活,只要允许,他们可以快速到达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很多战术也都有了执行的可能。
克里森带领的,是最精锐的重甲骑兵,用他们来收割羸弱的弓箭兵这种远程单位,有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马上的骑兵出枪。
只要控制好战马的速度,用裹着铁甲的前胸,直接把他们撞倒在地,然后被后排跟上来的兄弟们的马蹄给活活踩死就可以了。
这一幕,把位于一侧的兰尼斯特军队指挥者,一位来自烙印城马尔布兰家族的爵士给吓了一跳。
他叫亚当·马尔布兰,是烙印城的继承人,达蒙·马尔布兰伯爵的长子。
小爵士本来留在大营内,做了一个北门兰尼斯特军营部分的留守,他老爹达蒙·马尔布兰,很清楚这一战是要血流成河,所以,为了马尔布兰家族不至于绝嗣,他就把儿子按在了军营内,自己带着西境军队参与了攻城战。
但小爵士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这不,克里森大军刚刚击溃了那两百巡逻骑兵,小爵士就知道了,然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北门军营门口,带着仓促集结起来的八百步兵,组成了这么一个单薄如纸的防线。
只能说,求战,有战心是好事儿,但也得看场合,选对象。
掂量不清楚自己的斤两,这样的行为只能用送死来准确形容。
“快,护卫少爷到后方去,进入寨墙,让他们开门!”
马尔布兰家族的侍卫头子是个有经验的战场老油条了,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八百人铁定是完蛋了。
一个照面就让人家给正面捅穿了,现在这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北境人,正在肆意收割己方的弓箭手部队。
等到弓手们都死差不多,余下的四散溃逃之后,这帮骑兵,完全可以从后方,再一次撕开只剩下长矛手和剑盾手组成的防线。
然后将他们分割包围。
几个胸前是绣着橙色烟雾的燃烧之树的马尔布兰家族的侍卫,立刻极有眼色地,拖着没反应过来的小主子就往后边跑。
依照这帮凶神恶煞的骑兵现在的状态,小爵士这明显的贵族风采,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肯定是他们的第一进攻目标。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这帮已经杀疯了的家伙,会不会脑子一热,一骑枪把小爵士的胸膛给捅一个对穿。
如果真发生的那样的事情,那么他们这些侍卫,会被暴怒的达蒙·马尔布兰伯爵,一个个全部处死,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赶紧把这位小祖宗送进寨墙内,指望着这些东西能稍稍阻挡一下这帮北境骑兵的进攻矛头吧。
只能说,按照一般的逻辑,侍卫头子这么理解是没错的。
因为像克里森这样,已经拥有了绝佳的收割机会,只要他想,这八百步兵能回去几个人,都由他说了算。
但问题是,克里森今天来的首要目标,可不是杀人。
他是要冲入兰尼斯特军的大营,搅他一个天翻地覆,然后出现在赫伦堡城下,给予城上守军精神上的支持。
在收割了克里森自己也数不清多少条人命之后,一直夹在腋下的骑枪终于达到了寿命极限,喀的一声从手柄处折断。
克里森没有半点犹豫,将手中的半截断棍,狠狠地使劲儿扔出去,砸翻了一个兰尼斯特长矛兵之后,抽出腰间的锋锐钢剑,继续进行冲锋。
他是一点儿都不带怕的,本来,厚实的铁甲就提供了足够的防御能力,之前兰尼斯特弓手射出来的羽箭,打在铠甲上,除了叮叮当当听个响之外,啥作用都没有。
而且,这小子非常鸡贼,每次感觉到昆恩护盾被消耗了差不多的时候,都会及时补上一发。
正常来说,他的魔力不会恢复这么快,但现在他的工作就是用马撞人,收到的伤害其实非常少,因此,他就能做到在这个战场上的昆恩循环。
可以说是十分赖皮。
打到现在,这小子还是处于一个毫发无伤的状态,作为攻击的矛头,第一个吃螃蟹……啊不对,是第一个承受压力的人,这几乎就是个奇迹。
很快,八百人的兰尼斯特军,三百人的弓箭手,就被克里森的四百多骑兵斩杀大半,剩下的一哄而散,整个战场为之一空。
这不怪他们,这不是在玩2D平面游戏,只有把一支军队的全部士兵干掉才算完事儿。
事实上,能承受四分之一伤亡而保持建制的军队,都已经算是任何维度上的铁军了。
这三百弓箭手,能扛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虽然,不可否认的一点,他们只有两条腿,想跑,也跑不过克里森这些骑兵战马的四条腿。
收割完毕之后,克里森带着军队在兰尼斯特剩余的军阵,以及北门的寨墙中间重新列队集结。
重骑兵不比轻骑兵,每一轮冲锋都对战马的消耗巨大,必须停下来让战马恢复体力。
而这些笨拙的兰尼斯特步兵们,这个时候本能地想要转向,因为敌人就在他们的身后,但因为他们的指挥者,那位马尔布兰家族的爵士,已经被他的侍卫小伙伴们给弄走了。
因此,他们这些人就完全失去了指挥。
然而,指望基本是农夫和工匠出身的他们,在战场上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发地调整阵型,那可就是在难为他们了。
所以,他们的阵型就变得更加混乱。
本来,克里森四百多重骑这一轮冲锋,就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身后弓箭手们的惨叫仍旧回荡在他们的耳畔,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而且,他们现在又失去了指挥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人慌忙转向,将自己的长矛和钢剑对准了后方。
然而,另一些人则没有这么做,一时之间,这个军阵中混乱不堪。
甚至为了阵型,他们还爆发了争吵。
后来,就发展成了对士气的致命打击。
不知道是谁,首先承受不住,怪叫一声丢掉手里的武器,就开始脱离军阵,朝着一个他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疯狂逃跑。
聪明人总是很多的,一个人这么做了,后面反应过来的人立刻跟上,瞬间,原本还勉强是一条线的防御阵线,在几个呼吸之间就瓦解了。
他们跑着跑着,就遇到了刚刚从两翼包抄过来,想着偷克里森所部屁股的兰尼斯特骑兵。
见到这帮慌不择路的逃兵,为首的兰尼斯特指挥官眼里露出一股不屑。
泰温·兰尼斯特治军严格,对于逃兵,向来只有杀无赦。
于是,一颗颗人头飞起。
克里森才不管这些,他集结好部队之后,休息一阵,然后,就看到了那正在试图叫开寨门的亚当·马尔布兰一行人。
脸上露出一缕满意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