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钧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抬眼看向虞晚,果断卖队友:
“是新来的御兽宗元宗师兄告诉我们的。”
他讪笑着上前,呈上这条消息所得的灵石,挑拨离间:
“虞师妹,我本来也不想买这条八卦的。可顾岫说八卦就得流通起来才有价值,我们就……”
虞晚接过灵石,只手擒拿住顾岫。
在顾岫乖巧的求饶声中,虞晚看了一眼徐和钧:
“徐师兄,我怎么觉得你跟我两位师兄学坏了。”
祸水东引、挑拨离间,那是用的炉火纯青。
甚至不带一丝犹豫或纠结。
顾岫挑唆道:
“师妹说的不错,徐师兄一肚子坏水,一点都不像个仙风道骨的修士。”
虞晚:“……你也不像啊。”
顾岫和徐和钧同时叹口气。
虞晚一看市集里的人都忍不住前来凑热闹,当即拎着两人离开。
顾岫和徐和钧都不敢反抗,任由她拎着到了处僻静的地方。
虞晚放下两人,随手将灵石掷回两人手上,双手环胸:
“你们俩,死性不改啊。”
顾岫悻悻,抬手比了个小小的距离:
“师妹,我的修为可涨了不少呢,算不上毫无进步吧。”
徐和钧连连点头:“我也是。”
虞晚板着的脸噗嗤一笑:“行了,我说笑来着。”
顾岫顿时得瑟起来:“虞师妹,听闻你修为临近合体期,你可真厉害!”
虞晚摇摇头:“得亏暮渊师兄带我去了一处福地,否则也与你们相差不大。”
徐和钧和顾岫对视一眼,齐声道:
“怎么可能!”
虞晚在不知道自己是那位转世,修为堪堪元婴期的时候,就敢去硬刚渡劫期的骷髅头。
岂是他们能比的。
虞晚无奈:“先不说这个了,你们之前来白玉舟边找我,可有什么事?”
顾岫攥着乾坤袋,心底蠢蠢欲动:
“就是……就是……”
徐和钧瞅瞅压不住话的顾岫,再看看笑容灿烂的虞晚,默默后撤两步,随时准备逃跑。
看她支吾半天没出声,虞晚安抚道:
“没事,都是自家师姐妹,一道拜入宗门,一道修炼,有何不能说的。”
顾岫两眼一亮:
“就是……你前世,是喜欢玄度仙尊,还是喜欢沈长老啊?”
虞晚忍不住皱起脸:
她怎么知道。
她又不是虞宣剑尊本尊。
但虞晚觉着,虞宣剑尊一个都不喜。
她不像是那等耽于情爱的人。
顾岫又问:“你现在,是喜欢濯淮师兄,还是喜欢暮渊师兄啊?”
虞晚再度错愕,心底却隐隐有些心虚。
她脸上浮现一抹‘和善’的笑容:
“你猜。”
顾岫眨眨眼:“啊?”
这怎么猜?
徐和钧就欲逃跑的脚步一顿,插嘴道:
“我是觉着,两个都行,谁也没差。”
都是同一张脸,选谁不选谁都不恰当。
虞晚按捺住心底的吐槽,温和看向两人:
“我也想问来着,顾师姐是喜欢徐师兄呢,还是喜欢妄尘魔尊呢?”
“徐师兄是喜欢人呢?还是喜欢妖呢?亦或人妖皆可呢?”
顾岫和徐和钧八卦的笑容顿时凝固。
两人对视一眼,手臂上倏地浮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齐齐呸呸两声,堪称相看两厌。
虞晚平和道:
“师姐师兄,少八卦,多修炼。”
再有一次,她就要告两人的师父了!
顾岫和徐和钧乖巧点头。
两人暗自交换了个眼神。
顾岫:呜呼,虞晚师妹害羞了!
徐和钧:脸不怎么红,但耳尖的确有些红了。
顾岫:哇塞塞塞!
虞晚在两人亮亮眼神中,飞速逃离:
“我还有事,日后再会。”
虞晚与顾岫二人告别后,直接去御兽宗的地盘抓来元宗。
元宗还在沮丧于虞晚突飞猛进的修为,暗自懊恼当时就该抱紧她的大腿,厚着脸皮蹭一二机缘!
又被濯淮诱发而出的心魔幻境哽到,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屋内,一句话也不说。
虞晚闪身进屋,抬脚踹踹元宗,奇怪道:
“你怎么了?”
元宗双眼无神:“我自闭呢。”
自我叩问内心,为何进度如此之慢。
他瞅了眼虞晚,猛地坐起身:
“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说御兽宗内暂时人不多,还得等下一次择仙会择选新弟子。
但也不可能守卫如此疏忽吧。
虞晚也在奇怪:
“我一说是仙重宗的,你们宗内的守门弟子恭恭敬敬请我进来,还帮着引了路。”
元宗一想就明白过来。
一个个狗腿子。
还说他巴着虞晚,巴着仙重宗,巴着会仙同盟。
他呸!
虞晚不愿深究:“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裴玄度说要入赘一事的?”
元宗埋着头,小声道:
“是九道长和空闲和尚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俩说亲耳听到的,绝无虚假。”
虞晚:你们背着她拉了个小群是吧。
她不理解:
“裴玄度要入赘虞家?他图什么?”
灵洲虞家纵是千年前,也比不上天玄宗吧。
元宗瑟瑟举手:“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图人呢?”
虞晚脸上带着深深的嫌弃:
“呸,垃圾,就他也配!”
元宗重重点头:“所以那位拒绝了嘛。”
但灵洲虞家的人答应了。
恨不得换过来,拿整个家族当陪嫁,强迫那位出嫁。
虞晚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走。
虞家的人如此恶心。
难怪虞宣剑尊与灵洲虞家恩断义绝。
她也是多余问。
气死了。
元宗搞不懂她来的目的,难不成是来听八卦的?
他摇摇头,一闭眼躺了下去。
*
虞晚出去一趟,黑着脸回来。
沈琼白有着凶兽般敏锐的直觉,当即闪身去了雷绝山,跟秉光商议起一个月后的仙洲一行。
白榆带着月月和金金去了医药坊,暂时还未归来。
冰龙安溪早早跟容汀不知跑去哪个山头叙旧。
暮渊正在浇着碧霄宫旁的药圃。
濯淮不知所踪。
只余斜躺在游廊上的青桐,以及坐在她对面,拧眉望着她的裴风则。
虞晚冷着脸经过时,青桐招招手将人招了过来:
“呦呵,生气啦?”
她还不曾见过虞晚生气呢。
即便是逃离时被无晏下黑手背刺,虞晚也不过当众挑衅一番,并未太过生气。
青桐认识虞宣剑尊,虞晚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略过与顾岫二人的对话,简略说出元宗所言的事。
青桐抿着唇,诚恳道:
“是有些恶心。”
换做是她,还不得打上天玄宗,揪出裴玄度,狠狠抽他一顿耳光。
虞晚闭了闭眼:“还有更恶心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那位命定的情劫。
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个念头,正不停叫嚣着她的命定之人,就是裴玄度。
啧,着实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