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船上出事了，我只看到喷洒的血迹，还有一些不明粘液组成的拖痕，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陈子延把自己发现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这是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啊。”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根据陈子延的描述，胡八一立即有了判断。
“是某种海洋生物吗？就像是你前阵子遇到的海猴子？”
雪莉杨则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海猴子。
前些天闲聊的时候，陈子延把自己海底墓之行的过程讲了讲，其中重点描述过海猴子和禁婆这些诡异生物。
现在一听陈子延的话，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上面。
“不是海猴子。”陈子延摇头道：“海猴子的行事风格可没这么细，那艘渔船要是碰到了海猴子，那现在肯定是一片狼藉。”
对于海猴子，他无疑是在场的人里面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
而且他严重怀疑，海猴子就是汪藏海搞出来的，只活跃在海底墓周围海域。
“不是海猴子的话，那就是其他类似的东西，总归不会是人。”胡八一说道。
如果陈子延没发现那些拖拽的黏液痕迹，或许还有这个可能，但有了这个发现，人类偷袭的可能就被降至了最低。
所以他很自然的怀疑到了其他诡异生物身上，毕竟陈子延上次在一片海域里，就接连遇到了海猴子和禁婆两种此类生物。
那这同样有着诸多传闻的珊瑚螺旋海域，突然冒出来一个类似的生物族群也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这话提醒了陈子延，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南海鲛人！
能够从海里出来上船，那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两栖种族。
别看南海深处藏了很多怪异之物，但能够满足这个要求的，还真就这一种。
至少陈子延短时间内，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南海鲛人，我听过相关的传说，传闻这种生物遍体生鳞，面目拟人，有发而无皮，两爪锋利，胸肋以下是鱼形，常在海中聚众而行，袭击往来海船。”胡八一想了想后说道。
“渔民里有个说法，说这些鲛人生性最淫，通常不会直接杀死抓到的水手，而是先与其交合后再食其血肉，这也是它们繁殖后代的常规方式。”
这是沿海地区流传很广泛的传说，他自幼就经常听到，传播程度跟幽灵船相差无几。
所以在陈子延提起后，他立即就想起了相关的信息。
“鲛人？制作墓中长明灯的那个？”雪莉杨问道。
她对这种民间故事知道不多，不过鲛人她倒是知道，因为但凡是古墓巨冢之内，都会有鲛油长明灯，灯油主材料就是鲛人的油脂。
“嗯，就是这个，鲛人的血肉没法食用，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它们身上的油脂，这种油脂燃点低，可以长久存储，是制作万年烛、长明灯的主要材料。”陈子延点了点头。
“这样说的话，鲛人的嫌疑越来越高了，没有腿的它们肯定会留下拖痕，只是……”雪莉杨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解的说道：“可这样的话，鲛人想要上船，不是更难以掩藏行迹吗？”
鲛人的鱼身在水里自然极其便利，可这不代表它们上了岸以后也会这样。
听陈子延刚刚的话，渔船上的人是在同一时间被袭击的，她觉得鲛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或许不是鲛人的行动隐蔽，而是船上的人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陈子延觉得她这个考虑很对，不过这也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只传出一道短促的惨叫，或许不是有人在被袭击时反应了过来，而是有人在被袭击后短暂清醒了过来。
相比起这个时代的人，陈子延的思路更开阔，所以在想到鲛人这个可能后，就顺带想到了西方的相应传说。
虽然海洋很广阔，但却都是连在一起的，物种出现迁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鲛人是从这里迁出去，还是从外面迁过来的，他相信两个如此类似的传闻，其中的主角肯定有着一定的联系。
至于古迹里面为什么没有记载鲛人惑心的能力，陈子延猜测可能是这种能力对古人来说不怎么起效。
毕竟像是被西方人视为梦魇的吸血鬼，在东方的古籍里面也不过一种很寻常的食材而已。
这影响力比吸血鬼差远了的鲛人，留下的记载更少也就不奇怪了。
“陈爷，要不下水去看看？我记得鲛人好像喜欢藏在珊瑚林里。”胡八一看了一眼船尾的潜水钟，突然升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潜水钟的防御力还是蛮强的，而且潜水钟自身的密封性，还有海水的特性，都能很好的隔绝声音。
如果真是鲛人袭击的渔船，那这下面就很可能是它们的巢穴所在，说不定能在海底的珊瑚丛里发现蛛丝马迹。
“没这个必要。”陈子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虽然鲛人的确奈何不了潜水钟，但却不代表海里其他生物没法对付潜水钟。
这东西看似坚固，但也很容易报废，只要出现损伤就没法再使用，必须得用到关键时候。
现在这情况看似危险，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危险。
不管鲛人是擅长潜藏偷袭，还是真的能够迷惑人心，他都有办法进行应对。
前者有幽灵船这个保障，没有东西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后者则是靠他自己和傀甲，不管是什么手段，对他们来说也都那么回事。
他现在的血脉强度，外在影响基本可以无视，真不是小小鲛人就能撼动的。
而就在这时，雪莉杨突然说道：“你们看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陈子延看到一个模糊的船形物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正在缓缓靠近那艘停在原地不动的渔船。
虽然只能勉强看清一个轮廓，但那昏黄的灯光，让陈子延一眼就认出这是一艘自燃纸船，连忙对雪莉杨说道：
“雪莉，开炮，不用让它靠近渔船。”
虽然渔船的主体是钢材，但上面很多也都怕烧，现在留着这艘船还有用，可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就以先前那些纸船的自燃速度，如果真的让它把渔船给点燃，那估计根本没法救下来。
“好！”
雪莉杨应声的同时，迅速调转面前金毗卢水神炮的角度，然后直接对着那艘还没从迷雾里出来的纸船开了炮。
不需要陈子延解释，她也能想到这个后果。
嘭——
但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一次炮弹落在船上后，并没有像是前面几次一样，直接把纸船给砸塌，而是发出了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靠，阮师傅，加速，这次是真的！”
下一刻，陈子延直接招呼阮黑，把船速给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