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太湖山。
这大半个月,胡公宝继续给狐七爷他们找窝。
没日没夜,翻山越岭,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找。
餐风饮露。
困了就睡。
其实胡公宝这些年给人看风水,赚了不少钱。
家里还盖了五层的小洋楼。
没必要受这种苦。
但修行中人,和普通人看待问题的方式不一样。
他从小道心坚定,知道自己生而求道。
又自知所求之道,虚无缥缈。
唯有抓住那一缕弥留世间的机缘,大道方显。
机缘从何而来?
若不知从何而来,就随心而走。
他是胡家人,与狐七爷一族相逢于世间,这便是冥冥之中的造化。
这份造化,看不懂没关系。
但只要把“心”放在这造化之中,“意”就会不知不觉跟着走了。
狐七爷他们需要窝,那就找呗。
找的过程中,圣姑感应到太湖山,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便来到这太湖山,继续找!
这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胡公宝感觉,所求之道,越来越近了。
此时,太湖山的一座山洞中,胡公宝正烤着野鸡。
不远处,狐七爷一族已经睡了。
他们脚下,全是吃剩的鸡骨头和鱼刺。
今天这群狐狸来了兴致,在山里抓了不少野鸡,还下河捕了几条鱼。
然后让胡公宝烤了吃。
胡公宝给他们烤了好几个小时,才喂饱了他们。
此时,难得闲下来。
胡公宝便将最后一只野鸡,烤给自己吃。
轻车熟路,猛火大烤之下,很快就烤好了。
他一边吃着,一边观察起了四周。
这座山洞处于荒山之中,并没有被景区开发。
刚才来到洞口时,圣姑忽然全身炸毛,不停“嘤嘤”的叫着。
那根根竖起的白毛,如银针一般,在月光下闪烁道道寒光。
当时看到这架势,胡公宝和狐七爷他们,立马戒备了起来。
然后,胡公宝打头,狐狸们跟在侧后方,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山洞。
这是一个曲折的山洞,里面有很多弯儿。
从洞口进去,左走右绕好多圈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椭圆的大厅。
大厅的尽头,还有一条笔直狭长的通道。
胡公宝和狐七爷他们穿过大厅,异常小心的走进了那条通道。
原本以为它通往一个神秘的地方。
然而走了十几米后,通道的尽头,竟是一条死路。
胡公宝和众狐狸们大失所望。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但是圣姑,却陷入了迷茫之中。
在洞外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山洞里藏着一股很神秘的气息。
让她很不舒服。
可进了山洞后,什么也没发现。
似乎这个洞,除了形状奇怪点,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难道自己的感应能力出了问题?
这让小狐狸颇为不服,当时还朝着通道尽头大叫了两声。
“嘤!嘤嘤!”
如今胡公宝静下心来,再观察这个山洞。
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毕竟他是学风水的。
风水里面,很多的布局,都需要“以形化势”。
简直而之,胡公宝对物体的形状特别敏感。
总觉得这个洞,像某样东西。
但又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东西。
此时,胡公宝吃完最后一块野鸡肉,便将骨头扔到一旁,舔了舔手指。
随后,他站起身来,朝着大厅的一头走去。
胡公宝来到了那条狭长的通道前。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左右观察。
两边的石壁,光溜溜一片,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知不觉,胡公宝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他伸出一只手,摸向了面前的石壁。
石壁中间有一个凹面。
摸了摸,没有奇怪的地方。
手感嘛,也普普通通。
胡公宝叹了口气,转过身,正要回去。
没走半步,他猛然停了下来。
那群狐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并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
此时,正保持队形,站在他面前。
“我丢!你们吓我干嘛?”
“嘎,嘎嘎。”狐七爷叫了两声。
话里的意思是说,他晚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听到后,胡公宝脑中灵光一闪。
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他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山洞的形状像胃!人类的胃。”胡公宝脱口而出道。
“嘤嘤。”圣姑叫了一声。
胡公宝点了点头,面露兴奋之色:“我进来的洞口,就相当于屁眼!进来以后,之所以绕来绕去,是因为进入了肠道区域。走过那片区域后,我来到了大厅,整个大厅的形状,就是一块完整的胃!再往上走,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通道,其实是一条食道!
说到这,胡公宝转过身,再次摸向了面前的石壁:“怪不得凹下去。这里相当于嘴的部分,只要想办法打开,我们肯定能进入一个全新的地方!”
“嘤嘤!”圣姑欢快的叫了声。
她新生没多久,还带有一点小孩子的心性,感觉新地方一定很好玩。
哪料声音刚落,整个山洞突然软化。
胡公宝面前的石壁,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越裂越大,最终露出了一片幽暗之地。
这一幕太过诡异,胡公宝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后退几步。
与此同时。
太湖山上的万米高空,两道光影一闪而过。
正是乘风翱翔的江凡和白冰雪。
在江凡带着白冰雪飞出湘南的一瞬间。
似乎触动了某种禁忌,胡公宝所在的不倒峰瞬间倒下。
山体内的空间也跟着倒转。
他和那群狐狸原本是站在洞里面,一下子变成了双脚贴在石壁上。
而脚下的土地,成了那个张着的怪口。
更糟糕的是,怪口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任凭胡公宝和狐七爷他们怎么往上爬,也抵御不了这股力道。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吸了进去。
当洞内再无生灵气息时,怪口心满意足的合上了。
原本软化的石壁也瞬间坚硬,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而山体外部。
整座不倒峰,非常离奇的,重新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