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虞晚吱声,沈琼白缓缓开口:
“其实……我就是虞贰。”
虞晚:“哇!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天啊!”
沈琼白:“……”
白榆、裴风则:“……”
暮渊轻咳一声,道:
“小师妹,太夸张了。”
就她这架势,说原本不知道都没人信。
虞晚松弛下浮夸的表情,抬眼望着沈琼白,知晓他不可能没话找话:
“然后呢?”
沈琼白轻哼一声:
“我被天罚惩戒离开凡尘界前,交代过村长,让你来修真界。”
是以他对虞晚出现在修真界并不感到惊讶。
他今日心口憋的气,不过是没想到虞晚并非自愿主动前来,而是被人挟持不得不来。
沈琼白微微闭眼,猛地拍碎极品冰霜石做成的桌子,声线带着寒意:
“我这就去天玄宗杀了裴玄度那个老不死的。”
秉光也拦不住他!
虞晚无奈,连忙转移话题:
“师父,你似乎,对我说的话不怎么感到惊讶。”
沈琼白动作一顿,脸色一僵。
他缓缓扭头望着濯淮:
“为师……十分震惊,但在徒弟面前,当然得保持住仙风道骨。濯淮,你呢,你似乎早有预料。”
濯淮眼睛一眨不眨:
“我很是诧异,毕竟与小师妹同住半年有余,都没发现她非此界中人。但……我北海之渊中,跨界的修士不少,也曾听闻过几次。”
“不过是穿越罢了,也并非什么稀奇事,我的态度很正常。倒是暮渊,他虽与我记忆共享,但毕竟我为主,他为辅。”
“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都不知道,就如北海之渊里的秘密。既然如此……暮渊,你为何神色自若?”
虞晚看着他们一个个推来推去,互相坑害,差点气笑了。
暮渊脸色柔和,声音温柔:
“我相信小师妹不是那等信口雌黄的人,我也相信小师妹不会伤害我们。”
“她愿意坦白直言,我开心还来不及,如何会震惊诧异?”
“就是不知,云殊师兄为何会表现得如此诧异,难不成……”
正在看戏的云殊没想到火烧到了自个儿身上,连忙摆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相信小师妹……我……”
花言巧语都被这三坑货说完了,云殊一时说不出花来,只得抬起手肘捅了捅默默不吭声的裴风则:
“三师弟,你怎么一直不吭声?”
裴风则:“……”
他就是怕被人坑,才不想出声表态。
哪曾想还是被无辜牵连。
裴风则定定神,姿态从容换了个话题:
“如今我们已然知晓那人没死,藏在暗处使坏,得提前做好防备,亦或……主动出手,不能再让她活下去。”
想起虞晚所说有关他的剧情,儒雅随和的裴风则眼里都忍不住丛生一抹戾气。
没坑到裴风则,云殊有些不满意,正要继续搭话时,白榆强势打断他的废话:
“行了,都是同门,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云殊一脸无辜。
又不是他惹出的事。
沈琼白三人差点笑出声。
被白榆一记眼刀狠狠瞪了回去。
虞晚看着师父师姐师兄听闻原委后,不仅没有对她有丝毫不信任,反而互相坑害来逗她开心,心底倏地一暖。
暮渊注意到她柔软下来的神情,笑着走过来,拍拍她的肩:
“你就是虞晚,就是我们的小师妹。”
沈琼白懒洋洋抛来一个灵果,手指轻点着脑袋,挑眉一笑:
“我不会认错人。”
濯淮、云殊、白榆和裴风则脸上都带着信任与笑容。
虞晚总觉得沈琼白和暮渊话里有话,她正要细想,一道衰老的声音倏地响起:
“聊完没?感动完了没?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裴风则连忙顺手扶起躺在地上瞪大双眼的云师,激动道:
“师祖,你醒了!师父都快急死了!”
云师听罢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他是魂魄暂时离体昏迷,又不是对外界毫无知觉。
当然知道沈琼白这几人的态度。
担心他?
胡扯!
分明三天不到,就丢下他去忙活虞晚的事了!
这么几个人里,也就裴风则嘴甜,白榆更关心他!
云殊怕说错话,不敢吭声,扶着这位老祖宗坐到沈琼白旁边。
沈琼白礼貌倒了盏灵茶,拧眉道:
“云师,您这是……魂魄自行离体?”
云师喝下一盏灵茶后,昏睡近半个月的身体逐渐恢复。
他懒得跟沈琼白计较这些小事,否则早晚得气死。
“不错,那天暮渊点明后,我隐隐感觉有股……天道之力,在操控、扭曲着我的意志,害我误解了虞晚。”
“但也是我先入为主,太过拘泥于卜算所得,却忘了尚未超脱,卜算出的命数终究得归于天道控制下。”
虞晚恍然,难怪云师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
毕竟她不是女主,自然不会受天道偏爱。
沈琼白却是越听越激动。
他就说他是对的,云师卜错了!
沈琼白正欲打断云师的话,却不想云师语出惊人:
“我昏迷期间,寻着那缕天道意志,似乎听到它出声与一道女子声音在盘算着什么。”
“可他们身处禁地中,我的魂魄离体修为未跟上,听不清,只得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云师口中的那道女声,就是虞晚刚刚提及的叶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