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惊愕:“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那可是在成王府。
更何况藏书阁内守卫森严,闲杂人等压根进不去。
男子无甚表情,嗓音淡淡:“你别管我如何知道,我给你机会解释一二。”
颜芙凝道:“小旭旭是北墨叫出来的,别不是我喊的。”
“如此说来,龙须须是你喊的。”男子冷笑,“呵,叫得还挺亲热。”
“你吃醋啊?”
“喊声夫君,我原谅你。”
“呵呵……”她跟着冷笑,“我不喊。”
男子掐紧了她的腰肢。
力道之大,令她神情一变:“成了亲再喊,你先放开我。”
说罢,推他,反被他拥紧。
男子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前紧紧贴往他的胸膛,倏然间,迫使她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
“呃,傅辞翊,你别发神经。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们只不过喊个名字觉得有趣,你就……”
说话间,颜芙凝眼瞧着他的耳朵缓缓变红。
傅辞翊捏拳克制。
然,少女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与说话,丝丝缕缕地喷洒在他的耳边。
惹得他怎么都控制不住血液的上涌。
颜芙凝噗哧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喂,你怎么耳朵红了?”
男子立时放开她的后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莫对我动手动脚。”
颜芙凝挣脱他的手,捏了捏自个手腕。
“你很好笑,分明是你拉我坐你腿上的,这会子竟然来论谁动手脚。”
说罢,她从他腿上下去。
在边上坐了片刻,起身回了自家车上。
不多时,两辆马车驶离成王府。
半道分开。
颜博简掀帘看傅家车子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显然是回傅家,疑惑问:“北墨,你哥来作何?”
傅北墨嘀咕一句:“我也不知他来作何?”
两人遂看向颜芙凝。
颜芙凝摊了摊手:“我也不知他,奇奇怪怪,莫名其妙。”
颜博简叹息,再度看向傅北墨:“要不要送你回傅家?”
“我跟你们回颜家,等会再骑马回去好了。”傅北墨说着,坦诚道,“其实方才我哥问我怎么不把那人牙齿打落,他肯定认为我最近练武偷懒,此刻回去,肯定会被他惩罚。”
他还不如晚一些回去。
但凡他再加一些力道,就能将那小子的牙齿打落了。
兄长从未发如此大的火,可见对他未能在比武时一招致胜,很是不满。
颜家兄妹闻言皆惊。
特别是颜芙凝。
某人不光知道他们对龙旭的称呼,竟然对傅北墨未能打落晋王府世子的牙齿感到不满。
他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兄妹俩对视一眼,当着傅北墨的面,没议论。
到了颜家,傅北墨在南苑喝了茶后,才道了告辞。
兄妹俩这才聊开。
“三哥,傅辞翊竟然知道我们喊龙旭小旭旭,龙须须,他还知道北墨比武之事,你说他……”
颜博简压低声:“你这未来夫君深不可测啊。”
幸亏姓傅的是颜家女婿,不是对手。
——
待傅北墨回到自家,就被傅江逮住。
“北墨小公子,今晚你得加练一个时辰的功夫。”
“我回来这么晚了,还要练?”傅北墨不满。
“这是公子的命令,公子说了,你未能打落对手的牙齿,往后对手就会打落你的牙齿。”傅江说着,指向庭院中已经哼哧哼哧在打木人桩的孟力,“此人今日未能跟着小公子你,公子也罚了他。”
傅北墨气得跳脚:“我不就一个人去寻嫂嫂玩了吗?”
他大声冲着主院方向喊,仿若不满的声音能被兄长听闻。
此刻的主院。
傅辞翊正在橘子树下,听冷风冷影汇报。
“今日成王府内的情况,公子早已清楚。”冷风道,“晋王府那小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请的是最好的师父,陪练少说也有数几十个,身手却远不如北墨公子。”
冷影道:“公子,需要我们把他做掉么?”
“你们先别露面。”傅辞翊冷声道,“早早把他做掉,怎么给他父母深刻的教训?”
“公子所言甚是!”
傅辞翊一挥手,两人便闪身离开。
他便踱步进了屋子。
院子外头传来傅北墨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一边跑操一边在骂他。
傅辞翊挑眉,顾自进了净房。
坐到浴桶内,水温适宜,水气氤氲,不知不觉地,他闭眼小憩起来。
倏然间,身前坐个起女子。
光着身子往他身上扑。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女子后腰的胎记在水中若隐若现,仿若堪堪要绽放一般。
待他醒来,面色已然酡红。
环视一周,净房内哪有什么女子?
可见自己在浴桶内做了个荒唐梦。
秋夜深深。
他到床上睡时,再度进入梦境。
醒来,再梦。
翌日醒来时,赫然发现连床单都需更换。
傅辞翊烦躁不已,将床单扯落。
倏然间想起一个关键点,昨夜又三梦,前一回也有三梦的经历,皆是因为在白天被颜芙凝勾了所致。
是否可以这么说,只要颜芙凝不勾他,他顶多夜里一梦?
带着这个疑惑,他观察了几日。
不去颜家,不与颜芙凝接触,如此一来,确实每晚只一梦。
可转念一想,即便夜里只一梦,也足够令他烦躁的。
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接连出现在他的梦里,如此扰乱他的心绪,此般问题亟待解决。
毕竟今后要与他共度余生的是颜芙凝。
遂在休沐日去了颜家。
见他过来,洪清漪命下人去裁缝院取喜袍。
“辞翊几日没来,可是公务忙?”
“是,岳母。我想着能提前处理好的公务先处理妥当,如此新婚时,可多告假几日。”
“算你有心了,新婚时,确实该多陪陪娘子。”
两人说话时,颜芙凝赶来花厅。
正巧喜袍也送进了花厅。
洪清漪问:“喜袍可需再行试穿?”
“不必了,岳母,颜家裁缝手艺精湛。”傅辞翊看向颜芙凝,“我想请芙凝帮我把个脉。”
颜芙凝一怔:“怎么了?”
洪清漪关切的目光同样看向傅辞翊。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段时日我睡眠不好,想请芙凝开个安神的方子。”
洪清漪以为傅辞翊寻借口要与芙凝单独相处,了然地笑了:“那你们先回房诊脉,喜袍的话,辞翊回去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