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好茶,君山银针,产千潇湘岳阳洞庭湖中的君期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
有诗曰:金镶玉色尘心去,川迥洞庭好月来。
山银针历史悠久,唐代就已出名,是黄茶中的珍品。既然是黄茶,肯定有一段比较黄的故事。相传文成公主出嫁时就选带了君山银针入藏。和松赞干布品茗于雅隆河畔。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日就是一天。
对胖子这种类似于土贼的人来说,唯一可以装高雅充门面的就是茶道了,倒不是胖子有这方面的爱好,而是家里老爷子热衷于茶道,帅哥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拥有了一点鉴赏能力。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好茶,妇科圣手却无心品尝。
人生第一次,胖子医学方面遇到了无从下手的难题。当然,胖子并不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传奇神医,许多疑难杂症他也束手无策,但起码他对那些疑难杂症有一点的了解,可以理解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而这一次。胖子彻底迷茫了。
从头到尾,集中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注意力,他却没看出贝落落患的到底是什么病。从脉相和气色上看,那姑娘根本就没病
可是,没病为什么会晕倒呢?胖子并不认为贝落落故意装晕,那姑娘没有装晕的基本动机,根本必要这样做。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自己水平不够,压根儿就没能看出来对方的问题所。
江湖上有前途的黄牛医生感到了挫折感。曾经有权威称他为年轻一辈的医学第一人。帅哥胖虽然没接受这名字。但也自认不比其他同龄人差劲。而现,他越来越觉得医道飘渺,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胖子也没妄自菲薄,他还抱着一点希望。因为望闻问切四大过程。他只进行了三个”还差一个“问”。可惜贝落落昏倒了没法问,能回答他的就只有贝老爷子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个男人,这样的气氛下,哪怕帅哥胖不开口问,贝望山多半也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
炮贤韬走后。顾然坐下的贝望山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老人既没有唉声叹息,没有痛哭流涕,那种平静中透出来的是一个沧桑老人隐晦的绝望。沉默良久。老人看着胖子。缓缓道:“你想问什么。管问吧。”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也许受到贝老感染,胖子语气有点沉重。
“从她八岁的时候开始,掐指一算,刚好十年了。”老人说着,取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茶几上缓缓推了过去,眉宇间终于有了一丝苦涩:“这些年文远他们夫妇一直不死心,四处奔波,里面全都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你看看吧
贝文远夫妇也就是贝落落的父母,胖子翻看资料后,再一次明白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这些检查报告大同小异。无非是光片等等,区别于他们不同的医院做了同样的检查。从报告上看,贝落落去过好几家国内顶尖医院检查。无果,而后还去了两家国外知名医院,照样没检查出问题根本所。
胖子迷茫了,各种先进仪器加上权威专家都没能检查出来的问题,到底说明贝落落没病,还是她的病罕见到全球范围内至今没有先例?忽然意识到一个重点,胖子问:“她大概多久昏迷一次,有没有什么规律?另外,每次昏迷的时间大概多长。醒来后有没有不适现象?”
“开始几年每年大概四五次,没有规律。也没有前兆。有时候落落开心会昏过去,有时候难过也会昏过去。有时候坐着看电话都会昏倒”昏迷的时间到是统一的。大概两个钟头左右,醒来后跟没事儿人一样”
胖子静静听着。他隐约看出点苗头,贝老仿佛已经知道了孙女的病症,现胖子要做的,就是耐心听下去。
“近两年昏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前年七次,去年八次。今年,从元旦到现,就已经三次了,”老人说到这里,出沉重的叹息” 唉,青云道长果然神机妙算,他的预言怕是要变成现实
青云道长?
胖子怔了怔,他听说过这位道士的名头。据说此人神龙见不见尾,是一名非常有江湖地位的游方道人,搁古代就跟武当张三丰似的。帅哥胖的祖父雷回春年轻的时候偶遇青云道长,机缘巧合下还学了一套与大路货有着本质区别的五禽戏。配合雷家性质温和的气功,两者相得益彰。遗憾的是帅哥胖不会气功,练了这套五禽戏也没多大效果。
定了定神。胖子冉:“青云道长怎么说?”
苍老的面颊上闪过一丝无奈,贝望山有点答非所问:“第一次去大医院检查无果后,我就感到不对劲,后来请你爷爷出山。本来以为你家老头子出马,肯定没有
胖子想起来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大概九年前,本来定居京城的爷爷忽然回天府呆了足足一个月,说是看望老朋友。自那以后的一年时间里,爷爷常常唉耸叹息,仿佛遇到了无能为力的难题。
胖子询问的目光中,贝老嘴角微微**,说出一句极不想说甚至极不想承认这是事实的话:“你爷爷说,落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体内生机很弱,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状况会越来越明显,可能有生命危险后,他为我引荐了青云道长。”
胖子默默等待着答案,绕了半天,看来后还是要青云道长给出标准答案。
“青云道长只看了落落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话”说到这里。贝望山本能的一个停顿,仿佛忍着痛倒吸凉气,用力气挤出一个声音:“道长说,落落活不过二十岁!”
胖子傻眼了,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对那位传说中的青云道长,胖子从原来的尊敬变成了现的质疑。他相信浩瀚中土存着世外高人,但绝不相信有所谓的未卜先知。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对那种类似神棍的人有种莫名的反感,他始终认为,用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去预测一个人的命运,这是对生命大的不负责任。
因为高人撂下的一句话,就让当事人放弃了所有希望,这本身是很扯淡的。胖子认为这太不公平,其实每个人都能预测别人的命运,哪怕预测不到过程,但肯定能预测到结局。打个比较残酷的比方说,任何生物,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终难逃死亡的命运。
有生就有死,人类也是如此,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升斗小民,百年后都会化为一怀黄土。这就是后的结局,每个人都可以预测。
结局我们永远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去改变过程。
仔细想想。生命真是够卑微,以至于有人觉得毫无意义。
“因为青云道长的话,您就这样放弃了?”过了很久,胖子沉声问。
“放弃?哈哈!”贝老哈哈大笑,苍凉的笑声中透着掩盖不住的苦涩,“这么多年来。我儿子儿媳都没放弃。我不会放弃,耳是”这么说吧。你很清楚你家老爷子的本事,连他都束手无策!后来老头子我拼着老脸不要,厚着脸皮去求了颜家的人,结果还是一样…”
听到“颜家”二字,胖子眉毛微微跳了跳,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彻底弄清楚了状况,国内,如果连雷家和颜家都医不好的人,恐怕再也没人能医好了。
胸口堵荆荒,胖子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假如跟偶像剧里一样,贝落落患上了瘾症啊白血病啊之类的绝症。他倒是可以勉强理解。卑竟做医生这行,有时候必须面对病人死亡。这是无法回避的事情。但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连病人的病根都没搞清楚,就直接宣布对方无药可救了,这太过于操蛋。
”三年前。我又去求了青云道长一次。道长又说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假若落落一年内昏倒过十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神仙也救不了她
胖子闻言默然,他现只有一个想法:抓住那个爱装神弄鬼的道号青云的老牛鼻子,用满清十大酷刑逼问出贝落落到底得了什么病!
话匣子打开了,贝老爷子也收不住了,用那悲愤而压抑的苍凉声音接着感慨道:“很多次我也想过放弃,所有高人都素手无策的病情,再强求也没用。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这老不死的还活活得好好的,贝落落还不到二十岁,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去了“
“都是我不好啊,前几年过六十大寿那天,被那小妮子灌醉了旁敲侧击,一不小心说了真话。别看那丫头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比谁都苦,有时候我看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让我想起一个比我年长几岁已经过世的老朋友。那是快要死的人眼里才有的东西”
“从那之后小妮子整个人都变了,我们也只能由着她。她想搬出去住就搬出去住。她想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我们也当没看见,就算就算她说自己喜欢女人,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开心就好,报纸上说,心情好的人有很小的希望自动治愈绝症。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可能不知道,落落从小就聪明,是非常聪明的那种。只要她想的话。可以去国内国外任何一所大学,不过这丫头为了一个姓喜的妮子,故意留了本枷”你看看这张检查报告,顺便测了智商。落落的智商有一百八!你说,这么聪明的女娃,为什么不长命,难道世上真有天妒英才的说法吗?”被悲痛气氛感染的胖子忽然眼睛一亮,师地站了起来,猛地插了一句嘴:“等等,您刚才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