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天极境的武夫,下境、上境皆有,五人合力,围在公孙青锋的四周,专挑着她的空隙狂猛进攻。
他们存了令公孙青锋死无葬身之地的念头。
莫说一位带着鬼神面具的人朝他们奔疾过来,金露城的守军把他们围的缝隙不留,五人豁出性命也必杀公孙青锋。
他们清楚的很,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如杀了公孙青锋收获的名利来的大。
谁让她是被江湖捧上天的女子剑仙呢?
上一位女子剑仙顾弄影,斩杀多少有小心思的武夫,杀的江湖武夫不敢再找她的霉头?
翟鸣目光大亮,竭尽全力的招呼她的下三路,公孙青锋的剑招自有身旁的好友,帮忙抵御。
其他三人亦是有什么手段就使什么,别管用的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了,让公孙青锋快死是最大的希冀。
公孙青锋额头渗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南扬州的冬季,冷风刮向露着的脖颈,似是无数小虫,顺着衣领钻进贴身亵衣。
这一刻,她竟出奇的冷。
五位天极境的武夫,一起斩杀她,退走的路已被封死,连绵不绝的杀招像从四面八方奔腾般的洪水涌向她。
剑气再如何的凌厉,剑意再如何的炽烈,她难以避免的落入下风,乃至进攻都变的渐渐不可能,把大部分心思放在防守上,不至于失了一招,被五人快速了结掉性命。
前面便是六人的战团。
赵阙猛地停下脚步。
扭身看向身后。
大夏国师的亲传弟子秦术和龙宫天才弟子白堪林,并肩站着,眼神不移一分的望着赵阙。
赵阙的面庞隐在鬼神面具之后,上下打量两人,换了个声音,指着让五人团团围住的公孙青锋:“你们二位也要杀她?”
秦术大冷天的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面扇子,装模作样的扇着冷风,摇头笑道:“我们两人来看热闹,不打算插手,也不想杀公孙青锋,杀了这位女子剑仙,收获对于我们两人而言,并不大。”
白堪林歪头同样在观察赵阙,短暂想了下,方才确定道:“居然是你!”
赵阙不禁朝两人走近,“我?你认为我是谁?”
白堪林顿时哈哈大笑:“杀了了虑和尚的你,莫非认为我认不出了?”
不错。
用了一蟒的赵阙,气息陡然一变,白堪林稍稍感觉,确定他就是在城外杀了了虑和尚的那位蒙面人。
自城外回城后,他这位龙宫的天才弟子,对金露城的亲近势力,描述了下赵阙的衣着,命他们多多留意城内的外乡人,希望找到他。
只是,杀了了虑之后,赵阙仿佛消失了一般,走马鹰犬来来往往,愣是没找到和白堪林描述接近之人。
而得知此地公孙青锋出没,由于翟鸣针尖对麦芒,白堪林约了秦术,一道前来凑热闹,却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发现了赵阙。
“你要为了虑妖僧报仇?”赵阙望着白堪林扭头问道。
了虑和尚是何人,又有什么来历,两人心知肚明,没必要再为了大义纠缠。
秦术望了眼,慢慢接近力竭的公孙青锋,笑说:“你与我们争斗,公孙小娘子可就死在那五个泼皮无赖手中了。”
白堪林不待秦术说完,迈出一步,盯着赵阙冷声道:“我丝毫不介意试试你几斤几两。”
赵阙给白堪林的感觉,比杀了虑时,气息弱几个档次,他这样的状态,保守估计,他能压着他,不出意外的话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加上秦术,两人稳稳吃下他,即便有意外,也无所谓!
赵阙瞥了眼公孙青锋,他一耽搁,公孙青锋在翟鸣等五人的围杀下,情况愈来愈恶劣,嘴角渗出了血,脸色苍白。
这条街道,八位人间半仙的武夫,比不上青石城的盛况,江湖上也实属罕见了。
又能一叶知秋,银汉镖局在江湖上,能量到底有多大,少总镖头大婚,来此道喜的高手,居然这般多。
秦术盯着赵阙看的越久,他的眉头越深,陡然惊呼:“是你?!”
白堪林诧异的问道:“秦兄认识此人?”
秦术的脸色刹那间极不好看,拉了白堪林一把,使他退到自己的身边,严阵以待,真气游走全身,随时可以出手。
转瞬,在两人视线中的赵阙,气息倏忽节节攀升。
仿佛一座泰山,生生拔地而起,颇有些山莫大与之、史莫古与之。
秦术咽了口唾液,灯火昏黄下的人,到底是不是高阁上境的武学修为?
他藏拙了?
其实是位半山三境的天骄人物?
天才与天骄一字之差,相差的却是不可以道厘计。
两人皆知晓,他们就算被江湖人捧上天了,亦仅仅为天才,公孙青锋也是,碰上那些不显山不漏水的天骄人物,便相差甚远了。
公孙青锋刚破入天极境不久,让五位天极境武夫打的险死还生,若她是天骄,九死一生的就是五位天极境武夫。
白堪林倒吸一口冷气,了虑死在赵阙的手里,他不怎么惊讶,因为他付出点小代价也能杀了虑,可赵阙在他们面前露出的那种气息,令他心惊胆战,赵阙明明白白给他一种消息,一旦动手,死的定然不是他,而是两人。
如此自信,在师父身上,白堪林都未见识过。
秦术心思百转,抱拳说道:“今夜能与兄台一见,是我们两兄弟的幸事,咱们有缘再见,就此别过。”
语罢,拽着白堪林跃上房檐,纵身不知去向。
白堪林幽幽叹了口气:“他真的打算要杀我。”
“你我二人合力,未必不是他的对手。”秦术安慰他道。
白堪林摇摇头:“你是大夏国师的亲传弟子,我是龙宫的弟子,你我的见识绝非那些江湖人可比,赵阙的杀气被他养活了,实在不知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杀成这个样子。”
稍顿,他垂头丧气道:“了虑被他杀后,我去城外想要顺势杀了他,彼时,我只忌惮他身边的女将鱼嘉令,眼下才明白,我忌惮的并不是鱼嘉令,而是砍了了虑一千刀,把了虑砍成一地烂肉的此人。”
秦术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应该见过他。”
“在哪?”白堪林惊讶询问。
他旋即把和赵阙撞见的情形描述一番。
白堪林眉头紧皱:“秦兄,问你一个事,身为征虏将军的鱼嘉令对他恭敬有加,大夏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秦术让白堪林一句话给噎住了。
征虏将军鱼嘉令,把多少大好男儿踩在脚下翻不了身?她都恭敬有加的人,偌大的大夏,一双手绝对数的过来。
“看样子,他是个年轻人……”
“……”
这般说的话,答案显而易见,瞧两人信不信了。
“赵勾陈。”秦术深呼一口气。
这个名字可比泰山更要沉重。
赵勾陈三个字意味着当今大夏的名将之巅!
百将之首!
白堪林紧接着摇头:“不可能,你我不要在这儿瞎猜了,大夏立朝百年,多少开国元勋的家族传承至今,当中几个显赫的家族子嗣随便跳出一个,鱼嘉令也得老老实实的。”
秦术心知白堪林说的几近不可能,鱼嘉令是谁啊,血战杀出来的征虏将军,怎会被那些纨绔弟子压低头?
别说使她低头了,那些纨绔子弟一朝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依鱼嘉令的脾性,一巴掌拍过去都是轻的。
即便把他们杀了,兵部在朝中的势力还能眼睁睁看着鱼嘉令赔命?
白堪林自己也不信自己说的话。
两人落在一处巷子里,旁边家门上挂着灯笼,寒风一吹,灯火飘摇。
“我们躲着他走?”白堪林叹了口气。
秦术仔细回想着关于赵勾陈的一切,越是想,赵勾陈在他的脑海里便越为模糊,无奈道:“眼下看,只能如此了,就算他不是赵将军,你我和他打起来,也占不了便宜。”
“加上我的两个护道人呢?”白堪林作为龙宫的天才弟子,实在不甘心,龙宫比不上武学圣地,底蕴还是雄厚非常,他在龙宫内听说过,门派里疑似活着一位老祖宗,这么显赫的出身,令他服服帖帖的避退三舍,委实脸面挂不住。
秦术挥挥手,率先走出巷弄:“你我年轻,大好年华还不曾享受完,为了一点小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好,即便他杀了了虑和尚,他们这些妖僧在我们的眼中,到底算是什么地位,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清楚!”
“这不就结了?接下来,你我先在聂昆大婚上,将柳甘棠搞到手再说。”说起柳甘棠,秦术目光意味不明。
白堪林忐忑问道:“事成后,那位大人当真答应我的要求?”
秦术哼了声,不屑瞥了他一眼,把白堪林瞥的后退了三步,“那位大人志在必得柳甘棠,而柳甘棠的出身虽说不起眼,但是令大人的对手知道了,不免在庙堂上把大人置身到不妙的境地。你的要求在大人的眼里,不过举手之劳,怎会不答应?你我好好做事就行了。”
白堪林尴尬的搓搓手:“我明白,我明白,就是心里惴惴不安,秦兄你也清楚,为了争取到金露城为聂昆贺喜的名额,我得罪了不少人。”
“听说了。”秦术耸耸肩,走进黑暗中。
自两人走后。
赵阙正了正面具,瞬间拔地而起,扑向围杀公孙青锋的战团。
“哪来的浑球?大爷们的事,你也敢插手?”这人心下虽惊,嘴上不饶人的怒吼。
眼见公孙青锋彻底坚持不住了,赵阙插手,委实平白无故增添了变数。
翟鸣咬牙切齿的怒骂:“劝你少管闲事,莫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你找死!大不了连你一块杀了!”
“兄弟们加把劲,你们杀公孙小娘们,我来对付不长眼的杂碎!别忘了杀公孙小娘们,有我的一份功劳!”
“你且自去,我们四人心知肚明,忘不了你!”
赵阙冷笑。
有人主动找死,他决然不会手下留情。
可惜,他的表情藏在面具内,旁人想看也看不到。
鬼神面具,于寒风里,悲天悯人的韵味更浓了。
这人盯着面具,突然心里一动,他仿佛记起了,这幅鬼神,叫做什么名字。
只是。
他脱身战团,杀向赵阙,却让赵阙轻而易举捶断了握剑的手臂。
骨头碎成渣子。
筋骨连肉。
此人痛的不似人叫。
赵阙一步至他的身侧,按住他的后脑勺,猛地朝地面砸去。
砰!
满是裂痕的地砖,生生砸出一个坑。
这人更是直接断气。
翟鸣余光瞥见赵阙轻轻松松杀了一人,浑身哆嗦了下,霎时失了半招。
公孙青锋的压力稍减,憋足了怒火,递出一剑。
剑气纵横,直斩翟鸣项上人头。
“躲开!”
“小心!”
接连提醒。
翟鸣如坠冰窟,脑海忽然空空如也。
幸亏近在身旁的那位天极上境武夫,眼疾手快的一掌将翟鸣给拍飞出去。
剑气掠过,斩掉了他的几缕飘荡的发丝,再晚一点,斩掉的可是他的大好头颅!
“小娘们,老子倒要睁大眼睛好生看看,你还有多少真气!”
“快!压榨潜力,把她杀了,再对付不开眼的浑球!”
然而。
赵阙令他们失望了。
杀了一人,五人成四人。
他望了眼嘴角滴答鲜血的公孙青锋,她的目光恰巧同时看向他。
目光相对。
尽皆傲烈之人。
赵阙稍顿,马不停蹄奔向咳血的翟鸣。
翟鸣大骇:“救我!”
“你拦下他!杀了公孙小娘们,我们必定救你!”
翟鸣鼓足勇气,咬紧牙关,所有压箱底的招数一股脑的使出。
可赵阙在他眼里,仿佛坐在帝座上的天神,单单是冷漠的眼神,已让他战战栗栗,五脏六腑便似搅在一起。
八相龙蟒,四龙四蟒,方才赵阙原想趁此时机杀了白堪林和秦术,召出了一龙两蟒,未曾想,两个容不下自己吃一丝亏的武学天才,匆匆说了句话,转身跑了。
只能杀鸡用牛刀,帮公孙青锋杀了五个不择手段追逐名利之辈。
毫不扭捏做作的递出一拳。
隐隐有龙吼蟒嘶。
底气不足的翟鸣,十分力立刻萎了三分。
拳锋将他手中的兵器,碎成数段,清脆的叮了几声,掉落地面。
翟鸣瞠目结舌,呆呆注视近在咫尺的赵阙。
他掐住翟鸣的脖子。
如提溜一只小鸡仔。
不说半句话。
手上微微用力。
翟鸣惊怖的看着悲天悯人的鬼神面具,双眼迅速失神。
赵阙嫌弃的把尸体扔在墙角。
看向剩下的三人。
五去二。
公孙青锋有了还手之力。
长剑锋利难当,剑气令人遍体生寒,剑意炽烈。
柳十郎若在此地,必定得赞叹她一句,后生晚辈就是比前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阙高声问道:“只有三人了,还用不用我帮忙?”
公孙青锋憋了一口气,紧闭牙关,就算赵阙问话,她也不使这口气轻易泄了。
“你体内气机已经乱了,别再死撑下去了,你破入天极下境不久,适才五人联手围杀你,已令你受伤,全盛的时候你以一打三,我瞧着不是问题,至少现在不行,再打下去,即便他们没杀你,你也得养伤半年一年。”赵阙一步步走向四人的战团。
剩下的三人,侧耳听着赵阙的脚步声,极为紧张。
那脚步,好像扣在他们心门的催命符。
一紧张便会出错,天极境武夫心境磨练的异常强大,本不会有纰漏,只是,人皆好生恶死,尤其他们这些拼命追逐名利之徒,对死的恐惧,更是避之不及。
公孙青锋听闻他的冷言冷语,依旧不松这口气,她也拼上了性命,与三人死战。
“你是江湖女子剑仙?早前我听闻有一个叫做顾弄影,现在又有一个你,其实,我对剑仙不剑仙,从来不感兴趣,不过,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让一位正值芳华的女子死在此等禽兽的手里,非我所愿。”赵阙字字句句说道。
“你他妈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我宰了你!”一人怒斥。
赵阙哈哈大笑:“你宰了我?好,我马上宰了你。”
话音甫一落下。
他一步跃到此人的身后,两拳风驰电掣的捶至后背。
这人即刻如被披甲的战马撞上了一般。
大吐鲜血,顺着街道飞出了近十一、二丈。
不必再正眼瞧,必死无疑。
五脏六腑烂成了泥巴。
五去三。
赵阙双手负手,寒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而响,注视公孙青锋又渗出嘴角的鲜血,“女子剑仙的名头有什么好的?无故招惹歹人觊觎,想拿你当名利的垫脚石。”
公孙青锋不答,竭力死撑。
她的剑气迅速滑落,仿佛枯竭了一样,惟剩剑招应敌。
赵阙多等了一会,始终不见公孙青锋开口。
他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求助于我……公孙姑娘果然有几分剑仙风骨,在下佩服。”
慢慢吐出口浊气。
不知是接连的战斗,让他仅仅高阁上境的真气,难以为继,还是使用八相龙蟒的次数剧增,八条小泥鳅又开始反噬于他,赵阙的胸腹、四肢百骸,骤然疼痛难忍。
真气倒是未曾再少,武学境界也未跌落。
他呼吸间再度出拳。
把一人留给公孙青锋对付,他则挡下另外一人的长剑。
攥到此人握剑的手腕,拳头砸向他的面门。
屈膝,顶在他的腹部。
一套杀招下来,这人居然还留有一口气。
“你是哪路神仙?”此人呢喃的问道。
赵阙俯视着他,抬起脚,踏于他的脖颈,断了他最后的呼吸。
就算剩一人,眼下的公孙青锋亦是应付的吃力。
而那人见昨日还把酒言欢的兄弟,一下子全死了。
心思巨颤。
生死攸关之刻,哪还再求那虚无缥缈的名利富贵啊,强提一口气,逼退公孙青锋。
便要一跃逃之夭夭。
反正杀了四人了,多杀一个又有何妨?反正赵阙是这般想的。
不等他再有何动作。
赵阙顿时跨至他的身边,一拳将之击飞。
“留给你了。”赵阙喊了声公孙青锋。
公孙青锋目光复杂,重提起一道真气,把他斩杀掉。
看着遍地狼藉。
她恍如隔世,硬憋着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
气一没。
公孙青锋瞬间大口吐血。
赵阙丝毫未有搀扶她的想法,看着她蹲坐,颤颤巍巍的站也站不起来。
休息了良久。
她拄着长剑,试探的站稳,望向赵阙:“多……多谢侠士仗义出手搭救。”
赵阙把八相龙蟒驱赶回窝,剧痛依然残存一点,但不如刚才摧心剖肝了。
“用不用我搭把手?”他问道。
鬼神面具上有几道血迹,凶恶的面貌加上鲜血,公孙青锋并不感觉他残暴,反倒越发悲天悯人。
“多谢。”
她说完,赵阙搀住她的手臂。
公孙青锋抖的不成样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比那儿还要严重,寻个安静之所,好好的把伤养好,这场五人围杀你的战斗,未尝全是坏处,你的根基未伤,内伤有一些,无关紧要,吃饱睡足自然而然便能自愈,破入天极境不久,底子不稳的隐患,也由这场死战帮你补上了。”
赵阙继续笑说:“如此说,你白拣了一桩机缘,对了,你住在哪?我送你过去。”
转念一想,自己对金露城人生地不熟,又道:“你指给我。”
公孙青锋轻轻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
他搀着她踉踉跄跄一步步走去。
“侠士,我能斗胆问您的名姓吗?”公孙青锋犹豫问道。
“陈悲璨。”赵阙随口说道。
“……”
陈悲璨。
让整座江湖震动的男子,正搀着自己?
公孙青锋竟然一时难以置信。
“侠士,便是您杀了万剑山庄不世出的长老董辽,落雁堡堡主范狄?”
赵阙嗯了声:“严格来说,我在青石城不单单杀了他们,或许死在我手下的人里,他们两个人的名头更响亮一点吧。”
“敢问,您还杀了谁?”公孙青锋惊道。
赵阙无所谓的说道:“这可多了,柳十郎你听过吗?”
“啊?您杀了柳剑仙?”她惊呼。
赵阙不禁一笑:“我杀他作甚?彼时,柳十郎差点死在一位大人物的手里,我救了他,顺便把那大人物给杀了。”
公孙青锋张着红唇,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几乎杀了柳剑仙的人,被陈悲璨杀了?
赵阙又道:“当然还有一些人,个个都挺难缠的,功夫极深,皆是些平常在江湖上不露面的王八乌龟,好事占尽、恶事做绝的那种,杀了他们,我心里还挺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