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也讶然:“竟如此迅速。”
颜芙凝笑得眉眼弯弯:“嗯,有家人相助,顺利解决。”
兄长们帮她出主意。
父母上长公主府赔礼道歉。
特别是祖父,亲自去到太后跟前,给太后逗乐子。
她全都记在了心里。
这便是家人,血脉相连的家人。
傅辞翊自书案后起身,阔步行至她身侧,一把将娇软的人儿搂入怀里:“我该去谢他们。”
傅北墨与孟力连忙转过身去。
“哥,你要抱嫂嫂,也得先通知我们一声,等我们离开再抱也不迟。”
“公子是真不把我阿力当外人啊。”
孟力微红了脸。
忽然意识到男子抱女子就该似公子方才一般,那么用力。
他好像学到了。
两少年虽然如此说了,就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也不知为何,他们这般说,颜芙凝竟不觉得羞赧,反而大大方方地从某人怀里探出头。
“傅大人如此可不该,不仅北墨阿力瞧着,外头还有御林军呢。”
“嫂嫂,我没瞧。”
傅北墨抬手遮眼,悄然侧头,撇开一条手指缝,瞧得不亦乐乎。
颜芙凝透过他的指缝与他对视上:“北墨。”
“嘿嘿,嫂嫂,我真没瞧。”傅北墨索性将手挪开了,“我瞧我哥呢,我哥长得可真好看。”
孟力到底脸皮薄些,一把抓了傅北墨的胳膊。
“走了,走了,你与我说说赐婚懿旨是怎么回事?”
“反正懿旨取销了,我与你说也无妨。”
两少年终于离开。
傅辞翊放开颜芙凝,呯的一声,关上了书房门。
“大人关门,是有话说?”颜芙凝不解。
傅辞翊缓步走近她,喃喃道:“我想尽快娶你。”
颜芙凝倏然觉得眼前的男子眸光含了狼意,不知不觉地后退几步:“此事你得与我父母与祖父说。”
“今日我便去说。”
“可是你……”
颜芙凝转头看向窗外御林军的身影,示意他还在面壁思过。
男子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到了申时,便三日整,御林军会自行离开。”
届时他可去往国公府。
被他搂得太紧,颜芙凝僵着身子,双手被迫折叠在身前,想说什么却是不好说。
此刻的局面,她说什么都会被外头的人听了去。
还不如不说。
傅辞翊轻轻放开她些许,捉了她的手腕,搁在自己肩头。
而后拥紧她的身子,让她的娇软紧贴着他的胸膛。
“颜芙凝,你如此这般,我会以为你是真心愿意嫁给我的。”
嗓音暗哑,含着克制。
颜芙凝闻言,险些结巴:“你,你,你该不会,该不会以为取消赐婚太过迅速,是因为我急着嫁你?”
“不然呢?”男子反问。
“傅辞翊,你惹恼我了!”
颜芙凝嗓音拔高,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不是你急,是我急。”
傅辞翊终于承认。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般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继而唇瓣相依……
颜芙凝也不知自己如何了,竟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反抗。
任由他愈发细密的吻落下。
门外守着的御林军面面相觑。
门内两人曾经是夫妻,据说被迫分离。
一个曾被皇帝赐婚,一个曾被太后赐婚,天底下似他们夫妻这般的,再也没有了。
只是方才还在说话争吵的,缘何此刻书房内没了说话声?
倏然,院子外头传来一道男子的喊声:“辞翊,听说芙凝来了。”
陆问风阔步而来,见到御林军,先是点了点头。
而后见他们没有拦他的意思,他便大着胆子往院子里走。
只是书房门关着,令他疑惑,约莫是辞翊与芙凝说话不想御林军听闻,这才如此。
念及此,陆问风拢了衣袖,抬手拍门。
“辞翊芙凝,我爹娘来了。”
闻此言,颜芙凝连忙躲开某人的唇,对外道:“陆伯父陆伯母何时抵的京?”
“就前两日,他们听说南窈受伤,来看看她。”
陆问风又拍了一下门。
傅辞翊按了按太阳穴,这才开门。
陆问风探头往里一瞧,笑问:“辞翊,听说你奉皇命在面壁思过,此刻能否出了书房?”
“时辰未到。”傅辞翊淡然坐到书案后,拿了本书看,嗓音更淡,“有劳娘子帮我去会一会陆家伯父伯母。”
正好颜芙凝不想再待在他的书房,便应下,与陆问风一道离开。
路上,陆问风压低声问:“芙凝你不是赐婚给池郡王了么?今日来辞翊这,他仍称呼你为娘子,这……”
“赐婚取消了。”颜芙凝笑了笑。
“好好好,那辞翊与你何时再次举行婚礼?届时我可得多喝几杯。”
“目前还不知。”颜芙凝含笑问,“你爹娘过来,该不会是帮你相看媳妇来的吧?”
“还真教你猜中了。”
陆问风难得脸红,轻声道:“我原本是想等南窈腿脚好了,再让爹娘来看她。”
“但爹娘的意思是他们来京城一趟不容易,早看晚看都是看,还不如早些看。”
两人聊着,不多时便到了傅南窈的院子。
陆父坐在外屋,管家余良陪在一旁。
陆母与婉娘则在里屋,傅南窈躺在软榻上,三人正聊着什么。
余良见颜芙凝到来,连忙相迎:“少夫人来了。”
“嗯。”颜芙凝颔了颔首。
转眸看到坐着位中年男子,陆问风的容貌有些肖似他,她便唤:“陆伯父安好。”
陆问风赶紧介绍:“爹,这位是颜国公府二小姐。”
陆父点了点头,旋即起身对内道:“孩子他娘,咱们走罢。”
陆母立刻出来,拉了把陆问风:“走了。”
陆问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已:“爹娘,你们不是来看南窈的么,怎么就走了?”
陆母拉着儿子往角落走,压低声:“你只告诉我们南窈受伤,怎么不告诉我们她已嫁过人,而且她这腿是被她前夫给打断的?”
“南窈已经和离了。”陆问风道,“而且她前夫委实不是东西,提他作甚?”
“和离了,那便是嫁过了人。”陆母气道,“我与你爹就你一个儿子,绝不可能同意你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
“更何况她原本就腿瘸,如今再次断了,今后能不能走都是个问题。”
声音是越说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