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词宋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长剑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巨大的剑影从剑身中冲出,以横扫八荒之势,向仲寐斩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仲寐的身上忽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金光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将仲寐的全身紧紧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剑影也瞬间斩在了颜圣虚影的胸口处,与白夜所释放的凌厉枪芒一同交织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将整个颜圣虚影瞬间淹没。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颜圣虚影如同被撕裂的碎布般彻底消散在无形之中。
而仲寐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词宋手中的长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齐齐攻向仲怆的流光也纷纷出现了异常。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干扰。除了少数几道“杀”字诀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轨迹继续前行外,其余的流光都在即将触碰到仲怆的瞬间凭空穿过。
而那些成功击中仲怆的“杀”字诀,也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径直到达地面。
很显然,眼前的仲怆又是蜃龙幻境。
“竟然是真正的说难剑,难怪,难怪。”
仲寐望着词宋手中的那把剑柄与剑身几乎一样长的长剑,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把剑上极为熟悉的气息,而这道气息,并非韩圣之魂激发产生的映照之影,而是货真价实的说难剑。
“原来,你们真正的杀招在这里,方才白小子用韩圣之魂书写杀戮之阵牵制老夫的瞬间,老夫就感知到了一股浓郁的蜃龙才气,老夫本以为只是词小子用来隐匿自己的气息,准备突袭老夫。”
“却没想到,你竟然是用蜃龙才气制造了一个幻境,让老夫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仲小子的身上,最后在老夫破除化字诀还击之际,再用说难剑偷袭老夫,环环相扣,不得不说,的确实漂亮。”
仲寐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欣慰。
“仲老先生谬赞了,晚辈三人的实力确实不如老先生,我等正面交战不会是您的对手,只得出此下策。”
听到仲寐的话,词宋的脸上露出谦虚的笑容,开口说道。 “败了就是败了,老夫成就半圣之境千年有余,如今却被你们三个年纪加起来不过百岁的青年击碎了圣人虚影,老夫输的心服口服。”
说罢,仲寐抬手一挥,周围的天地再次发生变化,众人再次回到了问心殿前的广场之中。
此刻的仲寐再次变回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微笑着扇了扇手中蒲扇,坐回了自己的躺椅之上。
“老了,不服老是真的不行了。”
仲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气息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同方才那般强大,显然,他并没有受到方才战斗失利的影响。
“我说老仲头,你方才留手的也太明显了吧?你一个子路亚圣后人,竟然使用颜圣虚影,还使用杀字诀,你这和自断双臂有什么区别?当年和我交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一让我?”
薛扶风上前一步,看着仲寐的模样,打趣着说道。
“那能一样?当年你刚突破亚圣,自以为天元再无敌手,猖狂的很,老夫若是不压一压你的锐气,你还不得上天?” 仲寐闻言,眼睛一瞪,没好气地看向薛扶风。
“再说了,老夫使用颜圣虚影,自然有老夫的道理,若是使用祖圣子路的虚影,你觉得这考验还有意义吗?”
仲寐的话让薛扶风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他自然知道仲寐说的是实话,若是仲寐使用子路圣人的虚影,施展御字诀,词宋三人根本不可能破除仲寐的防御。
哪怕词宋手持说难剑,也不可能。 “多谢老先生留手。”词宋对仲寐拱手道。
“不必谢我,你们三人身上都有着不小的机缘,足以说明气运加身,老夫若是下手太重,伤了你们,说不得会影响你们的命数,老夫身为子路亚圣后人,自然不能做这等逆天而行之事。”
仲寐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还是说正事吧,我就和你们聊一聊当年老夫知晓的事情。”
仲寐轻轻挥动手中的羽扇,荡了荡自己摇椅,眼神中带着几分怀念之色,“老夫的望气之术,不仅能看穿他人修为,最重要的是,它能提升老夫的才气感知能力。”
“老夫虽整日待在这第七十二关隘中,但却可感知天关内一切事物,在那场战争前,三百临时关隘内的景象,老夫也看的一清二楚。”
“可守关之战发生的时候,老夫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在老夫的感知中,三百临时关隘依旧在正常运转。”
“直到异族冲破所有临时关隘,真正降临天关战场时,老夫才反应过来,但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仲寐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年那场战争之中,“后来,老夫才明白,并非是有人遮掩了老夫的感知,而是老夫的感知被三百临时关隘内的所有事物同时遮掩,这才让老夫没有察觉到异常。”
“换句话说,是有人改变了三百临时关隘内所有事物的气息,让老夫误以为一切正常,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圣人。”
“而异族除去隐世不出的混沌仙族外,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圣人级别的强者,而混沌仙族与我天元大陆有约定,圣人级别强者不允许插足天元大陆与混沌界的争端,违者便会被大道反噬。”
“因此老夫断定,此人定然来自天元大陆,也就是我们自己人下的手。”
仲寐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这也让白夜和仲怆二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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