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想起了曾经自己和凌风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苦，但是内心充实。
想起自己抛弃凌小蛮的那天，在风雪之中生养，然后再心如刀绞地转身离开。
想起之后被洛神追杀，凌云被废掉一身武学。
不过，凌云始终没有放弃，从头再来。
凌云和她不一样，因为凌云也是几万年之前被封存，到了现在才苏醒的古老人物。
他说，自己家族当初为了对抗异域生物，被派遣过去卧底。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军覆没。
从此，真相被掩埋，凌家就成了世人口中的叛徒、异类，人人得而诛之。
为了让凌云活着，凌云的父亲将他封存。
苏醒之后，凌云发誓要回到九天去，要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所以，凌云很执着。
执着到可以抛弃妻子，重修几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就只剩下她一个女人，苦苦煎熬。
说起来，她也挺恨这个男人。
但是，恨是恨。
对凌小蛮和凌风的爱，从来没有少过分毫。
闹到现在，大儿子死了，小儿子看她，像是看到自己的仇人！
白芷摸着凌小蛮的脸颊，最终还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吞到了肚子里。
温柔一笑道：“小蛮，喝点汤，补补身子。”
凌小蛮和白芷对视，很久很久。
忽然抱着白芷，哭了个痛快。
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这十九年来，他也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受了很多很多得罪。
他也想有一天，可以像其他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声。
没想到，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个想法才刚刚实现。
“不哭了，你哥哥在天上看着你呢，他说过，不让你哭，来，喝汤。”
凌小蛮重重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才问道：“妖刀爷爷是怎么死的。”
他和张牧之的关系也很亲近，一直感觉张牧之就像是自己的亲爷爷。
白芷道：“为了让我们全身而退，他一个人留下，挡住了所有人。”
“尸体呢？”
“没带回来，应该在圣域。”
凌小蛮便不再多问。
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过去了。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哥哥临死前，把他的眼睛给了自己。
自己要好好利用。
爷爷的尸体，也不能放在圣域。
人死了，必须要落叶归根。
“他来自九天，我会取回他的尸体，让他在九天安息。”
凌小蛮道。
白芷看着凌小蛮，虽然没说话，但是却十分欣慰。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白芷点头。
凌小蛮道：“我会让圣域付出代价！”
说罢，就走出了屋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妖刀城之中，而且就在妖刀盟的总部。
妖刀盟的强者们都在，还剩下十八个至尊，聚在一起，商量事宜。
“盟主走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依我看，推选出一个新的盟主，继续主持妖刀盟。”
“你大概是会错意了，之前盟主不在，我们依旧守在这儿，但是现在，盟主不是不在，而是死了，我们妖刀盟之中，有谁可以和圣域对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散伙，追随圣域，给圣域当狗？”
“我绝不同意！妖刀城是盟主争取来的，我们投靠了圣域，这十几亿人怎么办？难道让圣域随意屠杀？我就是死，也要坚守在这儿！”
他们说着说着，一个个就恼火了起来，争吵地脸红脖子粗，没有一点至尊应该有的威严。
看到凌小蛮出来，他们忽然沉默了，集体看向凌小蛮。
“你醒了，我们打算让你当盟主。”之前的酒楼管事站了出来道。
有一些人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朝着凌小蛮作揖，叫了一声盟主。
凌小蛮有点蒙。
“让我当盟主？你们认真的？”
“对，我们很认真，只有你能当这个盟主。”
凌小蛮摇头：“但是我很弱，圣域的顶尖至尊来了，可以轻易杀我。”
众人都笑了起来，道：“但是你背景强，你娘是白芷，身后还有一个昆仑山。”
凌小蛮恍然，原来这些人是想着这样抱大腿。
饶是如此，凌小蛮也很钦佩这些人。
妖刀死了，这些人没跑，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好，我来做这个盟主，曾经爷爷护我周全，现在我护妖刀盟周全。”凌小蛮点头，眼神十分坚定。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把妖刀盟和昆仑山以及反抗军绑定在同一艘战船上，他们就放心了。
“你们照常看守妖刀城就好，我这两天，出去一趟。”凌小蛮道。
“去做什么？”
“去抢机缘，尽早变强，成长到其他人无法触及的境界！”
叮嘱一声之后，他就开始四处找白凝光。
白凝光正在某个酒楼之中买醉，心情很不好。
看到凌小蛮之后，她猛然窜了起来，道：“你这么快就出来散心？”
凌小蛮点头：“我们现在过去，能赶得上青蛟那边的机缘吗？”
“什么？”
白凝光愣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小蛮这可是刚刚死了哥哥和爷爷啊。
很需要舒缓一下心情。
但是现在来找自己，竟然是问青蛟那边的东西？
她点头如捣蒜：“青蛟刚刚传来消息，那边有一个神药园，彻底现世！很多人都在那边征战，想要得到其中的神药，实现实力的跃迁！”
“那好，我们也走！”
“你确定？”白凝光问道。
凌小蛮点头：“很确定。”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想发泄，我们可以做点其他事情，你不用急着去找死。”
“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我现在就想成至尊！”
白凝光彻底放心了。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得让白芷这个当娘的安慰。
比自己有效多了。
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再次前往天渊城。
这一次，天渊城空前热闹。
到处都在发放邸报，说着凌风和妖刀的死讯。
他们虽然不知道凌风，但是人人都知道妖刀。
妖刀的死，给很多人都带来了一种窒息感！
那可是几度守护大陆的英雄，竟然死了？
“圣域，联邦，看来已经彻底腐朽了！竟然杀了妖刀！这些罪人！”
他们愤愤不平。
凌小蛮听在耳朵里，也暗自点头。
对，自己很快就会把这些罪恶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