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安梦点头:“好,事情早点解决,省得我每日心烦。”
颜芙凝也应下:“给我半个时辰。”
转眸与录取的裁缝与绣娘们道:“咱们签一下录用协议,协议不光保证你们的利益,也保障我与我哥的利益,可谓是相互的。”
说着,将事先准好的一叠协议拿了出来。
为不影响旁的客人用餐,去了个大包间。
“协议上写明月钱的构成与发放,也写明若有偷盗行为,亦或背叛铺子的行为的后果,大家同意的话,就将名写上。”颜芙凝道,“不会写的,按个手印。”
“东家,我不认识字。”向阳的姐姐开口。
也有旁的女子附和:“我也不识字。”
颜芙凝便将向阳喊来,让他将协议读一遍。
众女子听后纷纷表示能做到,在协议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颜芙凝将留存的协议一份份收起:“协议今日生效,从此刻开始你们便是东三街成衣铺的裁缝与绣娘。”
祝娘子被选为掌柜,由她开口问:“东家,那今日咱们做些什么?”
颜芙凝道:“今日大家整理铺子里所缺物什,有缺的先记下来,交给你祝掌柜。”
“特别是针线,各种颜色各种品质的线都要有,今日等日头不烈时,你们上街去采买。”
她拿出两张银票:“这些钱先用着,账房的话,过段时日会安排上,届时用钱就问账房支取。”
“还有关于铺子的装潢,我三哥会处理。”
“等铺子上了正轨,祝掌柜得当起大任来,合理安排大家的活计。”
祝娘子颔首:“东家,我省得了。”
众女子跟着称是。
一通嘱咐后,颜芙凝与庞安梦随石家兄妹出发。颜博简要护着妹妹,自然而然地一道去。
令石家兄妹不爽的是,傅辞翊竟然也跟了去。
“傅大人缺茶喝?”石漾漾自问自己问得尖酸,没想到姓傅的完全不当回事。
只听得他淡淡道:“郡王不会小气到一杯茶水都不肯请我罢?”
说话时,傅辞翊扫了颜博简一眼。
颜博简心神一凛,昨儿妹妹被他轻薄,妹妹又答应这厮,看到诚意后同意嫁他。
再加这厮也算他的救命恩人。
当即笑着打圆场:“一起一起,人多热闹些。”
颜博简都这么说了,龙池安只好默许傅辞翊一道去。
一行六人乘车到了朱雀大街,去了石漾漾定下的茶楼。
算时辰,江碧琳也将到来。
石漾漾便独自一个雅座,往里的雅座坐了颜芙凝与庞安梦。两个雅座只用屏风围拢隔开,方便里头雅座的人听外头的声音。
而三位男子则去了包间。
不多时,江碧琳过来:“郡主今日怎么得空?”
“天热,乏味无趣得很,寻你来聊聊。”
石漾漾懒懒地动了动手指,请江碧琳坐下。
江碧琳含笑落座:“天气热,我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身上也乏得很。”
此刻的包间内。
龙池安含笑问:“傅大人如何还与芙凝接触?”
傅辞翊淡声道:“芙凝吾妻,如何不能接触?”
“傅大人好厚的脸皮,忘了自己有婚约在身?”
“池郡王脸皮厚度,傅某甘拜下风,我与芙凝还是夫妻时,池郡王便心术不正。”
两人一言一语,剑拔弩张。
颜博简抬手打圆场:“我只一个妹妹,又不能劈成两半分……”
他话尚未说完,适才言语相斗的两人异口同声:“闭嘴!”
“敢情我劝架有错?你们可别忘了,芙凝是我亲妹妹!”
不来巴结他,竟然还给他脸色瞧。
岂有此理!
这厢呈对峙之态,那边厢只表面平静。
雅座。
石漾漾示意江碧琳吃点心,抬眸一瞧:“往日你来见我,都戴我送你的那副耳环,今日怎么换了一副?”
江碧琳抬手拖住耳垂上挂着的新耳环,笑道:“新买的,特意戴来给郡主瞧瞧。”
“太丑了。”石漾漾道,“谁帮你选的?眼光远不如我。”
“那是自然,这世上还有谁能及得上郡主的眼光?”
江碧琳见石漾漾杯盏中的茶水少了些,便殷勤地帮忙添了茶水。
石漾漾执起茶盏,状似无意道:“前几日我瞧见蔡慕诗在金银楼挑了不少首饰,想来是为新婚准备。”
江碧琳笑了笑,接话道:“蔡小姐名满京都,戴什么都是好看的,哪像我?”
“你怎么了?我瞧你长得挺有姿色。”石漾漾淡淡呷了一口茶水。
闻言,江碧琳甚是开怀:“多谢郡主夸赞!”
“我说的是真话,你若长得丑,我还不乐意与你玩呢。”石漾漾又道,“蔡家好像要双喜临门了,蔡丞相的公子据说也在商议婚期,也不知是谁家女子?”
说着,细细看江碧琳的神情。
江碧琳果然尴尬一笑,眼底是掩不住的恨意:“那女子是个有福的,蔡公子文韬武略,又柔情似水。”
话听到这里,隔壁雅座的庞安梦捏紧了茶盏。
看她气得很,大抵有将茶盏捏碎亦或掷地的趋势,颜芙凝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另一侧,石漾漾继续道:“你姿色在,往后也是个有福的。”
江碧琳欣喜:“承郡主吉言!”
石漾漾想着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挥了手:“你走罢,等会我哥会过来,你要也知道他是个不喜女子近身的人。”
江碧琳称是,扭着腰肢出了去。
真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若不是她郡主的身份在,花钱又大手大脚,她才不会巴结她。
从窗口看江碧琳已经出了茶楼,石漾漾连忙到了隔壁雅座:“怎么说,你们可听出什么没?”
庞安梦指了手下:“跟着表小姐,看她去了哪?”
手下称是:“是,小姐。”
“切莫打草惊蛇。”庞安梦叮嘱。
“小的明白。”
等手下离开,庞安梦道:“江碧琳就算与蔡明智没一腿,也是有意思在的。”
颜芙凝温温软软地道:“适才只是听她的口风,事情还是得查到真凭实据。”
石漾漾落座,执起茶盏重重一放:“一个是未来夫君,一个是寄养在自家屋檐下的表妹,倘若苟且为真,庞安梦,你是真可怜呐。”
庞安梦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