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摸着被彩玉踹疼的胸膛,怒道:“不光婉娘儿媳牙尖嘴利,哪里想到她的丫鬟更是个狠角色,而且傅辞翊及时出来,将大人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胡兴旺也道:“这么一来,两小子被他们带回去了,我家阿静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话说到这里,傅氏钱氏开始哭。
胡阿静跪坐在地,抽泣:“大人是小女子的舅伯父,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如今村里人都说我想男人想疯了,今后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傅氏请求道:“大人如今是县令大老爷,请大人做主,帮忙恢复阿静的名声。”
傅正青整了整袍子,很不耐烦道:“名声怎么会毁?”
钱氏解释:“主要昨日我们诬陷那两小子,说阿静被他们看光了身子,阿静的名声这下是真的坏了。”
傅正青听得眉头拧起。
忽然想到一事,笑着道:“阿静好歹唤我一声舅伯父,咱们总归是亲眷,她的婚姻大事,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胡家人一听此话,相视而望,皆不明所以。
胡大海道:“请大人说明白些!”
傅正青这才道:“都起来吧。”
抬手示意他们入座,又命下人上茶水点心。
胡家人自问没做成县令交代的任务,此刻又是茶水又是点心的,教他们受宠若惊。
看他们惴惴不安的模样,傅正青很是受用,摆了官架子,朗声道:“咱们是亲眷,我膝下只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倘若有女儿,明年必将入宫选秀。”
说话间,眸光看向胡阿静,俨然一副为胡阿静考量的长辈模样。
“阿静年岁刚好与进宫选秀的秀女一般,且模样不差。本官相信在琴棋书画方面稍加努力,定能在选秀中被皇家看中。如此一来,在凌县的名声又有什么问题?”
最主要的是,胡阿静若能成为秀女,便能助益于他的仕途。
他正愁傅南窈是个瘸腿的,成不了秀女,如今来了个胡阿静。
即便胡阿静不能选中,只要凌县也出了一名秀女,那也是有机会让皇上知晓凌县在选秀方面是出了力的。
倘若胡阿静真的选中,胡家人一个个目不识丁的,今后她仰仗的是他这位舅伯父。
怎么想,都是一桩满意之事。
胡家人更是喜不自胜,连声道谢。
在他们看来,即便当个皇家子弟的侍妾也是强过富贵人家了。
胡阿静欣喜问:“舅伯父的意思,我有机会嫁入皇家?”
正经嫁入皇家的,起码得朝廷大员的千金。对于胡阿静的身份,能当个暖床侍妾已然不错。不过傅正青不打算说清,只含笑道:“一切皆有可能。”
胡阿静脑中划过傅辞翊的身影。
呵呵,穷书生一个,而她要成为皇家的女人了。
钱氏心疼女儿要离家,问:“大人,选秀是为皇帝选的,还是为皇子选的?”
傅正青道:“明年选秀,究竟是为皇帝选,还是为皇家子弟选,这点尚且未知,但准备起来总归是好的。”
傅氏斜了钱氏一眼:“即便是皇帝看中,有何不好?直接当了娘娘,咱们家就飞黄腾达了。”
这事情是他们小老百姓完全不敢想的,如今有机会,胡家人忙不迭地抓紧,对傅正青千恩万谢。
——
时日过得快,眨眼到了八月初一。
这一日,傅辞翊照旧去了学堂。
上课前,遇到亭长。
“本月中旬三日的课得请假,因我得往州府参加秋闱,还望亭长准允。”
亭长颔首:“此事我自然知晓,傅辞翊,我祝你顺利中了解元!”
“多谢亭长!”
亭长拍拍他的胳膊:“秋闱考试时日长,不光考学问,对体力也是考验,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尽早出发去往州府。”
傅辞翊颔首:“在下明白。”
考场周围的客栈,若是去晚了,就没了。
与此同时,颜芙凝在酒楼得了刘松给的分红。
刘松指着三张银票与九个银锭子:“七月的生意到底比六月差些,但也算好的了。”
往年七月是酒楼淡季,今年七月的营业额算是新高了。
“嗯,游览生意不做,如此算好的。”
就在颜芙凝叫刘松帮忙锁好银钱时,王启送来成衣抽成。
“一百二十五两!”王启脚步尚未进账房,嗓门先响了起来。
刘松闻言惊诧:“足足比上回多了九十两。”
王启颇为骄傲:“那可不?县城的成衣店也问我来拿货,这么一来二去的,上个月的成衣生意是真不错。”
说着将钱袋子给了颜芙凝。
颜芙凝含笑接过:“谢谢王叔!”
“姑娘数数。”王启道。
颜芙凝摇首:“不必数了,我相信王叔。”
刘松一把夺过钱袋子,打开数了数:“还真不多不少,一百二十五两。”
是日,傍晚归家,颜芙凝照旧发月钱与奖励。
傅辞翊在西厢房复习,眸光移向堂屋,便瞧见她娇柔似酥的芙蓉面。
她整张小脸仿若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正含笑给人发银钱。
说起此事,他很是惭愧。
自从家里有帮工开始,月钱都是她出的。
秋闱在即,他定要努力。届时,她想住宅院,他定要帮她实现了。
——
越是临近秋闱,日子过得越快。
很快到了八月初五这日,傅辞翊开始整理行囊,准备启程去往州府。
婉娘由傅北墨搀扶着来到西厢房。
“辞翊,为娘想过了,你一个人去,为娘不放心。路上又要驾车,驾车也是个体力活,你要参加秋闱,还是保持体力为好。”
傅辞翊道:“信恒驾车,娘,您放心。”
说着,看向帮他整理衣裳的颜芙凝。
他想她陪他去,就是不知如何开口。
“信恒驾车是没错。”婉娘又道,“生活起居方面,总得有人照顾吧,你专心考试。”顿了顿,她与颜芙凝道,“芙凝啊,你陪辞翊一道去州府可好?”
“好啊。”颜芙凝爽快应下。
傅辞翊惊诧,她竟然愿意。
婉娘含笑颔首:“嗯,芙凝真乖。”
颜芙凝道:“秋闱得考三场,每场三天,一共九天。期间夫君考完,总要休息沐浴什么的,我若去了,可以照顾夫君。”
傅北墨囔:“嫂嫂要帮哥哥沐浴么?哥哥那么大个人了,自个会洗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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