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地坐店里,胖子好像忘记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直到五脏庙的庙祝哥高声抗议,胖子这才想起人生的头等大事,叫了份外卖,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坐电脑前了一连串关于颜家西南分公司的闻。
电话再次响起,麦甜声音很温柔:“小胖,吃了没呀?”
听到手机传来吧唧吧唧的咀嚼声,麦甜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让她觉得一腔热血被残酷的现实浇凉了,嗔道:“你那声音是嚼糖醋排骨吧,少吃点肉会死呀?”
胖子总算嚼完了,很不解地问:“既然你都知道是排骨了,那跟吃肉有什么关系?”
麦甜轻松反击:“排骨上就没肉吗?”
胖子一想也对,无奈道:“可是我无肉不欢啊,不然怎么能长这么胖。”
麦甜一听就忿然了:“你就不能减减肥吗,万一哪天咱俩勾搭成奸了,你身体苗条一点,姐姐出门也比较有面子啊。”
胖子迷茫了:“你上次不是说,胖一点才有安全感吗?”
麦甜循循善诱:“我是那么说过,但你就没理解深一层的含义吗?姐姐的意思是说,既让你胖得既有安全感,又让你胖得比较养眼,大概就刘青云那种类型吧。你要再胖下去,那就快赶上郑则仕了,完全不是姐姐能够接受的款型。”
胖子华丽败退:“款型?这又不是挑衣服。再说了,你这款型要求太高,得国际大师量身定做才行。我做不到,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这话里的意思,你是要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了?”麦甜语气忽然变冷。
胖子笑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是自由自的享受生活,无拘无束,心宽体胖。”
“呸,心宽体胖,你以为你是大夫就不怕肥胖症了?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多少历史上的牛人都栽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小样儿,你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麦甜破口大骂起来,理由充足,跟个后世史学家似的。
似乎发现了什么阴谋,这姑娘又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再胖一点就没人骚扰你了?没有用的,像你这样的男人,那纯情的眼神,质朴的心灵,厚道的为人,还有那阳光灿烂的笑容,都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你。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再多来自北方的狼也掩盖不了你温暖人心的光芒……哪怕你再胖五十斤,老娘一样会夺去你的处男身!”
胖子还真以为自己拥有纯情的眼神质朴的心灵,差点就把自己当一腕儿了。仔细一想,觉得麦甜很可能忽悠他,只得正儿八经道:“别老想着什么夺去处男身行吗?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处男。”
麦甜哈哈大笑,电话那头的她多半花枝招展了:“别否认了,只有处男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处男。听听你说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没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就跟中学里的小男孩儿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处男一样,骗得了谁呀?”
胖子无言以对,沉默是金。
麦甜:“怎么不说话啦,以前你不是会反驳一下吗?”
胖子:“我要再解释下去,你肯定又会说‘丫有种让老娘试一次’。算了,我还没有做小白鼠的打算,不会上你的当。”
“啊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啦?”麦甜笑得妖娆无比,娇滴滴道:“胖子,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你越来越了解我啦,不如我们马上开始这段感情吧?”
“不。”胖子那语气,如同小女孩儿碰上了手拿棒棒糖的怪蜀叔。
“总有一天,姐姐会向全世界证明:不仅女人说‘不’就是想要,男人说‘不’也是想要!”麦甜意气风发,那架势好比一代女皇武则天,接着进一步摧残胖子:“上次你亲口说的,你初吻都还。我就奇怪了,一个初吻还的男人,难道不是处男吗?”
胖子纳闷儿道:“谁说拥有初吻的男人,就必须不是处男?”
“你……你是不是当过……”麦甜犹豫了一下,说着说着还是住口了,没说出“你是不是当过鸭子”这样的话。
换了一般人肯定不相信胖子的话,可麦甜有点相信。因为她的手底下,有好些姑娘都接客不接吻,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个充满爱心援助交际的大学生美眉,她的初夜早就没了,初吻却一直为她那个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木讷男朋友保留着。
生怕胖子听出弦外之音后动怒,麦甜连忙转移了话题:“照这么说,你打算把你的初吻留给未来的娘子了?太纯情了,我喜欢!”
顿了顿,麦甜露出了狐狸尾巴:“小胖啊,咱们打个商量,反正上次我们也亲过了,只是你没让姐把舌头伸进去而已。这初吻你已经给了我一半,不如把剩下一半初吻也给我?换句话说,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干脆你娶了我吧?”
“就算结婚了,也不一定会给娘。你还有别的事吗,我今天有点累。”胖子声音透着疲倦,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麦甜:“说得这么来劲儿,你结过婚呀?”
“结过。”
啪,一阵杂乱的电流声传来,麦甜似乎把手机掉地上了,连续“喂喂喂”了几声后,恢复了信号,麦甜显然恼羞成怒了:“死胖子,没看出来你有吓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呀。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就好比小母牛背对通风口――牛逼吹大啦!”
胖子:“没别的事儿我先挂了,今天想早点回去。”
“回去?现才六点,平常你不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关门吗?”麦甜本能地觉得现的胖子有些不对劲儿,开始说正事儿:“今天花姐回去心情特别好,连带着我们这些打工妹的日子也滋润了。我就想问你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
胖子:“哦,不用了。”
麦甜:“什么不用了,信不信我来你店里抢人?”
胖子:“我刚才都已经吃饱了,要不,改日吧?”
麦甜:“改日?太直抒胸臆了,不过我喜欢……好啊,你去开个房,姐姐马上过去。要不,今晚我去你家?”
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别解释,也别掩饰,反正姐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了。”麦甜非常强势,紧接着对胖子的异常表示了强烈的怀疑:“你这么急着赶着回去,是不是见过花姐后,魂儿都被勾走了,想回家一边幻想一边打飞机?”
额头上冒出巨大的汗珠,胖子无语了,麦甜这妞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换了胖子那群宅男室友见了花姐,没准儿还真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情。
嘟嘟。
忙音之后,整个世界清静了。
麦甜呆滞地拿着手机,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不知道想着什么。从前胖子是不会随便挂断电话的,可这一次,胖子当了一盘ra-an,二话没说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