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些设计但凡改动一点点都不会出现这些连锁错误。”
在《协定》达成以后，NACA立即获得了来自航发委的登陆器黑匣子原始数据，因为更了解“蓝月”，他们更快地确认了事故原因。
首先是可以确认和航发委猜测的一样，都是因为内外层结构设计不合理导致的连环错误，导致一个小小的故障引起了系统误报和控制终端大面积死机。
虽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很容易解决的小问题，但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可以马上进入改进。
而在NACA总部心神不宁的杰夫·贝索斯也终于暂时放下了心，相反洛克希德·马丁开始紧张了。
HLS登陆器项目是由蓝色起源作为原始承包商领导团队和负责系统工程，但很多子系统也分给了其他厂商。
诺斯洛普·格鲁曼、洛克希德·马丁、德雷伯公司都参与了其中，而出问题的这部分结构设计以及人员舱是由洛克希德·马丁负责的，虽然蓝色起源承担主要责任，但另一半必须得安到洛克希德头上去。
这几天蓝色起源可是被骂惨了，贝索斯在被开听证会的时候每天都有游行人群呼吁“惩治杀人凶手杰夫”，蓝色起源的失败甚至连带了亚马逊的股价下跌。
然而克莱尔·博登却一点都不轻松，任何一环出了故障他这个NACA局长都必然要负责，国会已经等不及弹劾他了。
他的下台已成必然，下一任NACA局长已经大致确定为另一位副局长罗伯特·莱特福特。
罗伯特·莱特福特之前在斯坦尼斯航天中心任职，主要与航天飞机打交道，这也可能是更受中意的原因。
现在他已经在和克莱尔交接工作了。
“罗伯特，‘蓝月’必须进行深度调查，虽然机械设计是直接原因，但我们发现其余的几道紧急系统竟然在发动机非法停车以后都未能激活，这说明控制方面也出了大问题，整个项目其实还很不完善。”
罗伯特：“事故调查小组已经由国会授权成立了，我认为‘蓝月’和SLS可能要停飞一年，我会用这些时间完善‘蓝月’和整个系统，这些时间已经足够稳定下来了。”
他在阿尔忒弥斯计划中一直在监督SLS，但SLS的助推器也发生了故障，所以克莱尔整体还是持担忧的态度。
克莱尔相信自己的同僚，但一旦和总统府的任务挂钩就会生出太多的额外因素，如果阿尔忒弥斯计划是按部就班的一点点完成，肯定不会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但是不加快进度也不行，现在国会已经开始质疑整个NACA值不值得花那么多经费了。
他的打算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的管理不当上来，要不然一旦国会启动对整个NACA的调查，对于其话语权和凝聚力都是严重的打击。
“罗伯特，阿尔忒弥斯二号的调查只是一小部分，恐怕在你上任以后只是次要目标了。”
“您的意思是……火星？”
克莱尔凝重地点点头，根据最新消息安1250又抵达了新远基地，要么是运航天飞机要么是运超大型舱段，绝对是要继续前进号的建设任务。
所谓2018年就让前进号出发去火星应该是不可能的，至少要稳定地在太空中运行一年，彻底熟悉以后才能进行长达一年以上的太空旅行。
没人知道低重力太空站的最优设计，没人知道一千五百吨的太空站转起来的以后怎样控制，这都要适应的时间，肯定会暴露很多问题。
但在下下一个窗口期2020年的时候前进号不出意外肯定能满足飞行条件，但如果考虑到前期的探索和建设，2022年飞船出发比较合适。
保守些按部就班2022，激进些2020，这就是克莱尔认为的华国登火时间表。
在他将这些猜测说出来后，罗伯特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最多五年，最少三年，他也必须让NACA在那两个时间点之一发射火星飞船。
这中间还得抽个空尽快把登月完成顺便搞一下月球建设，原本心里还稍稍因为升任局长带来的喜悦荡然无存。
如果给他10年完成这些他会充满雄心壮志，但现在只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也许我们会暂时放弃竞争……”
“一定不会。”克莱尔坚决地摇头：
“约翰即将通过战神阿瑞斯计划，并且将对整个航天进行持续约10年的巨额投入，NACA获得的经费占比很可能会超过冷战。”
“你怎么知道？”
“在我辞职以后将会加入约翰的幕僚团队，有一部分内容还是我参与制定的。”
罗伯特“……”
……
“阿美的公民们，以及在大洋彼岸的华国公民，全世界的公民们。
首先我代表阿美政府对你们取得的成就表示祝贺，并衷心地感谢伱们为两名阿尔忒弥斯二号宇航员生还做出的努力。
欢迎你们成为阿美以后第二个实现载人登月的国家，这是了不起的第二步，使人类再次往前……”
总统府草坪上，约翰面无表情地念着稿子，声音比起谷歌翻译朗读还要生硬。
世界各国都已经公开向两个完成和部分完成登月的国家表示了祝贺，阿美当然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太空竞赛在媒体中是不存在的，明面上世界依然和谐安定。
约翰捏着鼻子发表着祝贺词，这本来应该是国务卿的工作，但皮奥已经被踢出去了，杰克·沙利文还要段时间才能入职。
祝贺词的最后一段完毕后，约翰顿了顿，然后拿起了第二份稿子：
“月球仅仅是人类征服太空的一小步，它只是我们摇篮边缘上触手可及的一部分，我们必然要触碰它，只有抓住它才能站起来走出摇篮；
在我们的面前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们从不惧怕，勇气和好奇催动着我们不断摔倒又站起来，整个阿尔忒弥斯计划依然在坚定地向前，我们一定会在未来很短的时间内将月球成为人类社会的一部分。
在我们生活的太阳系，在猎户座悬臂、在银河系、在宇宙中有着数不清的星星，相比于地球，群星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宿。
我们的脚步不会止步于月球，而是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前进。
月球没有大气层，它只是地球的一颗卫星，这注定了它不能成为人类的第二个故乡，只是一个小小的歇脚点。
阿美将立即开展载人登陆火星计划，我们将在2025年之前将人类安全的送上火星并建立可长期生存的火星基地，让那里成为文明的种子。
我们愿为之付出一切，一切为了太空，一切为了人类的未来，永不停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