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死大义凛然。
到了自己死。
束手束脚,迟迟不肯动手。
赵阙亮出大音希声,刀刃略显血红,放在吴家家主的脖颈,望着吴家的儿孙辈,说道:“他替你们死,只是,我要你们人人求我杀了他!”
“……”
这吴家分家人人脸色大变。
辅国大将军是要杀人诛心!
并非大将军要杀吴家家主,而是吴家人求着大将军杀他!
吴家家主忽地恐惧异常。
此般死法,定然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死则死矣,遗臭万年,无异于要了他寻常珍惜名声的老命!
“你们休得听赵勾陈所言,老夫先死,你们跟上!”
吴家家主这才被逼的再不迟疑,挥起匕首,反手刺向自己的心口。
只是。
他想死,赵阙不许。
大音希声将匕首挑飞,徒留吴家家主的手锤到了胸膛。
再把刀搁置于他的脖颈。
赵阙嘲弄问道:“在本将军面前,你想死便能死吗?”
吴家家主双目失神,却是心生计策,问道:“敢问大将军,老夫与这吴家到底犯了何种大罪?能让大将军跟薛刺史亲来带兵前来,要抄杀吴家满门?!!”
赵阙不答此问,却说道:“本将军留给你们吴家上下两条路,一条路,你们人人求本将军杀了此獠,二条路,本将军亲手把吴家上下杀的血流成河!”
“你们选!”
稍顿,赵阙冷笑的遍望盘坐的吴家众人,尽管人人脸色仍然死灰,但双目中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吴家敛财手段无恶不作,罄竹难书,让本将军细细给你们数落出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本将军没有那么多时间。”
吴家家主忽地高喊:“尔等万万不可中了赵勾陈的阴谋诡计,我吴家传承一百五十年,大夏未曾立国时,便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豪门,血脉尊贵,死亦要死的荣光无限!万万不能苟且求生,丢了吴家的脸面。”
赵阙收回视线,继而说道:“你还可以咬舌自尽,你为吴家的儿孙辈打个样儿,用自己的死告诉他们,吴家人可以为了家族荣耀慷慨赴死。”
吴家家主沉默下来。
些许,嘴里突兀冒了一股血,张嘴哎呀痛呼不停。
“哈哈……你啊你,是要笑死本将军吗?西塞疆场上的将士成了俘虏,莫说是咬舌自尽了,不食敌军之食活生生饿死的都有,你连那些人都比不过,如何照顾所谓的荣家荣光?”
“吴家血脉很尊贵吗?尊贵个屁,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莫非你们比平常市井百姓再多一个心脏?!”
“笑话!”
赵阙蓦地大喝:“予你们三息时间,本将军数三下,若你们不求着本将军杀了此獠,即便将你们全杀了,京城吴家或者吴嫔妃追责本将军,你们也看不到了,更不可能泉下有知,因为……因为本将军有大把的底蕴,对抗劳什子的追责!”
吴家上下所有人心脏重重跳了数下。
是啊,那可是堂堂辅国大将军,凭借战功自一位市井百姓,步步攀登上来的,朝廷诸公,还有谁靠自己爬到了如此显赫的大位上?
“三!”
吴家家主满嘴鲜血,滴答往下淌,羞愤的瞥头望着吴家诸人。
“二!”
吴家家主含糊不清的吼道:“莫忘了,我是你们的家主!”
“一!”
赵阙深深吸了口气。
“好了,众位请尽数赴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
一位吴家孙辈,顿时痛哭流涕,连滚带爬的到赵阙脚边,扭过头,不敢看吴家家主,手指却指着他。
“请……请请请大将军杀了此獠!此獠的罪行我们皆知,为了一己之欲,在金露城无法无天,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杀了此獠,大将军是替天行道,为无数金露城百姓伸张正义!”
吴家家主看着往日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毫不顾亲情,请赵勾陈斩杀自己,吴家家主脑海一片空白,只觉生不如死,万念俱灰。
赵阙冷笑道:“并非是请,而是求本将军,求本将军杀了此獠!”
这人收回手,砰砰给赵阙磕头:“求求求……求大将军杀了此獠!帮传承一百五十年的吴家除此大害!”
赵阙点点头,望着其余吴家诸人,“你求本将军了,你能活,稍后杀了此獠,本将军不杀你,只是他们……并未求本将军,所以,还是得死。”
有一就有二。
一位中年人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走到赵阙的半丈,拱手作揖:“求大将军斩杀此獠,为吴家除了祸害!”
吴家家主哎呀一声,瞬间暴怒,挣扎着想要爬起,痛揍中年人。
赵阙以刀背砸到他的脖颈,吴家家主双眼一黑,全身好似丢了所有的力气,突然瘫坐在地。
“嗯,还有吗?”
“求,求大将军杀了他!”
“求大将军除掉为害吴家多年的老獠!”
“求大将军杀了他,还金露城一个朗朗青天!”
吴家家主口舌不清的喃喃自语:“我的儿子、孙子呀,何苦来哉!何苦来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全数忘了吗?全数忘了吗?”
赵阙霎时大笑,他听到了吴家家主的自语:“圣贤书可没教过你,把良家女卖予欢喜金佛寺手里,任由那些妖僧淫害。
圣贤书同样未曾教过你们,圈占百姓良田,剥削农庄长工,罕见的雪灾一来,你们丁点事没有,给你们打了十几年长工的百姓,却要卖儿鬻女。
圣贤书更没教过你们,把金露城百姓当做你们的肉猪,随意压榨,你们吴家的男儿,谁没个三妻四妾啊?可怜那些老实的市井百姓,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遵纪守法,辛勤赚钱,到头来,连个媳妇都没有,打一辈子光棍!”
赵阙的目光滑过一位位吴家人的脸庞,怒骂道:“你们心安理得享受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在你们吴家家墙的外面,就在金露城城墙的外面,多少百姓正在忍饥挨饿,日日忍受痛失亲人的绝望?!”
说罢。
赵阙再不迟疑,挥刀砍下吴家家主的脑袋,任凭鲜血溅到盔甲上。
好似出了一口恶气。
他转身告诉薛坚:“留足吴家众人的口粮,其余送到约定地点。”
薛坚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更是被冷汗给浸湿了。
“大大大大将军,请问,留足吴家众人多少时日的口粮?”薛坚问道。
“半年。”
“下官领命。”
再不敢于此血腥气浓重的地方多待,薛坚转身带着士卒前往吴家的府库。
赵阙站在尸首分离的吴家家主旁,“准备纸笔。”
吴家人自是有鞍前马后伺候,不多时,不仅搬来了一方书桌,还将纸笔备齐了。
“把此獠的罪行一一写上,要条目清楚,不需写废话。”赵阙又道。
“遵,遵命!”
吴家站出来了一位族老,和吴家家主的年岁相差不多。
赵阙看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身材保持的极好,活力充沛。
转念一想。
幽幽叹了口气。
漏网之鱼。
怪他把话说了太满,只要有人求他杀吴家家主,就不会杀他们,现在倒好,赵阙想杀这位族老,也杀不得了。
等薛坚返回之时。
书写吴家家主罪状的纸,也写完了。
足足写了四大页。
吹干墨迹。
赵阙打眼一瞧。
吴家家主的罪行,千刀万剐皆不为过。
“再誊抄一份,一份上书朝廷,一份寄予京城吴家。”
“遵命!”
赵阙随手指了位跟在薛坚背后的士卒:“留下来,看着他们!”
士卒抱拳。
此士卒当然不是金露城的将士,而是云雀的铜羽。
薛坚瞄了书写吴家家主罪行的信稿,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这也是吴家自家人写的。
薛坚赶紧说道:“大将军,恐怕只写吴家家主罪过,事不圆满啊!”
赵阙哦了声,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他道:“你们,分别把自己的名字附在末尾。”
赵阙在此时的吴家,一言九鼎,谁敢不从。
吴家人慌忙去书桌旁,写上自己的名姓。
出了此地,站在吴家的院子,赵阙略有所思。
薛坚不解,“请问大将军想起了何时?”
赵阙方才慢悠悠说道:“适才我得到消息,有几个世家想要联合起来,抵抗我们。”
薛坚的脸色霎时白了三分。
“大将军,该如何处置?”
对于此事,薛坚的想法无足轻重,大将军的决断,才最重要。
赵阙失笑:“还能如何?!金露城的世家冲撞辅国大将军,依照国法,尽皆该死。”
薛坚叹了口气,无奈道:“就依大将军所言。”
他还能如何?
跟在赵勾陈屁股后面,恭恭敬敬的就完事了。
迈过倒塌的大门。
翻身上马。
带着将士,前往下一家。
下一家可不是吴家此等皇亲国戚了。
而是一家门阀设在金露城的分家。
“敢问大将军,下一家是谁?”
薛坚已经习惯了招惹往日不敢动的世家,此话问来,多了几许没有的静气。
赵阙理所当然的回道:“章家。”
“哪个章家?”
大夏的章家可就多了,可称世家大族的章家,更是有一手之数。
设在金露城的章家,有两家。
一家为吴越州的章家,一家为安临州的平丰章家。
吴越州的章家,相比于安临州的平丰章家不足为虑,仅是吴越州一州的世家大族,在吴越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出了吴越州,却是份量减轻许多。
可是安临州的平丰章家……
薛坚马上心里祈祷,赵将军的目标千万别是平丰章家啊。
这些世家门阀,家族面前皆有一地的地名,表明经营长久,近乎于割据一地。
赵阙笑问:“你在怕本将军要去平丰章家?”
“……”
薛坚叹了口气:“正是。”
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丧气话了。
大将军踏平的世家,全都难以招惹。
赵阙止住笑意,摇摇头:“平丰章家确系难以招惹,辅国大将军这个名头,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薛坚心里烦闷,说道:“莫说是大将军了,即便是天子,平丰章家放不放在眼里,还两说,章家传承六百年,见过了太多的惊涛骇浪,亡了一朝又一朝,反倒是平丰章家,依旧是平丰章家。”
赵阙拽了拽缰绳,和薛坚并排而行:“像平丰章家这般的门阀世家,大夏还有不少。”
“大将军信不信,大夏就算没了,他们还在?”薛坚说了句极为出格的言语。
赵阙反问:“你忘了我要做什么了?”
“下官并不看好大将军。”薛坚如实道。
赵阙哈哈大笑:“算你说了句实话,本将军同样不看好自己。”
“不过,事在人为,成事在天,谁知道以后呢?倘若本将军做到了那一步,薛刺史,你得备好顶天的好酒,恭迎本将军。”
“下官领命。”
赵阙以后要做什么,不管他怎样的遮遮掩掩,城府深如薛坚,如何看不出来呢?
即使没赵阙之前的那番话,看到他在金露城半点不虚世家大族,该杀就杀的做派,薛坚同样知晓,赵将军要除掉人间的顽疾。
仅仅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将军多多少少给金露城的世家大族留了一口活气。
“大将军,下官亦步亦趋,委实是下官惧怕他们。”薛坚又说了句实话。
赵阙颔首:“我懂,天下人谁不怕他们?不单单唯有你一个人怕!”
“下官敢问,大将军怕吗?”
“我?”
赵阙失笑的指了指自己。
“决定了,不放过平丰章家,去跟他们要点钱粮。”
薛坚振奋精神:“下官,不,我!我舍命陪君子!”
平丰章家离两人一行将士,隔着半座城。
只是。
还未走出两条街。
便有四位半山三境的大高手。
自巷弄,出剑刺向赵阙。
“不必你出手。”赵阙看了眼薛坚。
薛坚缓缓点头。
三位天极下境,一位天极上境。
三老,一年轻人。
赵阙再唤醒一头赤龙。
凑足了两龙两蟒。
那位老刀把,的确伤到了他,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恶战,他打算快刀斩乱麻。
伤势不是很重。
轻伤。
一动手,经脉隐隐作痛。
四位天极境的大高手。
刺杀的手段极为不俗,不等赵阙出刀,四人已至赵阙的一丈之内。
赵阙干脆不出刀。
骑在马上,先把那天极上境的老者,一拳锤偏长剑,顺势拽住他的手臂,因势利导,把老者当做长枪生生挥舞了起来。
另外三位有老者被赵阙当做人肉兵器,只能作罢,跃出两丈,盯着赵阙的下一个动作。
赵阙可不算完,刚要借老者的人肉兵器一用,没想到,老者也是个硬茬子,左手往他的手臂抓去,想要拿捏住赵阙,让那三人斩杀。
“哼,痴心妄想。”赵阙不禁冷哼道。
另一只手抓住老者的手臂,将之狠狠砸在地面。
这老者天极上境的武学修为,当真是练的实打实。
被赵阙如此猛烈的摔打,只是吐了几口血,全力以赴的刺向赵阙,将之逼退后,老者连退数丈,眼神阴狠的瞪着他。
赵阙正了正头盔,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杀赵某?”
“大将军忒也逼人,非得把金露城的世家大族全都逼死了,才能罢手吗?”被赵阙摔打在地的老者,吐出嘴里的鲜血,愤怒的问道。
赵阙也是纳闷,此等半山三境的大高手,前段时间他没遇到,一动金露城的世家大族,成群的往外冒,这些世家大族属实会藏拙。
“错了。”
“什么错了?”那老者诧异的问道。
“并非是赵某要把金露城的世家逼死,而是金露城的世家大族要把百姓逼死!”赵阙后指着城外,“赵某不过是代替百姓来问上一问,世家大族为何不把他们当人,为何要将他们逼的吃人填饱肚子才行。”
“大将军,别人不知道其中道理,我不怪罪他们,难道大将军也不知道,这人间从不公平,有人活在阴暗的角落求生,自是有人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此是人间运行的规矩,大将军难不成要破坏人间的规矩吗?”老者咄咄逼人的喝问。
赵阙大笑,言语不答,以拳作答。
什么狗屁的规矩啊。
要是人间当真是这规矩,凡人就得问上一问,贼老天为何要做此等不讲理的规矩了。
“上!一块上!”
那年轻怒吼。
四人配合无双,剑法斩向赵阙。
两龙两蟒尽显于世。
赵阙避开三位老者的剑,找准了那年轻人。
拳对剑。
一拳把年轻人手中的长剑打的半弯。
赵阙惊讶的笑道:“好剑。”
无关紧要。
单手趁势攥住年轻人的手腕。
一旁被一龙缠杀的老者,忽地大喝:“脱剑逃命!”
可惜年轻人没有老者那等的经验丰富。
成功被赵阙攥住了手腕。
接着。
一拳捶到他的臂弯。
年轻人右臂失力,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年轻人惊骇莫名。
不知自己哪里出错了。
赵阙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你太自信了,有时候,自信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长剑刺透了自己的脖颈。
赵阙顺势攥住剑柄,甩出长剑。
年轻人捂着冒血的喉咙,蹭蹭的往后退。
三位老者俱都叹气。
这么年轻便是根基极稳的天极下境剑客,未来有大好的前程。
可惜,不及赵勾陈的打斗经验充足,失手一招,便丧了性命。
赵阙转身。
丢弃长剑。
还不用大音希声。
奔杀向那三位渐渐聚堆的老者。
“平心而论,你们的武学,对于赵某而言,确实比较麻烦。”
“赵将军杀了那么多半吊子,碰见我们,自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一位老者冷笑。
如同在青石城,赵阙还是人间半仙,没跌至高阁上境,所杀的那些大高手。
他们同样一等一的难杀。
“江湖是大年景,就是不知你们这些想杀赵某的大高手,还有多少!不过,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就是了。”
赵阙以拳问剑。
“即便全杀光了,江湖不会没落,因为,江湖有赵某。”
“好大的口气!”
“嘿,别光顾着说话,看着点自己。”
“……”
赵阙陡然一转目标。
那头大蟒硬撞开老者的长剑,中门大开。
老者大惊失色。
为时已晚。
一拳。
恍如沉重难当的重锤。
锤到了老者的胸膛。
竟是,赵阙把他捅了个透心凉。
收回手臂。
不看肯定死透的老者。
收回两龙两蟒。
面对着从头到尾打起十二分精气神,战战兢兢的两位老者。
“赵某不想知道谁家指使的你们……”
“大将军自是不需要知晓,毕竟,偌大的金露城,大将军要用马蹄全部丈量一遍。”
赵阙认同他的话,颔首:“上路吧,月色不错。”
这两位老者双剑合璧,居然有几分大剑仙的风采。
赵阙递拳。
附近的地面俱都龟裂。
双剑止于赵阙的拳势。
一往无前。
尽管两位老者的剑法,跟传名已久的大剑仙作比,像模像样。
但是,江湖人皆知的大剑仙跟赵阙交手,亦得折服他的拳意。
两柄长剑不如那年轻人的剑。
在赵阙的拳下,寸寸折断。
剩下的两位老者应当是首次见到如此蛮横无比的拳头。
脸色惨白。
松开剑柄。
想要逃跑。
这下,更简单了。
赵阙先杀一人,一脚踩在墙面,如投掷出去的长枪,砸在老者的脖颈。
此人便是那位拥有天极上境武学修为的老者。
用脖颈硬捱了赵阙的一拳,趔趄踉跄了几下,居然不死,还在逃。
赵阙惊奇的望着他的背影。
呼吸间再次追上。
继续用死后。
左手抓住老者的肩膀,另一只手对准了他的后脑,一拳递出。
老者被打的啊呀一声。
还不死?
绕行至他的身前,赵阙瞄了眼老者五官流血的恐怖样子,心绪古井无波,一拳捶杀至面门。
老者仰头倒地。
双腿乱蹬了几下,彻底没了呼吸。
回到马上。
薛坚惊问:“这四人是从哪找来的?竟有此等身手!”
赵阙吐了口气:“谁知道呢,这么大的江湖,藏龙卧虎。”
再过一条街。
街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人人皆有死志。
为首的四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赵阙,义愤填膺。
“大将军!把金露城搅个天翻地覆,对你有何益处?”
赵阙挺起胸膛,回道:“对赵某当然没有丝毫益处,但是对挣扎求生的百姓,却是有天大的益处!”
“大将军半点不后悔?”
赵阙哈哈大笑:“你们可曾听过,赵某杀寒山敌军,有过手软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