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阳四季
天色大亮,两个这个广场上雪白一片,竟是积了厚厚一层雪霜。小牢笼的十号依然端坐修炼,十七号缩做一团,眼睛却是时不时偷看几眼那个被雪霜掩盖着的南落,而十八号是蹲南落旁边仔细的看着,似乎研究南落已经死了几成。
牢笼门被打开了,鹰走了进来,步履表情生冷的像是地上的雪霜一样。
竞直向南落走来,十八急忙退开,嘴里却说道:“死了,又死了,第十个。”
鹰用脚将南落从雪霜踢转过来,扫了一眼,似乎已经确定死亡。抓起南落一只脚就向外拖去,同拖南落进来时一样拖着往外走去。雪霜拖出一条青色痕迹,打开牢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手一松便将南落腿扔回了地面,啪的一声,生冷无比。
“原来是修炼过道诀的,可惜太过低劣,不过既然还活着,就当是上天给你的恩赐?你要自寻死路没有谁能救得了你,我奉劝你一句,珍爱自己的生命,因为你的生命并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想你的亲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就终会有离开这牢笼的一天。”
鹰那生冷僵硬的面孔没人能从看出任何一点心绪波动。只是从他说到后一句话时,那出神的看着天空的神态,让人感觉他的心不是如他的脸那般死寂。
南落只觉得自己一个漆黑冰冷空旷的地方四处飘荡着,不知道来路,不知又要往到何处去。慢慢的,思绪也越来越模糊,就这时,一道似梦似幻的声音那黑暗的空间激荡着。顺着那话音从黑暗空间里逃了出来,睁开眼的刹那,只见到鹰冷酷的背影渐渐远去。
南落颤抖着从雪霜摸出那颗刺眼的金色辟谷丹,却怎么也无法用手指捏住送入口。每次捏住之后送往嘴巴的时候都会掉回到地上。十七、十八惊讶的眼,南落挣扎着爬到那辟谷丹前,用嘴巴将地上那颗辟谷丹艰难咬起,就着一口雪霜蛮横的吞咽着,竟让十七、十八感觉到一股残忍的悲凉气息扑面而来。
十八紧紧的盯着这个奇迹般活下来的南落满眼好奇,就连十七偷偷的凌乱的头下偷看着。他们的眼,南落和之前大多数于倔强死去的人不太一样,并非只是多修练过什么功法的原因,大的区别于那种坚韧和改变。
吞下辟谷丹之后的南落便躺了满地霜雪,寒风刺骨,脸色却比之前那的死白要好看许多。
他手脚伸得笔直的,腰也挺得笔直,可头颅却是已经地上了。
辟谷丹入口即化,化为一汪暖流渗透五藏腑,让已经全身内外都差不多凉透了的南落舒爽无比。和前一秒的感觉相比,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一会儿后,南落从霜雪摸出那块玉简,将那血红的十两字对准自己额头,了上去,就那个躺着,躺牢笼的央,一动不动的,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燥闷炙热,都是躺那里。
南落无法理解这牢笼竟几天时间内变幻一年四秀的天气,祭司长老曾跟他说大山里的神仙们不但能飞天遁地,还能吞云吐雾,控制天气。以前虽然南落不怎么相信,现却依然不明所以。
天气依然变幻着,一会儿风和日丽,一会儿狂风暴雨,冰雪、炙热,交替着。
这天鹰突然打开门说道:“十出来。”
十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躺牢笼间的南落便离去了。
几天后,十七也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十八也被鹰喊了出去。
那块象征着耻辱的玉简被南落额头的瞬间,玉简突然窜起一团青光,将南落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南落只觉得一团暖流突然出现身体里,先流入自己丹田,然后缓缓向四肢散去……这个道诀只不过是修改过的简化版而已,玉简封印着一道灵引,通过南落额头上的两个字传导到思感去,直接体内生成一幅修练图。不用理解,只是熟悉了那灵引体内经脉行走的路线,然后日日修练就行了。
这一切南落都管不了,这修练线路图比起他从部族祭司那里学来的要复杂的多,所行路线竟然达到了四肢之,而以前南落学习的那套吐纳之只是胸腹这一块而已。
一遍一遍的,每过一遍,便有一股气顺着呼吸流入体内,体内循环着。原本因为几乎要丧失生机的**慢慢的鲜活起来,南落似乎能感觉到每一处肌肉都像是有了脉搏一样的跳动着。
日夜替,寒暑变迁,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着……当南落醒过来之时却是风和日丽,但是这个牢笼之只有他一个了。不但那个十号已经走了,就连那十七、十八号都走了。整这个牢笼只有他一个人。
时至今日南落都还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被抓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看这些人既给辟谷丹又给修练法诀的,似乎并不想杀死自己这些人,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向另一边那大牢笼看去,心猜测可能会是那里。仔细看去,想看看那十、十七、十八是否其,却因为个个都盘坐着,而且个个披头散,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想要看他们的额头上的字,是不可能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落坐靠牢笼的铁栅栏边,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竟然格外的晴朗,天上白云悠悠,不时的有鸟儿们从这片天空掠过。
怔怔的出神,他曾经想一死了之,但是那鹰的话却将他唤醒,活着就有希望,终有一日会脱离这牢笼。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妹妹那部族的寨子里欢笑着跳动的情形。自己没有帮她抓到白狐狸,也许再也不能回去了,她应该会哭!应该不会,她从小就懂事的……天上云层之有一只大鸟那里盘旋着,南落眯着眼睛,这才现自己的视力比以前好了许多,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够将那只鸟看的清清楚楚,而不是一个黑点。那是一只鹰,南落都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能够认出来,就那样无意识的看着,心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那只鹰正同样盯着自己看的感觉。
收回目光,叹了叹气将那奇怪的感觉驱出脑外。再次牢笼间盘坐好,继续修练起来。虽然南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而且根本就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今后又将怎么样,但是却能猜到,修练的这个道决也许将是活下去的关键,至少,如果不修练这个的话,这天气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时间煌煌,转瞬即逝。
南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想抓住一切时间修练,这和当时刚进到这牢笼看到的那个十一样,他已经不愿想起自己当时对于那十是多么的不屑了。
这是一处孤崖,从崖下看就像这崖能连接到天上一般,从远处看也只是看着一座笔直的崖山耸立于云。但这座孤崖上却有着一座不同于凡尘间的宫殿。
凡尘间,青山、沼泽。河流纵横,湖泊点染。
人类杂居于各处,以树木建寨,以山间野兽为食,群居,群出,属于这世间数量多的生灵之一。可是虽然数量众多,却是生来力量弱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捕食时唯靠数量取胜而已。
不过近年来,却有些才智卓绝之辈自悟修炼之法,竟然能够驾雾腾云,餐风饮露。人类有些传言说是有些山上住着神仙,只要上得那些云雾笼罩的山上去,到得了那些神仙的居所前,就能拜师学习修练之法。
不过多少年来只见人上山,却未见一个人从山飞回原来的部族去。
山崖上的宫殿,后面的一大大的空地上,两个铁笼一大一小,大的铁笼关着十多个人,而小的铁笼只有一个。
这座腰间已经白云笼罩的孤崖天气变化极为其异,一年四季竟然可以数日之轮回着。
南落便是忽冷如卧冰,忽热如火烤的天气修炼着那被烙印体内的练气法决。
铁门开启声音将他惊醒过来。
鹰站门口,刺耳冰冷的声音说道:“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
南落看着他那鹰一样的眼睛,对视一眼之后便避开了,仿佛那眼睛能看到别人内心深处去。
猜测鹰的意思是要转到那边大的牢笼去了,当走出牢笼的那一刹那,看着远处,云层如海浪翻腾。他有一种强烈的逃走**。
“之前那个白老者说有人逃走被杀,估计就这个时候逃走被杀的”。南落心突然想到这点。猛然回头,只见鹰正寞然的看着自己,似乎就等着自己逃走,然后他好出手击杀自己。
心一个激灵,看着这全身被宽大黑衣笼罩着,只能看清那鹰勾鼻,薄唇,以及那依然总是阴影笼罩着的一双冰冷眼睛。
“那天那段话会是他说的话。”南落心不禁怀疑着。
“可是当时牢笼只有十、十七、十八三人,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却是他的背影。”这些只不过是心想着的。
哐的一声,南落便被锁进了这处大的牢笼之。
回头看去,那个鹰已经走开了,背影竟也是那样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