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宇的办公室一直开着门,他不喜欢关上门保持所谓的神秘感。
古人云:公生明廉生威,关上门保持神秘感,并不能让事情得到解决。
而且,就算将来他要关上门办公,那也是上去之后的事情,如今才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小的科级干部,他哪来那个必要搞这一套?
所以,老支书带着村主任闯进办公室,陆泽宇的骂声就传遍了整个镇政府。
老支书怒问:“陆泽宇,陆副书记,你有没有搞清楚你的地位?这么大的一个青阳镇,你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来就爆出了这么多问题,你有没有深刻反思?”
陆泽宇当即就开骂。
他指着老支书的鼻子骂道:“你是瞎了眼还是烂了心肝脾胃肺?你看不到青阳镇天大的问题一连串,还是听不到老百姓对基层党组织的批评与失望?”
他笃定:“我看你这个全镇最大村子的村支书不是不知道好歹,不知不明白事理,你是多年以来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从不知道悔改,你忘了党和国家给你的权力是要为人民服务,让你当村支书是让你保证基层党组织的带头作用和发展主力作用。”
为此陆泽宇指责:“你还有脸跟我说此前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青阳镇人民群众为什么既过着不富裕甚至贫穷落后的日子?你们村的年轻人为什么跑光了?镇党委镇政府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白水村牵涉到那么大一个案子里?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大问题?”
老支书怒骂道:“就凭你对我一个老同志的态度你就好不了,你不要以为……”
陆泽宇直接绕过办公桌过来抽老支书的嘴。
他不怕这些事曝光,也不怕上级知道他作风粗暴。
现在的青阳镇太安静了,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安静下的苦闷,这需要一个有魄力的领导打破这种死气沉沉的现状。
至于老支书是个老同志被他这么粗暴对待,那要不要看看他在干什么,他在说什么?
老支书哪里见过这么有魄力的领导,一看他竟然打开手机一边拍摄一边过来抽他,当时就哑火了。
村主任连忙喝道:“陆书记,你是领导,怎么能打人呢?”
“我代表全镇全村的人民群众抽你!什么东西,全村叫你们带着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党组织在你们村名存实亡,你们还有脸来找我理论?”陆泽宇怒问,“你们有没有脸面死了去见打下这片江山的烈士先辈?党和国家给你们职位,是为了让你们欺压老百姓的吗?”
这一顿臭骂,那两个人立马哑火。
老支书跑到门外抓着门说道:“你不要这么粗暴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是从哪来的,青阳镇的问题大家坐下来商量就行了你干嘛打人?”
“对犯罪分子我没任何好脾气对待,你站住,我不抽烂你那张臭嘴,不把你这个垃圾取消职务,我还不当这个副书记了。”陆泽宇冲出去动手。
老支书实在没办法,对这种干部,他不但没办法对付,更没胆量报复。
他怎么报复?
在镇党代会上让他落选?
给他个豹子胆他也不敢这么干。
那发动村民找陆泽宇打架?
村民不傻,对他这个村支书一肚子看法,他自己很清楚。
可以这么说,陆泽宇只好能搞来项目,让镇子里任何一个村子收到实惠,全镇的村民都不会把他当外人。
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有个有能力负责任的领导带着一起发展?
这些事情,他这个老支书心知肚明。
这下他就无法再工作上干涉陆泽宇了。
可他自以为在生活上有话说。
他一边死死地拉着门不让陆泽宇出来,一边高声问道:“你跟我说什么大局我不懂,有本事你把白水村先发展起来。但是你凭什么干涉别人的婚姻?你跟白秀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蛊惑她跟自己的男人离婚,还把人送进监狱?”
陆泽宇一脚踹破办公室的门,冲出来真抽了老支书一个耳光。
然后他一句话也不说,扯着老支书就要去区里。
没别的,他就要让这个老家伙为自己的无耻付出代价。
妇联是赞成白秀霞离婚的,区里的相关部门就算出于一般的认识,也是没有人愿意支持一个被抓走的刑事犯罪嫌疑人和女干部复婚的。
那就让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支书从位置上滚下去。
王小龙一看,连忙过来拦住陆泽宇,立即建议道:“我也听出来,也看出来了,这个禹王村的党组织和村委会是出了巨大问题的,村支书不但坚决反对上级部门对镇党委、村委会的调整和指示,而且坚决抗拒正确的思想和道路,罢免他吧。”
陆泽宇这才说道:“还要让他负刑事责任,他无底线包庇刑事犯罪嫌疑人,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原因?我看不但有经济原因,而且很可能有反对思想路线的嫌疑,对这个人和禹王村村委会要进行刑事调查。”
王小龙抹着冷汗,这是要把禹王村两委一棍子打死。
这也行!
可这件事不能闹到上面去。
他出面打包票:“这两个人,乃至整个禹王村两委,在法律问题上是糊涂的,是有罪的,是必须尽快处理的。我来向区纪委打报告,立即撤销这两个人的职务并进行纪委调查,但你作为副书记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苏成也赶过来劝导:“陆书记,这件事我们来办吧,粗暴干涉严重影响镇领导女干部的工作和生活,这是犯罪,派出所向区分局汇报之后对他们进行调查,你赶快考虑换一个村两委的事情,要在开会之前把问题解决掉。”
老支书和村主任这下真吓坏了。
两个镇党委委员支持陆泽宇,还要把他们抓起来审查,这完全是冲着把他们送进去,只不过罪名小一点来的啊。
老支书慌忙道:“我们没任何问题,不用调查。就是认识出了问题,你们镇领导该批评就批评,该换人就换人,你不能这么搞我,有问题你们说我们改正还不行吗?”
他服了,至少表面上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