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铜烂铁也敢在老子面前耍?真当你是陈悲璨了啊?”拍断詹达长剑的中年汉子轻蔑的说道。
尹淑目睹中年汉子简简单单把长剑给扇成两截,瞬间不反抗了。
詹达哆哆嗦嗦的后退了两步,此人既然能把他的长剑给拍成两段,亦能把他的人拍成两段。
可是尹淑的手还让中年汉子把玩着,詹达作为她的情郎,怎能任由她被他人亵玩?
何况两人说好了,回到丹心门,各自与师父说,让师父允诺他们成婚结为夫妇!
詹达很快就有了决断,转身捡起了一块粗木棍,咬牙切齿的再一次怒吼:“放开她!不然我杀了你!”
“哈哈……有趣,有趣!小小人间六境的武夫,且是高阁下境,就敢扬言杀了我,你小子当真是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另外一位汉子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尹淑的背后,两手摸上她的脸蛋,“嗯,长的丑是丑了点,不过肌肤还是不错的,和京城的美妇差不多。”
一人把玩着尹淑的手,一人抚摸着尹淑的脸颊,詹达快要气疯了。
他嗷的一嗓子大喊,举起粗木棍砸向摸她脸蛋的汉子。
汉子有意戏耍詹达,一巴掌将粗木棍挥飞,伸手轻松的掐住詹达的脖子,提溜到自己的边上,瞪着他的双眼:“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你就相当于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臭虫,杀不杀你取决于我们的心情。”
说完,把掐的翻白眼的詹达丢弃在一边。
他的两手摸着尹淑的脸蛋,缓缓朝她的胸脯移去。
詹达两目发红,仿佛一头没了理智的牛犊,气冲冲的撞向中年汉子。
这下,没到中年汉子的近前,他一挥手,一柄真气凝聚的长剑挡在詹达冲来的路上,他敢接近真气长剑,必死无疑。
尹淑喊道:“停下,别过来了!”
她流着清泪。
此等从天而降的灾祸,属实令人无可奈何。
中年汉子所言不错,他们想杀詹达,无异于捏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詹达再反抗的话,尹淑肯定,他会死的!!!
“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尹淑哭喊。
詹达呆在了真气长剑前,怔怔看着她。
两位汉子哈哈大笑,那位站在尹淑背后的汉子,故意放慢两只手,眼下摸到尹淑的下巴、脖子,再往下就是她的胸脯。
“嘿,这小娘子穿的亵衣居然是黑色的,不常见啊!”
“哈哈……让她伺候完咱哥俩后,再让她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灾民给伺候了,瞧瞧,灾民过的多苦,来点乐子。”
“小娘子,你真是肉身菩萨,下辈子一定修成正果,早登极乐世界。”
“听说京城里有种药叫做极乐散?”
“你才知道啊,已经有很多贵公子离不开极乐散了,听说男子服用了极乐散,一夜御十女,问题不大,就算是阳气不足的老头子,服用了极乐散,亦能大补阳气,重回雄风。”
“哈哈……”
两人说着荤话,笑的前俯后仰。
詹达停在真气长剑跟前,他想绕过去,左走一步,真气长剑跟着移一步,詹达恨欲狂,亲眼注视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即将遭受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埋怨自己,为什么这般废物,关键时刻救不了她!
师父曾说,他看不清自己。
以前他还不明白师父为何如此贬低他,眼下彻底明白了。
他真的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心比天高,能力却配不上志向,尹淑都快被别人侮辱了,他只剩下干瞪眼,往前走一步,就得死!
詹达屈辱的流下泪水。
自小到大,他这是第一次流泪。
尹淑泪眼朦胧,扭头望着捶胸跺足的詹达,绝望的叹了口气。
吴大牛仍旧呆呆的望着屋顶。
一截剑身杀死了一位灾民,没有使他看上一眼。
死就死了,死了好,死了便解脱了。
其他灾民更是毫不大惊小怪,甚至连看詹达跟尹淑两人一眼都懒的看,像这样子的事,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再说,为了填饱肚子,人都吃了,世间还有何事,能使他们动容?
做了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若想再寻回道德令自己心安,难之又难。
像是詹达和尹淑这样的公子、小姐,体会体会世事的险恶也好,省得两人居高临下的看待他们,自觉高人一等。
在有些事上,灾民们看的更要清楚。
赵阙叹了口气,“你们两人适可而止吧。”
他说话了。
两位中年汉子才把视线看到赵阙的身上。
他们诧异,小小的高阁上境武夫,怎能开的了口的?甚至用命令的口吻,警告他们,找死不是?难道没看到,高阁下境的詹达,被他们当做臭虫?!
“你小子说什么?”
“我让你们住手,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赵阙缓缓说道。
他的确有些生气。
一位中年汉子嗤之以鼻:“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教我们?”
“说教你们不行?”赵阙慢慢的站起,注视着两位神色不善的汉子。
快摸到尹淑的汉子停下手,绕过她,走到赵阙的面前,近乎脸贴脸。
两人的个头相差无几。
呼吸的气,喷到对方的脸上,冷冷的冰天雪地,多了丝饱含杀气的温暖。
“来之前,头嘱咐我们,让我们哥俩不主动杀人,你再招惹我们,后果自负!”汉子端详着赵阙英俊的脸庞说道。
换成赵阙蔑视了。
“什么玩意?还‘头’,江湖亦或庙堂上什么劳什子组织的‘头’?”赵阙问道。
他此言说完。
揉捏着尹淑柔夷的中年汉子,猛地抬头看向赵阙。
然后,放开尹淑。
站起身,走到另一位汉子的身边,一同打量着他。
赵阙这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无误了。
两人暗自猜测他的身份,既然看得出他们的身份,眼前这位年轻人,就不是什么善茬。
“呵,有意思,请你再猜一猜,我们是江湖上的组织,还是庙堂组织的人?”
赵阙已然心里有了答案:“龙铁卫?秘部的人?不过,就凭你们的谈吐就不是绣衣使者的人。”
“好家伙!”一人惊呼,“连朝廷有哪些不外传的组织都知道,你是谁?”
赵阙藐视:“问我是谁?你们配吗?”
“……”
“你们是觉得自己的脸大还是你们那狗屁‘头’的官职不小?问我是谁?滚回去再立十几个大功,才有资格知晓。”
“你……”
“你什么你?愣着干什么啊?滚!!”
一位中年汉子大怒:“放肆!报上自己的身份,否则,休怪我们哥俩不客气!”
赵阙指着两人的鼻子骂,的确把他们给骂懵了。
一人寻思着此年轻人,气度卓绝,举手投足的动作带有英武之气,应该是京城某位世家大族游历世间的公子,不过仅仅高阁上境的武学修为,行走江湖太危险了,莫非,暗地里,有武学大高手在保驾护航?!仅仅是两人的武学境界不及那位大高手,方查探不到??
另外一人则把赵阙想成了皇亲国戚,也就只有皇亲国戚,骂他们如骂一条狗。
赵阙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龙铁卫的人啊,呸!!!我数三下,你们若还不走,我便令人杀了你们!!信不信,即便我杀了你们,回去京城上报朝廷,龙铁卫的将军不仅不会治我的罪,还要将你们的家眷全部充公?!”
哎呀!
将赵阙想成皇亲国戚的那人,赶忙抱拳弯腰:“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委实有罪,公子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在下告辞了。”
实在是赵阙过分趾高气扬了,且一言就将两人的底细说的差不多,怎能不使两人怀疑赵阙是惹不起的贵公子?
什么龙铁卫、秘部,是寻常人知道的朝廷组织吗?并且那绣衣使者,更是只存在于大人物里的谈话里,市井百姓极少有听过的,就算听过,亦不会了当的说,两人不可能是绣衣使者!!
另外一位龙铁卫同样慌了,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公子息怒,今日全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滚,不妨碍公子的眼了。”
两人连忙逃也似的离开破落房屋,走之前,还转身把房门关好,小声的命一位灾民,将门从里面顶住,别让风雪刮进来了。
他们距房屋百丈时,仔细环视周边的状况,一人纳闷道:“他的扈从在哪呢?”
“我想是混在灾民之中。”
“不错,唯有混在灾民里,方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猜他是谁?”
“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京城达官显贵的公子哥。”
“对啊,那般气势,绝不是市井百姓能拥有的。”
“唉,怪咱们倒霉踢上铁板了,赶路吧,到了金露城,另有大事需要做。”
一位龙铁卫拿出一副包裹好的画卷,“头说,我们到了金露城才能把画卷展开,把所画的人给杀了,也不知画的是谁?竟出动了咱哥俩!”
“定然是大人物呀,若非大人物,哪里会动用到了咱们?”
“不太平,嘿,属实是不太平,来之前我可听钦天监的一位道官说了,星象诡谲,贪狼、破军双双出世,往年,出现这么一位,都得天下大乱,一连出现俩,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咋过?”
“问日子怎么过的是老百姓,咱哥俩一位天极上境一位安命下境,杀了画卷上的人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哎,头说了,要去投奔武学圣地?”
“不清楚,龙铁卫这潭深水,我不想掺和。”
“是啊,天子不管事,龙铁卫多了好多新面孔,个个还贼跋扈,气的我都想跟他们过过招,教训教训他们,省得不知道天外有天。”
“走走走,到了金露城后,我请你喝花酒。”
“急急赶路这么多天,女人味和酒味,着实令我馋死了。”
“……”
两人走后,真气长剑乍然消失。
詹达长舒一口气,扑过去狠狠抱住尹淑,长叹道:“要不是赵兄,你我就奔赴黄泉了。”
尹淑依旧没反应过来,她的脑海里像一团乱麻。
詹达摇晃了她几下,尹淑躲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詹达擦干泪水,无比激动的感谢道:“多谢赵兄!多谢赵兄救了我们这一对苦命鸳鸯!”
尹淑亦是跟着说道:“赵兄的大恩大德,我们师兄妹无以为报!来世愿意为赵兄当牛做马!”
呆呆看着屋顶的吴大牛闻言,嗤笑一声。
赵阙还以为他和两位龙铁卫会大打一场,毕竟龙铁卫到南扬州,为的不就是他吗?怎么两人听了他几句训斥,扭头就走了?
难道,两人没认出他?
赵阙摸不着头脑,反正他要去关广城,回到金露城后,局势又不知变成何等样子,让那两位龙铁卫走了就是,杀马河川前,多保留一分实力便多留一分。
“无妨,我也是信口开河,未曾料到,他们的脑袋不灵光,被我给唬住了。”赵阙没当回事。
龙铁卫在他的眼里,确实不怎么样,就连手持节杖、虎符的绣衣使者,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养尊处优懒慢惯的龙铁卫了。
尹淑感觉她跟詹达的礼数不够,拽了下詹达的衣角。
詹达领会其意。
不约而同,两人朝赵阙跪下,匍匐在地。
“丹心门弟子詹达、尹淑,万分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等两人无以为报,愿……”
赵阙垂头瞧着他们,叹了口气,他就怕这对师兄妹如此。
忙死拖硬拽的将两人弄起来,他说道:“二位不必这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你们,是在下积攒了功德,快起,快起。”
詹达和尹淑见赵阙这么说,也说不了其他感念的言语,经历一场险死还生,他们坐在篝火旁,身体还有些哆嗦,搂抱在一块,不说话,就那么的默默感受对方的存在。
老话说,患难见真情。
尹淑差点受到糟蹋,詹达若非她哭喊阻止,已然不顾自己性命的救她,此般深情,令尹淑感动不已,暗暗发誓,回了丹心门,一定嫁给他,心意已决,即便有人阻止,亦非詹达不嫁。
而詹达经历了此事,看清了自己,往后再也不说那些大志向,一步步走稳脚下的路,方是坦途大道,至于尹淑,非她不娶,回到门派,先成家再立业!
赵阙看着温存的师兄妹,笑了笑,一人舍命不要也要救她,一人自己已存死志,不愿喜爱她的男子冒死亡的危险救她!
世间若多一些这般至情,金刚也不会怒目了。
过了片刻,外面的风雪停了。
赵阙打开门。
这场风雪比上一次风雪短暂的太多。
他给薛坚留三日时间,不仅缘于他要杀马河川,还要赵穗帮他找出金露城内达官显贵的底细,不然,薛坚绝对只挑软柿子捏,放过那些根深蒂固的大族,捏再多的软柿子,不动真正有粮食的大族,依然不够城外灾民吃的。
在此事上,必须矫枉过正,不做绝,后患无穷。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样适用这事,都让他搜刮一遍粮食,反倒能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连抱朴观都只为他准备了一匹黄马,不给他准备路上吃的粮食,足以见粮食缺到了什么地步,抱朴观都挤不出当做他干粮的粮食了,可想而知,现今的南扬州已经不是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了,而是即将大乱的前夕。
青石城、凌昌城、津常城、关广城四城揭竿而起,或许仅仅是开胃菜,官府再不作为,南扬州此等繁华大州,很快步江晋州的后尘。
赵阙想着自己能做一分事,就做一分事,一州大乱,无数欢乐之家家破人亡,绝非他想看到的,当然,他亦是明白,最近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昭示着大夏的气数,的确不如以往了,连南扬州都发生了此事,其余大州的境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蜀一地的世家大族以令狐世家为首,等着难逢的契机,若是契机一到,赵阙十分肯定,令狐家必然裂土为王。
吴大牛收回望着屋顶的视线,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走到赵阙的身边坐下,开口说道:“大侠是去关广城?”
赵阙点点头:“不错,怎么了?”
“来的路上,听其他灾民谈及关广城,好像来了几位剑仙帮助义军,只是官府不知,我想啊,能被叫做剑仙,多厉害啊!是不是可以多杀点狗官兵,大侠你说呢?”吴大牛问道。
赵阙沉吟了下,“你所言当真?”
“嗨,什么真不真的,都是听灾民传的,要不是关广城的粮食早就不够吃了,我们也不会向金露城走,大侠你就说吧,如果真有剑仙帮助,会不会把那些狗日的官兵,当鸡崽子杀?!”吴大牛恶狠狠问道。
赵阙听着他话语中的怨怒,点点头:“剑客在江湖里,和刀客一样,杀人干脆利落,如果真有几位剑仙去帮关广城的义军,恐怕官兵得死很多人。”
“哈哈……好!刚才我还寻思着呢,既然都被人称为剑仙了,自该极其的厉害,大侠,听您对那两位中年汉子说的话,我明白您不是我们这般苦哈哈的穷百姓,您的身份定是十分尊贵,还愿意低下头看我们一眼,我吴大牛不懂那些大小道理,但是特别感谢大侠把我们当做人,而不是牲畜!”
吴大牛站起身,又冲互相抱着安慰的师兄妹,冷笑道:“别怕了,再怕有个鸟用。”
詹达把人家的亲爹给杀了,自知理亏,一句话也不回他。
吴大牛回到灾民里,“走吧,乡亲们,这里没粮食了,趁着不下雪,我们得往前走,不走的话,不吃人,我吴大牛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咱们活下去。”
灾民淅淅索索有气无力的跟着吴大牛身后,走出破落屋子,朝金露城的方向走去。
赵阙喊道:“金露城正在开仓放粮,你们去早一些,或能吃上一碗热粥。”
吴大牛不喊赵阙为公子,照旧喊他为大侠,学着江湖上的样子,站在雪地里,虽是被寒风吹了个哆嗦,依然毕恭毕敬抱拳道:“大牛自小就喜欢听到村里来说书的先生讲江湖侠客的故事。大侠,山水有相逢,若大牛留得一命在,恰巧做了点事,必定厚报!!”
赵阙规规矩矩的抱拳:“江湖路远,好人有好报,大牛兄,望你好自为之。”
吴大牛重重点头,不再多说,转身带着一众灾民往金露城走。
听闻赵阙言及,金露城开仓放粮,一行人的步伐不禁快了许多。
赵阙回到屋里,望着詹达、尹淑师兄妹道:“在下这便告辞了,关广城情势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
两人齐齐起来,帮着赵阙把黄马牵出去。
詹达感激道:“公子,您是好人!”
赵阙翻身上马,抱拳自嘲笑道:“詹兄严重了,我哪算的上什么好人,告辞!”
他高高甩起缰绳。
雪地漫马蹄,黄骢马嘶叫的奔往关广城。
离与薛坚约定的三日之限,过的极快,凑巧,关广城跟金露城,三日内,足以往来一个来回。
马河川和那霍凤康,只是先引兵去往青石城,再调兵向关广城而去,才耽误了这般多的时间,况且,他们原本谋划,养寇自重,借此达到升官发财的念想,实在没想到,南扬州风起云涌,逐渐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赵阙又听吴大牛说,几位剑仙去了关广城,赵阙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西蜀剑仙……
因为,南扬州紧跟江晋州大乱,西蜀的令狐世家就有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蜀道难、蜀道难,一旦借两州大乱牵制住朝廷,西蜀世家大族谋反,派重兵把守西蜀各种要道,恐怕,西蜀世家之首的令狐,裂土为王,已成定局。
西蜀一去。
大夏仅存的气运,便如浩浩汤汤流往东海的大江。
赵阙叹了口气,大夏乱,以他而今的状况来讲,绝不是一件好事。
身在南扬州,离西塞万里之遥,简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那两位龙铁卫。
走了没多远的路,心里好奇的不行。
“快到金露城了,要不,咱们把画卷打开看一眼吧?!就一眼!”
“看一眼?”
“哎呀,快打开吧,急死我了。”
一人拿出画卷,徐徐舒展开。
但见画卷上所画之人,和躲避风雪里的那位年轻人一般无二。
画上的赵阙只是侧脸示人,两位龙铁卫仍旧一眼认出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