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峦群山,天地白茫一色。
沂河畔,朱顺韩亮二人跨马前行。
二人于河畔小道,瞧见了一男子趴在雪地。
那男子蜷缩成一团,身影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
他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紧紧捂住面庞,双肩颤抖,无声的泪水渗透了指缝,雪花已经将他衣襟打湿。
四周寂静,似乎连风声都为之凝固,只留下他低低的呜咽...........
他们缓缓走近那男子。
那男子听到了脚步声,连忙扭过头,便瞧见了朱顺和韩亮二人坐于马背,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男子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却又迅速黯淡下去,似乎不愿将这份绝望再传递给他人。
朱顺见状,翻身下马,轻声细语道:“大哥,这么冷的天,究竟是何等忧心事,让您如此这般,不顾霜寒,伏地而泣啊?愿否与弟倾诉一二,或可稍解心中之苦。”
男子趴在地上,嗓音哽咽,颤声道:“我的妻女,连同我的骡车,都被三名恶徒夺去了。更令我心如刀绞的是,其中一人,手法狠辣,以莫测的武技,封住了我双腿的穴位,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朱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料想那三恶徒便是他们无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随即,朱顺说道:“大哥,勿忧,我们定能助你解开这穴道之困!”
韩亮从马上跃下,她缓缓行至那男子身旁,蹲下身子,她的指尖拂过男子双腿。
朱顺见状,关切地问道:“韩姑娘,这位大哥的双腿究竟是何缘故?可有良策可解?”
韩亮微微一笑:“无碍,不过是双腿穴位被一股浑厚的真气所阻,幸而并未伤及根本,解决起来并不棘手。”言罢,她笑了笑,仿佛已胸有成竹,只待施为。
言毕,韩亮指尖微动,仿若春风拂柳般掠过那男子的双腿。
男子先是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仿佛是久旱逢甘霖般。
他尝试起身,竟奇迹般站立于地。
男子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他擦了擦眼眶泪水,双膝一曲,跪在二人面前。
“感谢二位侠士相救!若没有你们帮我解穴,我恐怕就要在这里冻死了!”男子跪在地上,低头作揖。
朱顺说道:“大哥,快快请起,举手之劳。”
男子起身,朱顺递上一块干粮与自己腰间酒葫芦。
朱顺说道:“这般天寒地冻的,喝些温米酒暖暖身子。”
男子颤抖着手接过,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此生难忘!”
朱顺笑道:“小事。”
随后朱顺眉头微蹙,轻声问道:“兄长,那三位人物,相貌体态可有何独特之处?”
男子沉吟片刻,缓缓道:“其中一人,是个矮子,握着一柄乌黑锤子;另一人,则是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背负一把巨刃;至于第三人,是个疤脸秃子。”
朱顺和韩亮对视一眼,相互点头,朱顺从腰间拿出一张通缉令。
朱顺指了指通缉令上三人,问道:“大哥,可是这三人?”
男子定睛一看,脸色骤变,惊呼道:“正是他们!这通缉令上的画像,与那些恶徒分毫不差!原来他们是通缉的要犯!他们三人应该向滕驿郡方向走去了。”
男子哀叹一声,说道:“我妻女被那帮恶徒掳掠而去。我心中忧虑如焚,生怕她们遭遇什么不测,三长两短,叫我如何能承受这份锥心之痛!”
韩亮沉声道:“大哥,请相信,您的妻女定会安然无恙,此等重任,我等誓必全力以赴,直至寻回她们的身影!”
朱顺在一旁,温声宽慰:“正是如此,大哥,您的心忧我们感同身受,请放宽心,此事交予我们,定有佳音。”
男子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双腿不由自主地欲要弯曲,似要再次行那大礼以表谢意。朱顺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稳稳扶住男子的双臂,说道:“大哥,使不得!”
男子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这世间,终究还是好人多啊。二位侠士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盼你们能早日带回我的家人,这份恩情,我将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朱顺轻跃至马侧,随即缓缓伸出他的右手,掌心向上“大哥,何不与我们并肩同行?这路途或有崎岖,有您在前引路,必能事半功倍。请,上马共赴此行!”
男子闻言,毫不犹豫地握住朱顺递来的手。朱顺借力一拉,男子便如同被风轻轻托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之上。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韩亮身姿轻盈,一跃而上马背。
朱顺见状,对韩亮轻声道:“韩姑娘,咱们走!”
韩亮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一行人便向西面滕驿郡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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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青松白林。滕驿道,龟山脚。
三恶挟母女,骡车西面行。
母昏迷,小丢下。
不知那小娃儿是否存活,
不知这小娘子是否安全。
母女结局都会如何?
殷妙计瞧见了不远处有一座破旧寺庙。他嘴角鲜红,啃着河东那小娘子被割去的山峰,说道:“停一下车。”白雪山微微侧首,满脸不解,轻声道:“老殷,此番又是何故踟蹰?马上就能到滕驿郡了!我们需得加紧步伐,方能尽早安全啊!你这又是为何?”
吴好明说道:“老殷啊,你说咱们这脚程,河东那帮家伙绝对还在后头紧咬着不放呢,还是快快赶到滕驿安全啊。”
殷妙计摸了摸裤裆,说道:“我这兄弟瞧见这昏迷小娘子啊,有些急不可耐了,我想先让我这兄弟品尝一下,回头跟上怎么样?”
吴好明说道:“你这兄弟真是..............”
白雪山闻言,大怒:"我们皆已深陷罪恶的泥沼,背负着难以计数的罪孽!想来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渴望着咱们的头颅呢!如此境地,你却还有心思想及这些污浊之事,你的心真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却又让人不禁唏嘘啊!真是不知者无畏啊,还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殷妙计讥笑道:“哼~~~我们干的这些事,不都是我出谋划策吗?若没有我你们不知道早死多少回了,还这般讥我?真是可笑至极..............”
白雪山咬牙切齿,瞬间抽刀架在殷妙计脖子上,轻声道:“不要以为我不敢砍你!!!!”
吴好明见二人这般,连忙拉架,说道:“白大哥,老殷和咱们出生入死这么久,不至于闹成这样。”
白雪山瞪了一眼吴好明,骂道:“滚!小心将你也剁了!”
吴好明被吓得沉默了,他深知白雪山说要砍他,真的敢下手。
白雪山此时大刀已经架在殷妙计脖子上,就这样死死瞪着殷妙计。
殷妙计冷笑一声,喊道:“‘仙魂草’可是在我身上,白琼亲手交付给我,命我携‘仙魂草’和线人黑子会和贩卖呢,有本事砍死老子,从老子脖子上划下去!白琼的脾气你也知道!“
吴好明用肩膀碰了碰殷妙计,轻声提醒:“别说了~~~”
白雪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收回大刀。
那滕驿郡守表面是一郡父母官,背地里尽干一些黑产,人口生意,贩卖朝廷禁物‘仙魂草’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白雪山当然知道白琼的脾气,如果对他利益造成影响,无论多么亲近的人,他都会不择手段解决谁,这一点白雪山不敢动手。
殷妙计讥笑道:“还是怕了。”
说完,殷妙计拽着那昏迷女子跃下骡车,向前方一处破旧寺庙跑去.............
吴好明轻声道:“白大哥,我们要等一下他吗?”
白雪山冷哼一声,说道:“他若真被捉了,他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白雪山望向殷妙计身影,喊道:“色欲迷人眼,利刃悬于顶!殷妙计啊殷妙计!你沉迷于那温柔乡中!却不知‘色’字头上悬着的!不仅是诱惑!更是足以致命的利刃!哼,终有一日!你会因这情欲之网,而自食其果,栽倒在女人的裙摆之下!”
殷妙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老白啊老白,你那预言怕是准不了啊。你可知,我殷妙计这一生,手中之锤已饮过七十七位亡魂之血,而其中,半数有余,皆是红颜薄命,五十二位女子,香消玉殒于我手。你说我会命丧于女子之下?哼,这等荒谬之言,简直是对我殷妙计最大的讽刺!”
白雪山笑道:“那咱们就看着吧!!!”
言罢,白雪山拉着吴好明,便向滕驿郡驶去.............
殷妙计将那昏迷女子拽到了那破旧寺庙内,他将昏迷女子丢在寺庙的一片草垛,便生起篝火,浓烟滚滚...........
殷妙计从腰间拿出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药酒,瞬间脸色通红。
殷妙计摸了摸裆,说道:“兄弟,那咱们要好好享受了.....”
殷妙计脱下衣物,便将女子衣物撕烂。
殷妙计喃喃道:“昏迷可没意思。”
言罢,殷妙计将酒葫芦一些酒倒在女子脸上,女子瞬间惊醒,瞧见了殷妙计罗压在她身上。
女子眼眶湿润,想大喊,但被殷妙计捂着嘴,说道:“真有意思,那我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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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脉峦叠嶂,银装素裹,皑皑白雪沉甸甸地压在枝头。
一行三人踏马前行。
行至一处,韩亮在一株青松之下,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正低声啜泣。
“朱公子,您瞧,那青松之下,似乎有位小女娃正在哭泣啊,咱们问一下。”韩亮轻声细语。
朱顺闻言,微眯的眼眸循声望去,果然见那女娃身影,轻轻应了一声“嗯”,他便紧随韩亮,向着女娃靠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男子突然失控,他失声喊道:“萍萍!!
话音未落,男子已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
他踏着积雪,直奔向那个小小身影,将女娃紧紧拥入怀中。
“爹,我冷~~~”女娃双眼无神,浑身颤抖。
男儿红了眼眶,哪怕严寒单衣,男子依旧将身上所有衣物脱了下来,给那女娃披了上。
韩亮见不得这景象,也红了眼眶。
“萍萍,你……怎会在这?娘亲她,可好?”男子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心痛,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艰难地从喉间挤出。
“爹爹,娘亲她受了委屈,那些坏人……他们嫌我吵闹,将我丢下了车。”女娃有气无力道。
朱顺蹲下身来,轻声细语地问道:“小妹妹,你能告诉哥哥,那些人是朝哪个方向带走了你的娘亲吗?”
小女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轻轻扬起,指向了西方那片林子,哽咽道:“就是那边,娘亲被他们带到了西边的林子里去了。”
朱顺说道:“放心,小妹妹,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回娘亲的,你们先上马。”
言罢,男子抱着小女娃便上了马,朱顺和韩亮跃向马背,向西面疾驰。
穿过林子,在不远处的龟山脚,瞧到了一座冒着浓烟的破旧寺庙。
“这荒郊野岭的,为何这般破旧寺庙会有浓烟啊?”朱顺说道。
“事情绝不简单,朱公子,咱们瞧上一瞧。”韩亮说道。
言罢,众人跃下马背向寺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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