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弟子之责
天地大道无,入得了才会知道,大道随处可见,随处可得。可道境也如汪洋大海一般,能让人沉迷于其,甚至沉溺到永远出不来。所以道境算是一次真正蜕变之旅,沉沦或是超脱,只一念之间。
阴阴观以五行大道为基,辅之于南落从炼制太阴碑上习得的方法,再融合山灵脉才建成。对于南落来说,祭炼太阴碑之法,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祭炼法宝的方法。包融万千,其一套套禁法拆分开来便算是法术了。
妖月镜的天地变幻,但凡有一点奇特的地方,南落便会一指点出,随之就会将那一处地方照个通透。许多凶煞邪异之地,妖月镜根本就无所遁行。
镜那变幻的场景突然凝结,并迅速的后退,一座青山出现了镜。那青山天地间并不算高大,也不见有多么的独特。多是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罢了,不过这种山洪荒也多的是。但是南落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形如枯槁的人。
那片青山之有座祭坛一般的悬崖,悬崖群山非常的矮小,若是身入山的话都可能会将之忽略。但以妖月镜自天之上照下的角来看,却是能够将那格局看清清楚楚。
祭坛般的悬崖处于那一片青山的灵脉之源上,钟山川之灵气于一处。这到没什么,关键是那上面端坐的枯槁老人引起了南落注意。初时,南落只是诧异,随之疑惑,紧接着便是震惊了。
阴阳观坐于青石台上的南落身形一闪,便已经站起来了。手指快速的点向镜景象,景象便再次的拉近。那枯坐于悬崖上的老人面容便清楚的呈现了镜。
这老人丝如霜,容颜苍老,身上衣袍破旧,如被风雨吹打了无日夜,已经濒临腐烂的边缘了。可是南落却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而且越看越觉的熟悉。于镜前,南落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师尊……”
南落话才起,那枯槁老人便睁开了双眼,朝虚空望来。南落只觉他双眼空洞,又似已经化为一片混沌。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闭上了,根本就不再理会。南落再轻唤了一声,那枯槁老人竟是缓缓的消失,如被水浸透了的树桩缓缓的沉入了水底。南落点出一道清光,那老人仍然消失,直至悬崖之上空无一人。
他有些不敢相信,几乎要怀疑这只是自己错觉,但是镜所停留的位置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妖月镜那山来回照了几遍,却是再也没有现那个老人的踪影了。终仍是对着那悬崖紧紧的照了一会儿,无所得。但他心猜测,那老人或许仍然未离开,还那个地方。
看着那处位置沉思良久之后,猛的一挥青袍,镜天地变幻,那号称万山之母的昆仑山便出现了镜,紧接着那早已经消失了的太极宫便也出现了。本来他从没有想过要去窥视太极宫的,但是此时却强烈的想看看太极宫的通玄天师是否还那里。
因为那个悬崖上的枯槁老人与通玄天师太像了,所以他才会感到震惊,并有一种心慌。太极宫显然也被通玄天师以神通掩盖了,但是妖月镜下亦清晰的显现了。
这天地间,能以神通手段遁出大千世界之外的人并不少数,但是却并非不能够找到。帝江城的帝江之所以未来通过那一丝气息找到南落,只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南落。而且南落又及时将自己隐藏了下来,若是帝江知道卧牛山上的阴阳观的,自然也能有方法找出来。
妖月镜太极宫仍然和南落记忆的一样,一丝改变都没有。就连宫前悬崖边上那块青石,与那株梅花都依然那里,青石光洁,白梅花含苞待放,竟又是一年的冬秀了。
他的脑海之,浮现起自己当年大雪纷飞之时,将花瓣上的雪一次次拂去的情形。又记起,坐于那青石之上,日夜诵读《黄庭》经的日子。
妖月镜下,自然清晰的就看出了那株梅花就要化形而出了。不禁多看了两眼,心微笑,为其感到高兴。随即虚空一点,景象变幻,太极宫化为虚无。
镜通玄天师端坐,金角银角两人各持一把金色蒲扇,正坐丹炉前慢慢悠悠的扇着,那把小青扇果真是已经不了。
当南落妖月镜一照入太极宫后,通玄便突然开口说道:“何谓道?”
那声音静寂,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又如包括了天地间任何的情绪内。
金角银角面面相窥,不明白通玄为什么突然开口问这个,但也不敢问,只得同声答道:“我等不知。”
“一心看顾好炉火便是你们的道。”
“是,我们知道了老爷。”
“可还有疑惑?”
还未等金角银角回答,虚空便一道声音响起:“弟子只想知道,是何人伤了师尊?”
这声音飘忽不定,不知起于何处,仿佛来自亿万里之外,又似起于耳边。虽是飘忽,却清冷无比,冷如霜雪。
金角、银角一听到那声音后,却是高兴的抬头向虚空看去,惊喜的大声说道:“南落,是你。”
其金角却是突然一扁嘴,带着一丝的哭意的大声说道:“南落,是帝俊伤了老爷,你一定要救老爷。”
虚空沉默!没有声音回答他们,一会儿后,银角却是抬头大声的说道:“南落,你回答啊,你是不是怕了。”仍然没有声音回答他,他便又大声说道:“南落,你的生命是老爷救的,你的法术是老爷教的,老爷为你送《黄庭》,传你大道之基,为你掩天机,你敢不为老爷报仇?”
太极宫丹房唯有炉火呼呼燃烧的声音,不曾再有那似亿万里传来的冷冽声音响起,仿佛那声音根本就从没有出现过。
“你虽已入道,却还不明道!”通玄突然又说道,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通玄的话,金角、银角或许没有听明白,但是南落却明白。轻拂青袍袖,虚空的镜像便已经掩去。
金角银角的道是一心看顾好炉火,那是他们的份内之事。这句话表面上是对金角银角说,实则是对南落说的,南落的份内之事又是什么呢?金角、银角的话此时仍然他的耳边回荡。
“何谓道,弟子还不明了,你让弟子做好自己的事,弟子自会做好弟子应该做的事。”南落看着虚空喃喃的说着。
他心想着帝俊的样子,猜测帝俊之所以那样,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师尊呢?又突然现,原来这天地间还有许多事自己根本不知道,即使是以自己今天的境界的法力,也有种难以着手感觉。
南落当年未能成为通玄天师的入室弟子,但被收为记名弟子,可是传的却是无上大道。而福如他当年一样,想着要拜南落为师,但是却只是被收为侍剑童子。他的性格正与南落显露出来的性格截然相反,倒是与不死宫,拔剑斩千太子的南落有几分相信,而且加的锋芒毕露。
若是有人一直观察着南落,又见过福的话,就会觉,福行事风格,与南落拔剑出鞘时的样子是何等相似。拔剑四顾,锋芒毕露,视一切如无物,那时的他,剑下似无不可杀之人。但是南落多的时候却是剑收于鞘。
当福离开了阴阳观之后,驾着南落给的那朵五彩祥云,一路朝南而去。南落自是知道福的性格,或许会因为交待过而不会主动惹事,但是不排除别人来主动惹他。所以南落给的那五彩祥云自有隐匿的作用,福这才一路无事的来到了那座山。若不是南落详细的跟他说过,这座山的样子与方位的话,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
当他到了之时,却见到阴气漫天,黑雾浓郁。将那座乱石山笼罩着。黑雾之隐隐有哀嚎哭泣,又有勾魂慑魄笑声,此起彼伏,一阵阵。
福眉头一皱,喝了一声:“什么东西!”手掐法诀,青颜剑化一道白光而出,斩入那漫天阴风黑雾之。
白光黑雾之无一物可挡,阵阵惨叫声响起。随即白光又福一声轻叱下,绽放出万千光芒,无剑芒顿时将漫山黑雾驱散大半。
一道凄励的怒喝声响起:“什么人敢打扰本王好事。”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阴气沉沉的人出现空,他的身后黑雾沉沉,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隐隐听到无的哀嚎惨叫,各种怒骂诅咒声自黑雾传出。普通人一听只怕就要疯狂失魂了。
福一见到这人,便恍然道:“我还道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你们这些死后入不得轮回的亡灵。”
那人听得福这般蔑视的说,也不见动怒,只是紧紧的盯着福手的青颜剑,他自是刚才已经感觉到了青颜剑的恐怖杀气。又看了看福,突然开口说道:“仙童手的可是青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