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雪漫飞,积雪压盖县城,沂河上冻,一片白皑皑。
那三恶徒之通缉令很快便布满全城,只需坐等下落。
河东县辖内,河东县城以西二十里外,沂水河畔,三个男子行与河道小路。
“他奶奶的!老殷啊,都怨你好色,浪费了多长时间?现在倒好,咱们通缉令都出来了!”
一个背刀汉子,紧紧握着一张通缉令,这汉子正是白雪山。
“这事还能怪老子?老子已经很仔细清理现场了,想这县令绝不会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你们说奇怪吗?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三人相貌?这事值不值得深思?”持锤矮子殷妙计回道。
“那怎么知道?被看到了?”白雪山说道。
“绝对不可能!老子设计不可能会有任何线索!我让小吴仔细瞧县城夜晚是否有不眠之人,若是有直接解决。”说完,殷妙计瞧了一眼旁边的吴好明。
“小吴啊,你该不会没注意被人发现了吧。”殷妙计兴师问罪的瞧着吴好明。
“他妈的!老殷你别污蔑老子!整个县城我独自逛了好些遍,没有任何闲人游走,再者说,即便不小心被发现,天色漆黑一片,也未必看得清楚咱们的脸,绝不可能被发现!”吴好明反驳道。
“那怎么会有人知道咱们三人相貌?而且连咱们脸上身上怎么样都知道啊?”殷妙计询问道。
吴好明仔细想了一下,醍醐灌顶,连忙说道:“可记得那一日夜晚?咱们与苍山寺庙落脚,但是有一男一女和我们对峙了?那两人武功倒是了得,尤其是那红衣娘们,还把我脸划伤了,你们想会不会?..........”
白雪山大吃一惊,说道:“想起来了,真让我们三人受了一番苦啊,若不是韩名扬,咱们可能要葬送在那寺庙了。”
殷妙计单手托腮,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巧啊,快活一番还能让那两个坏咱好事啊!”
白雪山连忙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得快点去滕驿郡境,躲躲风头,到了滕驿郡城一切都安全了。”
殷妙计和吴好明纷纷点头,向滕驿方向走去.......
但在他们所在沂水畔,有一个破冰打水的汉子在河对面瞧到了那三人。
“这三人好生眼熟。”
言罢,打水汉子连忙从裤裆掏出那张通缉令,他好生巧了两眼,喃喃道:“正是这三个恶徒,我要快快去县城报官。”
说完,打水汉子便挑着水快步向村子跑去..............
两个时辰后,河东县衙,登文鼓又响。
樊吉祥坐与前,一个浑身发抖的汉子跪在堂前,由于今日大雪,河道道路异常难走,这汉子为了报官倒是冒着积雪步行了二十里地。
樊吉祥瞧着浑身湿透的汉子,问道:“你从何处来的,怎把自己弄得这番狼狈?”
那汉子回道:“小的从沂西村所来。”
樊吉祥一惊,说道:“沂西离县城可不近,二十多里地啊,究竟何事报官?”
汉子说道:“小的今早自沂水畔破冰打水,无意之间瞧到了大人通缉之人,所以来此地报官。”
樊吉祥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说道:“你可干了一件大事啊,回头重重有赏,可注意那三人去往哪里?”
汉子回道:“他们三人向西走了,像是去滕驿郡方向走去。”
樊吉祥喊道:“来人!”
后一个衙役来到堂前,樊吉祥说道:“给此人换上一身暖和衣裳,赠他一两白银。”
衙役齐声:“遵命!”
汉子脸上乐开了花,跪在地上框框磕了五个响头:“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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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吉祥满脸激动,小跑向县衙外,向河东客栈跑去,由于天寒路滑,樊吉祥略显臃肿的身躯倒是滑倒了数次,但是他依旧满脸高兴,像一个得到糖葫芦的孩子一般。
樊吉祥来到了河东客栈,朱顺和韩亮的客房,他将这一消息纷纷报告了韩亮和朱顺二人。
“哈哈哈!那太好了!”朱顺笑道。
“可是,听说他们向滕驿郡方向走去了,这般离境不好办案啊!若同属琅琊郡管辖还好说,可是离境了不太好弄。”樊吉祥无奈摇了摇头。
“这还算事啊,大人你和琅琊郡郡守通书一下,让他协助一下不就好了。”朱顺说道。
“那滕驿郡守白琼可不如咱们琅琊郡守箫大人这般好说话啊,若没有足够好处,这白琼绝不会出手,倒也有可能干预啊。”樊吉祥无奈道。
“这白琼贵为一郡父母官,怎么能这样啊!”韩亮说道。
"唉,世事如此,却也无奈。我唯有恳请二位侠士,不辞辛劳,亲赴滕驿郡一行。若能得见白琼大人,还望二位能与他细说分明。我初掌此职,深知威望未立,那白琼心中或有轻视,此等隔阂,实非我所能轻易化解,还望二位能助我一臂之力。"樊吉祥言辞恳切,语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期盼。
朱顺轻轻颔首,语带深意地道:“昔日,我也曾为一方县令,深知仕途之路,无论攀至何等高位,人心之海,总需有自己的小群体。若无此依托,便如同孤舟独行于茫茫大海,每一步都需与风浪相搏,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樊吉祥有些意外,询问道:“大侠曾经也当过县令?可是何处县令?”
朱顺回道:“刚不干没几日,我曾是苍山县令。”
樊吉祥闻得“苍山县令”四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昔日常听人私下议论,道那苍山县令乃是一位隐匿于官场的江湖人,其治下的苍山之境,竟是如此一番光景——真乃大同世界的缩影。在那里,无论布衣黔首,抑或官府显贵,皆能摒弃尊卑之别,共筑和谐,此等胸襟与手腕,令我心生无限敬仰。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
言毕,樊吉祥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恭谨而诚挚,口中朗声道:“朱大人在上,吉祥这厢有礼了!”其声如春风拂面。
朱顺脸红了,挠了挠头,说道:“没想到我还是有些名气的。”
言罢,韩亮倒是捂嘴偷笑,说道:“你脸红的泡泡茶壶啊?”
众人哈哈大笑。
“如今天寒地滑的,想必他们三人也走不多远,若有骏马,我想我们二人可以很快追上他们三人。”韩亮说道。
“大人,府中可否有马匹?”朱顺瞧着樊吉祥问道。
“二位放心,你们在客栈门口等着,我马上给二位备马。”樊吉祥说完,便向客栈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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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静谧之后,客栈之外,两匹雄壮的骏马般矗立于庭院之中,鬃毛随风轻扬。
朱顺与韩亮二人,为马蹄帮上了麻绳,绑上麻绳可以有效防滑,二人一跃而上马鞍,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侠士风范。
朱顺目光温柔地掠过院中一角,那里,一头毛驴正悠闲地拴在简陋的茅房旁。他微微一笑,转向樊吉祥,语带诚挚:“我等此行匆匆,还望樊大人能代为照看我这头老伙计,莫让它受了委屈。”
樊吉祥闻言,拍了拍胸脯,一脸郑重其事:“朱大人放心,您这毛驴,在我这儿定当享受祖宗般的待遇,绝不会让它有丝毫闪失。”言毕,众人皆被这份幽默逗乐,众人大笑。
朱顺心中感激,临行之际,他郑重作揖,深深一拜,声音里满是不舍与信任:“一切拜托了,樊大人。”
话落,两人身影如离弦之箭,一红一蓝两道身影,跨马扬鞭,风驰电掣般向河东县城外绝尘而去,只留下两道悠长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庭院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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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耸立,满天飘雪,沂水河畔,二人跨马行河道,向远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