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航发委的办公室里，斯威坦亲王将一条极其珍贵的沙图什放在桌子上，后者马上头疼了起来。
腾云首飞的第三天，亲王殿下就从阿伯一路直飞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林，我们是朋友，我就是祝贺你们的成功，请务必接受这件礼物，这是国王殿下亲自给挑选的。”
行吧，这下不收反而还说不过去了。
但是阿伯的要求……怎么说呢，实在是太犯规了。
昨天林炬还在京城和其他人一起筹备会议，就接到了来自阿伯航空的意向：
购买一架空天飞机，国王专机要用。
不是别的，就是刚刚首飞还在太空挂着的腾云，它要在轨道上停留三天进行测试呢。
对于阿伯的这种要求……航发委没法第一时间就拒绝，只是委婉地表示了“不是时候”。
然而没想到斯威坦亲王第二天就飞了过来，见面就是一条有价无市的沙图什，可林炬也不敢接，这玩意至少是十几头藏羚羊啊。
但他更不能给出拒绝态度，毕竟真要说新远能发展到现在有50%的功劳都是卖H1换来的，这么做不地道。
林炬只得使出拖字诀先高兴地收下沙图什——这玩意还真是名不虚传确实挺舒服，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斯威坦亲王解释：
“殿下，并非是我们不肯卖，而是空天飞机的生产是极其复杂和困难的，您看看现在的客机都在想办法把四发削减到双发，但腾云可是有足足10台发动机，又贵又难以保养。
再说出访专机用它也不适合，每到一个机场都需要庞大的专业后勤团队，加注的还是火箭燃料，真的不合适啊。”
谁知斯威坦亲王一脸了然，自信地说道：
“当然，我们可不会给别人添麻烦，这是国王陛下出访太空用的。”
“……”
“不过能在地球上用也更好，我听说空天飞机可以在两个小时内抵达全球任何一个地方，是这样吗？”
“理论上是。”
林炬点点头，这当然可以做到，甚至不用空天飞机的组合动力发动机，雪鹄使用的WCR12就行。
“那好，我们订购一架，能在2020年的时候交付吗？2021也行。”
“……”
“亲王殿下，这件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
下午的五号方案第一次论证会结束，林炬逮住佘院士大倒苦水。
后者也是一阵无语，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处理。
“那你最后答应他什么了？”
林炬一下子正经起来：
“空天飞机暂时还不行，雪鹄那种动力的也不行，都没给。
不过他们不是要快吗，我建议从我们这儿购买一款大航程的超音速客机，后勤压力小还特别好用。”
“可C810航程也不够啊，而且也太小了。”
“不是C810，是C1000，全新设计，2.8倍音速巡航、载客量200人的超音速客机，太平洋航线三小时抵达，史上最快的民航班机，现在要明年这个时候就能交付。”
佘院士半天没说话，最后挤出一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刚想的。”
“……”
佘院士再度陷入了沉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倒是林炬开始认真说起超音速飞行的优点，毕竟太平洋航线就需要15个小时，超音速客机绝对能带来飞跃式的体验，涨涨票价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目前整个民航大环境都因为燃油上涨呈现出亏损趋势，但并不意味着空运需求量的减少，超音速客机的卖点让它完全不需要和其他亚音速客机内卷。
其实当年协和式的退役也并非因为油耗问题，主要是噪音，两马赫的速度就把地上的居民吵到不得安生。
那C810运营了这么久国内有没有这样的问题？当然也有，不过却并非想象中那么强烈，毕竟机场本来就吵，国内民众也没欧洲那边敏感，到目前为止互联网上相关的最大热搜是“什么时候有超音速客机能坐”。
最重要的是新远现在拥有极其丰富的超音速飞行器制造经验，并且“雪鹄”“腾云”“C810”一起打通了国内的超音速大型飞行器零件供应链，生产起来并不困难。
佘院士已经对他的搞事能力感到麻木，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至少航发委的事情转移出去了，不需要他更操心。
下午的天文五号论证会议也毫不意外，林炬带头表示赞成，然后剩下一大半的激进派也打出了“一步到位”的口号打算大干一场。
上面，上面是什么意见？
答案是还好，现在航发委花的钱太多不差这一个，而且华国航天节节胜利也不断地带给了他们信心，相信一个个不可能最终将变成可能。
再说了现在国内已经掀起了一阵搞大工程的风潮，传统项目航天口算什么。
……
“The Chinese old say（有句古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
鲍勃·罗瑟生硬地念完了拗口的七个字，然后一脸得意地看向吴云峰。
后者立即对他的中文水平大加赞赏，然后指了指脚下的墙砖说道：
“过去有个很著名的谣言说在太空能看见长城，其实就算是把TEPA搬到地面上去也看不到，它还是太小了。”
两人聊的比较随意，旁边大量掺杂着老外的人群走过，虽然不少但比起黄金周应有的客流量还是少了太多。
那是因为现在处于封闭时间，大部分游客已经离开了，可以让世物会的科学家们也来游览一下风景，国庆期间休会三天。
吴云峰现在也轻松地接受着夕阳照耀，因为他差不多已经能确认，TEPA即将出现在明年的财政支出项内。
这些从往来路费到平时开支全部由外事部负担的老外们发挥了重要作用，用几千万撬动了几千亿，从上到下基本上完全被说服。
正在他想象着未来的巨大加速器时，叶长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旁边。
“老叶，来过长城没有？”
叶长思笑了笑：“很早以前就来过，那个时候其实和现在还很不同，差距挺大的。”
“哈哈，时过境迁嘛，我现在真恨不得马上就扑到巨型加速器的旁边，可它至少还要十年，十年啊。
十年后我就64岁了，也需要70岁才能启动它，49岁的时候我说要搞CEPC，现在总算有个结果了，我的毕生努力，就在这一台加速器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