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血影叟突然身形一转,冷冰冰地对李侠说:“小子,你知道我到这里来的意思吗?”
二少李侠冷冷哼了声,鄙夷说:“还不是接到七派请帖,不过,我倒少给了你一张阎王帖。”
血影叟为之哈哈大笑,对李二少的奚落并不在意,这大笑所含的意思,令人无法捉摸,众人皆侧目而视,都在揣测,他血影叟自得“罗刹令”后便潜踪隐迹,没有人知道他的动向,怎么今日突然带着“罗刹令”而来,他来定有着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血影叟听到李二少的回答,笑后说:“小子,你错了,在我未到此地以前,各派也在追查我,和你一样是成为追杀的目标,他们能会给老夫请帖吗?
显然他的消息倒较灵通,少林掌门心头也不禁为之一震,心想,难道其血影叟此来是另有不良企图?李二少听其言也为之一愣,困惑不解说:“那你心中到底怀有什么意思?“
血影叟深陷脸上的双孔,突然射出一丝诡谲光芒,反问说:“你难道忘了咱们俩交换的诺言?“
李二少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应说:“诺言?”
“不错,我拿一本秘谱,与你交换这‘罗刹令’••••••”
“‘罗刹令’不是在你手中吗?”
血影叟嘿嘿冷笑说:“不错,‘罗刹令’是在我手中,但是你骗了老夫,使老夫背了一个黑锅!”
“难道那‘罗刹令’是假的?”
“‘罗刹令”倒不是假的,可是经老夫细心研究,发现‘罗刹令’看着像是梵文,实际是张地图,若是推测不错,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在何物上,或者是另有说明也说不定,你交换之物,只交出了一半,岂非是欺骗?”
李二少脸上闪过一丝钦佩的神色,哈哈一笑,嘲弄说:“不错,看来你比其他一批蠢货高明得多……”
血光寺主听李二少说出此话,脸红耳热,首先按捺不住,怒吼一声,身形跃起。
在这刹那之间,血影叟突然身形一横挡住了血光寺主的去路,沉声说:“血光寺主,我的话尚未问完,你若有什么事,可暂时忍耐一下好吧!”
血光寺主一声阴哼,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迅速退回原地,为了眼前形势,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虽然采纳了血影叟的意见,但在心中,对他已恨入骨髓。其实,在场群雄与血光寺主及血影叟之间,何尝不是貌合神离?只不过是为了对付二少李侠,才强凑合在一起。
李二少何等聪明,岂能不知其中矛盾?认为这种力量,形同散沙,很难形成凝聚力,若从中找出破绽,容易个个击破,想于此,便回答说:“当时,是你以一本秘谱只与我交换‘罗刹令’牌,如今又要拿什么与我交换另半张地图?”
血影叟神色为之一愣,旋即发出笑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夫为了不卷入你的恩仇漩涡,就答应你条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株千年铁皮石斛,说:“这是老夫在追杀白衣秀士甄士隐身上得到的,听说这千年铁皮石斛乃是植物黄金,能滋阳补阴,是人间救命仙草,可谓是宝中之宝,老夫愿以这千年铁皮石斛,向你交换另半张图。”
李二少惊奇问:“你是怎么追杀到甄士隐的?”
“老夫那夜离开血光寺,看到前面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前行,当时老夫心情不好,不知是谁,就想拿他煞煞气,当我追上他,问他才知他是白衣秀士甄士隐,他也是去那血光寺找血光寺主,是关于‘罗刹令’中的秘密……
“我才明白他也是为了寻找‘罗刹令’中的隐秘,并蛊惑我与他合作,并许给我一株千年铁皮石斛做为代价。我听说他与你是一个鼻孔出气,也正在遭七派七道武林高手的追杀,我何必要与他沆瀣一气而得罪天下武林呢?
“他把我带到一处山崖,说出他称霸武林的野心,并答应我成就大业后,许我坐第二把交椅。我假意答应与他合作,听他调遣,可我心里是这样想,既然他这个人名声很臭,成为众矢之的,还在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我不如打他个出其不意……我想于此,便突然向他袭击,把他掌劈于山崖下,随着跳下山崖,割去了他的人头,把人头献给七派七道高手,也算为他们除掉了后顾之忧,做了件好事。”
李二少疑问说:“事情真是那样吗?你也没看看你带来的人头已面目皆非,说明已经腐烂,并不是你当时劈下山崖的那个人……”
血影叟困惑不解,懵懂说:“山崖下死的那个人与我劈下山崖人的形态、衣服完全一样,怎么能不是他甄士隐呢?”
李二少说:“我也不否认死者是白衣秀士,在场的人凡是见过白衣秀士的,可能会对他有所了解,这说明在这世间有两个白衣秀士,一个是真的白衣秀士,一个是冒名顶替的白衣秀士。据我推测,真的白衣秀士就是死在假的白衣秀士的手里,其目的,真的白衣秀士死了,假的白衣秀士才能冒名顶替活动在武林,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从中造谣生事,煽风点火,其人的真面目是谁,我虽然也不知道,但我正是为追查此人……没想到事与愿违,竟遭到七派七道高手的追杀。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把我视为死敌,为能洗清我身上的污垢,我只有追找到那个害我的人,把他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才能洗脱罪责,所以,你那株千年铁皮石斛虽然珍贵,但我并不稀罕,因为是假的……”
血影叟拉下脸狞声说:“我不管有几个白衣秀士,但我想知道,你肯不肯?”
李二少反唇相讥说:“若你是我,以假千年石斛换图,试问你肯不肯?在你看来,是‘罗刹令’藏秘珍贵,抑是一株千年铁皮石斛珍贵?”
血影叟被问得难以回答,脸上又是一阵抽搐,说:“你要老夫身上什么,只要有,无不答应。”
李二少厉声说:“在下是说,除那株真千年铁皮石斛外,还得加上你一个人头。”
其言一出,血影叟只气得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把那千年铁皮石斛塞进怀中,喝道:“无知小子竟敢无礼,照打……”
李二少周身立刻渗出一股无形的煞气,大喝道:“且慢!”这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空气暴响,在场的群雄为之心惊肉跳,耳鼓做响,就连灵官殿也仿佛将要倒塌。
血影叟也为之一惊,暗忖,奇怪,他声中所显示的内力怎会如此充足,看来其功力又精进了一步,不同凡响。他想起自己与他交换的秘谱首页,是记载着本门练气之法,若是他与自己习练的同一种武学,岂能会在此短短的时间内高过自己?这思念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便回道:“你已回心转意了?”
李二少缓和语气说:“区区之言,向来就是出口既不更变,丁是丁,卯是卯,但念在你比他们高明得多的份上,就改变一个条件如何?”
血影叟哼了一声,回答道:“除了老夫人头,其余都好办,你就快说改变什么条件?”
“我是要你割下血光寺主的人头代替,你答不答应?”
血光寺主脸色一变,他已知道他小子的用意,意在自相残杀,以分散自己的力量,他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正想出言揭露其企图,却见血影叟哈哈大笑,嘲讽说:“小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屙啥屎,你倒是聪明会算计,不过老夫也不会这么笨,想拿老夫的手当犁头,没门,你何不先把另半张图拿出来?”
李二少嗤之以鼻说:“那得以物换物。”
血影叟突然欺近,血影掌一扬,泛出红光,阴沉沉说:“看样子,今天老父不出手,你是不会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