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宁一听纪一帆的话,心里不由得就冒火。
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又写了三个字“明日说。”
写完,也不理会二人,便把身边的铃铛一摇,秋霜和冬雪第一时间便走了进来对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皇太孙是头一次被人下逐客令,愣在哪儿了。
哪怕在纪家,虽说纪家也会有些明争暗斗。
可是,纪家的那些人也知道,他在纪谢氏心里的地位。
哪怕他是纪家二房的“外室子”,人家也不得正面得罪他。
“你……你怎么敢……”
纪一帆有点想爆粗了,那边,皇太孙便把他拦了下来。
“两位表少爷请吧,天色可不早了。
哦对了,两位表少是原路回呢?还是从正门走啊?”
冬雪很是“友善”地提醒道,一边说着,一手很是用力地拍了拍那腰间的弹弓。
“我们原路走。”
皇太孙说完,便带着纪一帆跃过墙头飞身而去。
“秋霜,你说咱们之前的运气是不是挺好的。
万一上次咱们也碰上这种表少爷采花贼,或者劫匪的,我们岂不是……”
冬雪突然有点后怕。
怪不得小姐之前说要让自己绕院子跑啊!!
看来跑步还是很有必要的啊!!
用小姐的话来说,你跑得快点,跑得时间长点,说不定就能逃出劫匪魔掌呢?
说不定就能等来救兵呢?
像刚才,她确实打着表少爷了。
可这不是没打着要害嘛。
表少爷娇生惯养的会感觉疼,你说外面的是劫匪肯定皮厚肉糙的,肯定不疼。
看来,还是得努力练习一番啊!!
到了第二天下午,谢若宁便带着秋霜去找何二了。
何二一见谢若宁,立即泡茶端点心的,服侍得很是周到。
“哥,你昨天有啥急事,一定要让小姐出来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家门禁森严,哪里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到底啥事啊?”
谢若宁来之前,已经和秋霜提过了。
秋霜相比较冬雪,就冷静很多了。
三房在谢府生存不易。
在她看来,能不得罪姑老太太那边的人,就不得罪吧。
虽说昨天他们确实也吓到小姐了。
不过,一来,人家也没占到便宜。
二来,看来那铺子对人家确实也重要,要不然怎么会跑屋顶上来的?
她和冬雪的想法不同。
她是觉得,表少爷们倘若过来,确实还是屋顶来比较方便。
你想,落霞小筑虽说侍候的人不多。
可到了晚上,也是那么五六人在的。
从正门走,你怎么解释?
瓜田李下的,哪怕是表少爷。
可从屋顶过来就不同了。
只要不被人发现,不影响小姐闺誉啊!!
想来表少爷们的功夫,应该不容易被发现的吧?
何二笑了笑,然后递上了一张屋契,“恭喜谢小姐,您终于有第一间属于你自己的铺子了。”
之前何老大有帮谢若宁买过铺子。
但那是专为谢若敏的陪嫁准备的。
铺子不大,每年大概能收个七八十两的租金。
虽说不多,但胜在人家那租客是租了七八年的,交租很准时。
而且那租客夫妇也是很爱干净的那种人。
像有些租客会把租的铺子搞脏,或者不爱惜。
可那对租客夫妻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像自己铺子那么爱护的。
主要也是他们没银子,用原先那铺主的话来说,倘若那夫妻有足够的银子,他倒是愿意便宜三十两,卖人家的。
他在把铺子卖给何老大的时候也说过,倘若可以,继续租给那对夫妻吧。
买铺子不是为了做生意只为求租的话,那一个好租客,肯定好过恶租客的。
当谢若宁把铺子给自家姐姐的时候,谢若敏是不肯收的。
田产就算了,她也有在帮着打理和看管。
可铺子算啥啊,完全就是白拿自家妹妹银子的。
后来还是谢彦信出来调停,谢若敏才收下。
所以,何二才说刚买下的那间铺子是谢若宁的第一间铺子。
谢若宁看了看秋霜,秋霜从何二手里接过那屋契递到了谢若宁手里。
谢若宁看了看,然后朝何二比了个手势。
何二现在和谢若宁打交道久了也知道,那是在问多少价格。
一说到这事儿,他现在想来就还很兴奋。
因此,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据何二所说,这铺子买下来,还真不贵。
城西这边的铺子,像一间门面的那种,一般是150两到500左右。
具体要看地段,是否有楼层,后面是否带小宅子,或者小套院,还要看你的运气。
倘若是靠近城南,或者和城南那边接壤的,那就会贵很多了。
像他这次买下来的,是两间门面楼上楼下的铺子,地段不算太好。
但是这铺子里有水井,有小套院,小套院的面积还不小。
“小的上次就听小姐对那茶馆念念不忘。
小的去瞧过几回了,那铺子的格局,和小姐念念不忘的茶馆格局差不多。
这铺子咱买下来,小姐也就可以开茶馆了。
而且小套院后门出去,就在斜对门,走不了二十几步,有个小宅子。
那铺主说了,只要加一百两,他也可以把这小宅子半买半送给咱们。
谢小姐,你大概是不知道,那宅子是两进的,面积还不小,改造一番,拿来做咱茶馆的小雅间,小套间也成啊。
而且那小宅子,还有口水井呢。”
“咳咳……”
谢若宁咳嗽了一下,打断了何二的描述。
秋霜一听,便明白了,立即问道,“哥,那铺子你多少银子买的?”
感觉有点不妙啊,倘若是便宜的,自家兄长说这么多描述干嘛?
“不瞒小姐,这铺子市价大概在800两左右,再加那后面的小宅子100两,本来要花九百两。
不过,小的用六百八十两就成交了。
小的把之前咱们要进货的银子,拿去买那铺子了。
所以……”
秋霜一听,急了,这不算是小姐说的挪用公款么?
虽说是帮小姐添嫁妆。
可是,理不是这个理不是?
“哥,你真的是……”
秋霜上前去打了几拳何二,然后冲谢若宁跪下道,“小姐,我哥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个粗人,不懂。
您就看在奴婢侍候你几年,我哥也尽心尽力帮衬着您,你就罚他月银,或者罚他年终红利可好?”
秋霜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
倘若昨儿个,人家纪家少爷霍出脸面去,一状告到老太爷哪儿,说自家小姐在外面私收的人,抢了他们的铺子。
你说老太爷也好,老太太也好,会怎么处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