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城铁青着脸,压抑着声音道:“你别替他隐瞒了,说吧,那个孽子还干了什么?揍了一顿还不够,还要追到家里来?”
管家腿一软,立刻就跪下来了,指天誓日地道:“没了!大人!少爷真的什么都没做!”
韩广城不信,韩非在外面惹是生非打的都是他的旗号,久而久之韩广城的业绩不出名,官声不出名,就儿子出名了,他也想狠狠的管教儿子,可是他说了不算啊,在家里他还上面还有一位老母亲,每次母亲都出来护着韩非,顶着伦理孝道的帽子,他怎么都不敢越过母亲好好教训韩非。
连一方总督都不敢教训韩非,还有谁敢教训他?所以韩非越来越嚣张,今天有人不畏强权出来揍了韩非一顿,韩广城心里的解气居然打过愤怒。
是因为没见到韩非被揍成什么样了,所以韩广城现在还挺心宽。
“大人,大人,快想个办法啊,老妇人和太太都在后院呢……”管家急道。
这都快拆到内宅了。
铁柔自小习武就是以拆墙为目标的。
韩广城刚一思索,就见到对面急匆匆地赶来了一行人,他没看旁的,只是看到领头的那人,目光瞬时一顿,射出精光。
王剑南!
王樵赶到的时候,铁柔正在锲而不舍的跟下人房战斗,看到门前的一片废墟,跟着一起赶过来的铁老三眼前一阵阵的发晕。
铁柔跑去总督府打架,这是铁老三哼着小曲回到家之后,女儿给他的惊喜,他听到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想的不是铁柔揍的是总督的儿子,想的是……他是不是要赔医药费啊?
一直以来,因为王家村的局限,铁柔都没有惹到过什么大人物,在有王樵做靠山的王家村,王宣懿是唯一的官二代,结果一进了城,他闺女就揍了个重量级,铁老三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
“大哥!”铁老三下意识有事找大哥,这一声唤的,硬生生地唤出了悲戚的味道,“被……被砸了!”
铁老三仿佛看到了自己辛苦给铁柔攒的嫁妆,正被她一拳一拳的揍飞了。
王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吵吵什么?他没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我知道了!你就别说话了!把女儿教导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叫唤?!”
铁老三:“……”
他女儿一直都是他教导的好吧?
王樵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前的韩广城,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尴尬:“……韩大人也在啊。”
韩广城似笑非笑地斜睨他:“多新鲜,这是我家!”
韩广城是知道王剑南的,对这位传说中的将军他也曾心驰神往,可是……如果辽北的百姓都只记得王剑南镇守边关十年的劳苦功高,而看不到他为边境百姓兢兢业业,这事,他就难免意难平了。
王樵张了张嘴,他实在不能理解韩广城对他的复杂心思,但是现在,是他徒弟砸了人家的家。
可是要怎么说出口呢?里面的那个是他徒弟?
王大将军想的脑仁疼,当年他带着军队打大辽的时候都没这么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