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晋南晔把杭遂送到文史馆之后,告诉她自己要出国一趟。
杭遂听完心里有点失落,杭遂淡淡的回了一个:“嗯。”
晋南晔饶有兴致的问:“舍不得我?那我早点回来。”说完又吻了杭遂一下。
晋南晔出国还是每天有人来接杭遂上下班,给杭遂送午饭。
晋南晔每天都会给杭遂打电话,每晚通常也会打个视频。有一天,杭遂自己吃着晚饭,便想到了和晋南晔一起吃饭的情形,恰好晋南晔打来了电话,杭遂便说到:“晋南晔,突然有点想你,想你和我一起吃饭的样子。”说完两人又像平时一样聊天,每次给杭遂打电话,晋南晔总能觉得放松些。
第二日,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她家楼下的晋南晔,杭遂讶异于晋南晔的到来,但还是特别开心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晋南晔颇骄傲地说:“这不是有人说想我了?”
杭遂努努嘴,还不想承认,嘴硬的说:“谁想你了。”
之后两个人出去吃了早饭,杭遂看了晋南晔好几眼,以为晋南晔不知道,但他早已尽收眼底,问杭遂:“不好好吃饭,看我干嘛?”
杭遂还嘴硬说:“谁看你了。”
杭遂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因自己一句想你了就直接回国。说实话,杭遂并不清楚晋南晔出国去干嘛,晋南晔不说她便不问。她那句想你了已是十分不妥,更不妥的是晋南晔真的就回来了。
她是晋南晔的情人,她应该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情人。
吃完早饭杭遂对晋南晔说:“我今天请个假,不去上班了,陪陪你。”
晋南晔没有答应说:“你该上班上班,我去你们文史馆陪着你。”
一听这话杭遂急了:“你这样我怎么工作,还是请个假吧。”
杭遂平时工作认真踏实,除了晋南晔来的那次从来没有请过假,因此很容易领导就准了她的假。
到了车上,杭遂老老实实坐在了副驾上。
杭遂说:“其实你不用特地回来的,昨天肯定没休息好吧,你得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啊。”
晋南晔听及此话,是真的很高兴,小姑娘能说出这话,他是极为欢心的,自己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人。年近三十了,能遇到这样一个女孩不错,他甚至开始苦恼以后要怎样和杭遂分开。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感情才是最奢侈的,若是年少时没有冲动过,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真真正正爱一场。
包包,他还真没给杭遂送过,得送一个。车,杭遂还不会开,虽然自己开了很多不同的车,但没有哪次能看出杭遂是喜欢的。
说实话,他能给杭遂的并不多,能给的只有物质,自己可以纵情宠爱她,但是可能无法真正爱她。想到这儿,晋南晔觉得在他们这段关系中,似乎对杭遂才更不公平。
晋南晔说:“带你去买东西吧。”
“买什么?”
“什么衣服啊,首饰啊,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不要,我衣服很多啊。”
说起衣服,杭遂衣服还真不少,就连晋南晔也极少看到杭遂穿同样的衣服。后来他才知道,是杭遂搭配的好,才让他觉得都是没见过的。
晋南晔接着说:“这都冬天了,天冷了,买点厚一点的衣服。”
说完,不等杭遂拒绝 ,直接去了一家很大的商场。商场的工作人员对晋南晔都毕恭毕敬,连带着对杭遂都是满脸堆笑。
晋南晔眼光很好,看的几件杭遂都很喜欢。杭遂本来想在那些衣服里再挑一挑,晋南晔却说:“都要了,给杭小姐送过去。”
留下了一众工作人员打包,准备送货。
杭遂问晋南晔:“为什么突然给我买东西啊?”
“只是想起来还从来没有给你买过东西。”又或者是只能给她买些东西,晋南晔心想。
中途杭遂说去卫生间,回来就看到晋南晔手里拎着个袋子。杭遂手还没干,撒了晋南晔脸上一些水,自己哈哈大笑。
晋南晔笑着递上了手中的东西,是一对钻石耳钉,小小的钻石发着耀眼的光芒,很简约但不简单,杭遂很喜欢,夸晋南晔眼光不错。
晋南晔很高兴,杭遂说:“那等回家我带上试试。”
晋南晔摸着杭遂的头说:好。
不知是晋南晔真的了解杭遂喜欢什么,还是杭遂心里对晋南晔已经有了完美滤镜,晋南晔选的东西杭遂都很喜欢。
买完衣服,晋南晔说带杭遂去个新地方。
杭遂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泛黄的树叶迅速闪过,思绪万千。晋南晔,这个只手覆云的人,现在正在她的旁边,身旁的是送给她的礼物。
杭遂扭头,看向晋南晔,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下颌线很清晰,明明开车很随意,但却让自己觉得很踏实,长相也是自己喜欢的,这么好的一个人。
到了地方杭遂发现又是个老牌子,晋南晔说:“今天带你尝尝杏仁豆腐,我妈总说我小时候爱吃,我是没什么印象。”提起到自己的母亲,杭遂在晋南晔脸上看到了温柔,语气间虽带着几分不屑,但还有些许傲娇。
这是第一次,晋南晔提到他的家人,看得出来,晋南晔今天心情很不错。
只是这一次,杭遂并不如从前那样吃的很开心。晋南晔便问她:“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只是这个味道比较新鲜,以前没有接触过。”
“没不喜欢就好。”
吃完后,晋南晔接了一个电话,看起来很急,杭遂说:“有急事儿吗?快去吧。”
“先把你送回家。”
路上晋南晔叮嘱着杭遂:“东西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你拿不了可以让他们直接送进屋,没事的话就休息一下。”
“好。”
听着杭遂乖巧的声音,晋南晔神色也温柔了几分。
晋南晔走得很急,看着杭遂上了楼,就匆匆离开了,杭遂没有多问,晋南晔总归是忙的。
等晋南晔离开,杭遂脱去外套,全身已是不少红肿,杭遂对杏仁过敏,而且很严重,四岁那年第一次吃杏仁,她就过敏了,从那以后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再吃过杏仁。她跑去客厅找过敏药,好在找到了。
杭遂皮肤白皙,症状尤其明显,但她谨记第一原则,不能挠。她回到卧室,倒了一杯温水,咽下两片药,便沉沉睡去了。
等杭遂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她往外看,发现天已经黑了,法国梧桐的叶子照在了墙上,勾勒出的影子像一弯月亮。而晋南晔趴在自己的床边。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就趴在自己旁边,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她没有动,怕吵醒晋南晔。月光撒在晋南晔的背上,宽肩窄腰,原来晋南晔比她想的还要瘦。
晋南晔的手机响了起来,吵醒了晋南晔,晋南晔起来发现杭遂已经醒了,摸了摸杭遂的头,去窗边接了电话,她只听到晋南晔说着什么“她已经醒了,没事了。”
晋南晔挂了电话,重新来到杭遂身旁,略带嗔怪的说着:“对杏仁过敏怎么不跟我说呢?”
杭遂小声喃喃道:“今天下午看你心情很不错,我不想破坏了你的好心情,我回家就吃药了啊。”
“你的药过期了,所以你吃完就昏迷了,你知道要是我下午没过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吗?以后不能这样,我很担心。”
“嗯。”
杭遂后来才知道,那个下午是多么惊心动魄。
送衣服的工作人员到了门外,怎么敲门都没人应,不得已给晋南晔打了电话,晋南晔便给杭遂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他对手头的事吩咐了几句,就驱车赶到了杭遂家里。
晋南晔找人打听了徐漫桢的联系方式,知道了密码,进到家里他喊杭遂的名字也得不到回应,心里急了起来,连忙去杭遂的卧室,发现了躺着床上的杭遂。
满身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喊杭遂却怎么都喊不醒,晋南晔抱起杭遂去医院,发现了杭遂桌上的药,顺便拿了起来。
晋南晔送杭遂到了急救室,医生说,杭遂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又误食了过期的过敏药,才导致的昏迷,不是很严重。听到这儿,晋南晔才放心下来。
晋南晔回想着,杭遂今天一整天都跟自己在一起,吃的食物都是一样的,又想起了杭遂吃杏仁豆腐时的表现,才知道,是自己才让杭遂这样的,又问了徐漫桢,知道了杭遂杏仁过敏。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一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杭遂小声的问晋南晔:“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医院。”
晋南晔想到,医生说过,等人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去给接诊的教授打了个电话就带杭遂回去了。
让杭遂受了伤害,是晋南晔没有想过的,心里是无尽的悔恨。
杭遂问晋南晔:“下午的事看你很着急,办完了吗?”
晋南晔说:“不是什么急事,方津迟闯了祸,我去捞人了。”
“那就好。”至于是什么祸,就不是杭遂该问的了。杭遂说完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深夜的路上,车不是很多,但路灯依然亮,交通岗依然有人坚守。秋天的夜风很凉,杭遂却还是开着车窗,她说她很久没有看过京城的夜景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深夜,无数事情发生了改变,爱意或许就是在这一夜悄悄生根。
家里其实有其他房间,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杭遂之前把其他房间的被褥都用防潮袋装了起来,放到了柜子里,现在能住的只有杭遂住的这一间。
可是这么晚了,再让晋南晔走就很不礼貌,很不懂事了。
杭遂看着晋南晔说:“其实,我的床很大,应该可以躺下两个人。”杭遂以极正常的语气说着,仿佛只是邀请一个女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