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心口一阵抽疼,伴随着下体不断传来的疼痛,她眼前渐渐模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时琛泽眸光一凝,几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徐愿眼睁睁见情敌昏了过去,顿时吓呆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她、她不会是被气晕过去了吧?”
“行了,少说两句!”
时琛泽打断了她的话。
哪怕许鸢的孩子不是他的,一看到她打胎之后那么虚弱,他还是情不自禁就心软了。
徐愿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着时琛泽抱着许鸢出了民政局,驱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巧的是,那家医院便是许鸢做人流的地方。
看出医护人员明显对许鸢有印象,时琛泽主动询问对方,终于找到了当时为她做人流的医生,并和她攀谈起来。
他问医生:“她一个人来做的手术?”
医生猜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点了点头:
“许小姐来的时候明显精神不济,她的身体也并不适合做人流。我们提醒过她,如果坚持打胎,很可能导致不孕,但是她很坚决。
手术后许小姐的身体就很虚弱,今天早晨她因为酒后下体出血,还来过一趟医院。”
术后喝酒……
她就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吗?
还是说,她很喜欢借酒浇愁?
他想到了在酒吧旁碰见的那个男人,他抱着许鸢,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阿泽,你让我好找呢。”
徐愿娇俏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时琛泽皱了皱眉:“回家,这里不需要你。”
徐愿听了,有些委屈。
见状,那个医生很有眼色地朝着时琛泽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徐愿看了眼医生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泽,你是不是觉得,许鸢的孩子可能是你的?
你想想,阿姨天天催你们生孩子,如果那孩子骨子里流的是你的血,许鸢怎么可能憋着不说啊。”
时琛泽眸色一沉。
徐愿继续分析:
“况且,孩子是牵绊住你最好的办法,她没敢用孩子留你,不就是说明她心虚?”
“愿愿,别说了。”
时琛泽揉了揉眉心,神色越发不快。
徐愿却不以为然:“阿泽,你别骗自己了行不行?
许鸢之前那么积极想和你离婚,我觉得八成是她在外头早就有了野男人,正好我出现了,她就有借口摆脱你了……”
时琛泽眼中泛起冷意:“那她为什么要去打胎?”
“嘁,当然是因为野男人不要她了啊!”徐愿笑起来,端的是一派天真,“像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人真的喜欢她、要她?”
徐愿对许鸢的形容让时琛泽莫名烦躁。
心底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为什么许鸢对他的质问避而不答?
时琛泽不确定了。
许鸢又一次在病房里醒来,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她苏醒的时候,身边并没有照看她的人。
她正挣扎着准备下床,有人就推门而入。
见她醒了,时琛泽神色冷冰冰的,他单刀直入地问:
“许鸢,孩子是谁的?”
许鸢万万没想到,他会把徐愿的污蔑当了真。
跟在他身边三年,她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怕他吃醋,除了男同事,她几乎和以前的异性朋友都断了联系。
在他眼里,她却成了婚内出轨、给别人生孩子的荡/妇。
许鸢想笑。
这算什么?
因为自己犯了错,所以怀疑身边人人都会和他一样犯错?
“阿泽,你别问许鸢姐了。”徐愿也溜了进来,刚好听到时琛泽的话,似笑非笑地劝他,“许鸢姐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怎么样?你们都已经离婚了。”
她又笑着看向不动声色的许鸢:
“许鸢姐,你别怕他,你们都离婚了,胎也打了,是不是他的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许鸢猛然攥紧了床单。
她平静地看向时琛泽,眼中水雾蒙蒙,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我没什么好说的。”
“看吧看吧,许鸢姐就差明说了,阿泽,你别再追问了。”徐愿得意忘形。
“够了,你没看出来她现在不想说话吗?”
时琛泽骤然发怒,让徐愿一时间瞠目结舌。
她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不可置信:“阿泽,你为了她凶我……”
许鸢终于看够了这场闹剧,她不耐烦了,开口道:
“时总,我们都离婚了,你继续待在这里的确不合适。你和你的女朋友,可以走了。”
时琛泽不愿意听她的,他眸色复杂:
“你知道的,我只有那一个问题。”
许鸢疲倦极了,没有回答:“时总,慢走不送。”
她已经下了最果决的逐客令,时琛泽没有再强求。
他走出病房,面色格外冰冷,好一会儿,徐愿都不敢跟他说话。
直到走到停车场,时琛泽才喃喃问道:“她没有心的吗?”
“阿泽别伤心了,”徐愿抱住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意,“许鸢都给别人的男人生孩子了,只能说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别忘了,你还有我呢。”
她踮起脚尖,在时琛泽的颈侧落下一吻。
夏丽丽得知了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探望许鸢。
听完前因后果,夏丽丽咬牙切齿:“居然敢给你扣屎盆子,如果我在场,肯定把那个贱人骂得狗血淋头!”
许鸢被她逗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怪我当时没有反击回去。”
夏丽丽心疼她心疼得要命:“你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哪有力气反击她,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这对渣男贱女,我见一次骂一次!”
许鸢刚想说自己的身体还没那么差,突然看到夏丽丽身后出现了一个逆着光的修长身影。
男人穿着最普通的休闲衬衣,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哪怕放在人群里,也是独一份的出挑。
他温暖的琥珀色眼眸落在许鸢身上,嘴角挑起无奈又心疼的笑意。
许鸢惊讶了:“贺霖?”
“谁?”夏丽丽转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忽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