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并没有清妩预想的那般顺利。舒虺璩丣跟着肥胖的中年女人七拐八绕,穿过一道道设计精致的廊道,一波又一波聚集的人群,从他们穿着的不同的制服来看,应当各自含有各自的职责。
终于,肥胖的中年女人在一扇门前停住。
清妩正在神游天外,四下里扫视着,看看哪间房会比较像多多呆的房间。
继而,便觉得自己这样的猜测多少有些荒唐和无根据。
回神,发现那肥胖的中年女人正阴沉沉的盯着自己看,目光十分冷淡,简直比白开水还要枯燥上几分。
清妩知道,四周没人,她是时候该露出真面目了。
看得出来,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说实话,你这样的外在形象根本达不到我们要求的高标准,要不是现在缺人缺的厉害,我是看不上你这样瘦干瘦干看着脑子也不怎么灵光的,多大了?”
“二十七。”
清妩刚闭上嘴,就听见胖女人一阵犀利尖锐的啧啧声传来,可想而知,她的年龄该有多值得令她讥讽,她才会发出这样刺耳的声音。
胖女人推开门,指着屋子里盘地而坐的一排排年轻漂亮的女招待,“看看,不论哪个都比你强。所以,拜托你走路快!别磨磨蹭蹭,另外,干活的时候麻利儿,可得给我有眼力劲儿!宴会大厅都是上流社会顶级名家们,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得流油,一旦岔子都不能出的!”
“是。”
胖女人这才微微收敛了鄙夷的眼神,不耐烦地把清妩推进去,“进去候着吧,跟小妹妹们学学,怎么端茶递酒,自助餐桌上的食物,盘子见了底就赶紧加上去……”
说着,胖女人转身,心里嘀咕,真不知道保安处的负责人吃错什么药,竟然让她转成找这样一个女人充当女招待,可真是……但既然是上头说的,万一出了差错怪罪下来,担罪的也不应当是自己。
******阿青气喘吁吁地把萧曼吟要求的最小号的旗袍找了过来,“小姐小姐!你要的东西!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可算给你找下了,不过,这最小的号还真不好找呢,好得量尺寸……”
萧曼吟从一堆堆化妆品里抬头,妩媚的眸子里泛起浓郁的笑意,欢快地拖长了声音,“好阿青,辛苦你了。”
把旗袍拿到手里看了看,萧曼吟又吩咐,“阿青,得再麻烦你跑一趟,去找一把剪刀和一瓶胶水。我着急用。”
阿青喊娘,气喘吁吁地蹙眉,“小姐,你就算让我办事也得让我弄清楚你要做什么吧,又是旗袍又是剪刀胶水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赶紧让造型设计师给你补补妆,弄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宾客们马上就来了!”
“别废话,你快去!”
”
小姐……”
阿青嘟囔着,却还是去找了把剪刀和胶水,萧曼吟寻到那件旗袍的边侧缝线,然后用剪刀挑开线头,一扯,果然,原先缝的很严实的两块布立刻出现了裂痕,然后她用胶水抹上去,细心的粘牢,又用手扯了扯,没看见裂缝,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一旁的阿青看得云里雾里。
“你去吧人事部的主管,就是那个又胖话又多的女人叫过来,就说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当面和她说。
”
阿青出门。
清妩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听那些漂亮年轻的女孩们切切讨论这场盛世婚宴,这个说某个明星会出场,所以才转成当女招待的,那个说社会上某个名流会出席,最后,话题就像历史的必然趋势,落到了凌衍森身上。
清妩没细听,她瞅着她们,良久,这才挪到角落里,悄悄地问起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安静的女孩,“请问你知道新郎的小公子在哪间房吗?
”
女孩看怪物似的看着这个瘦巴巴的一脸苍白颓靡的女人,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冷漠摇头。
清妩从她明目张胆鄙夷的眼神里止住了声音,她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是一脸遭人嫌弃的模样,叹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匆匆画了个较为浓厚的妆,有涂了腮红,好歹是把惨白的脸颊给遮住了。
想了想,估摸着从这群女孩们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正打算开溜四处乱撞撞运气,门开了。
肥胖的中年女人拿着一件旗袍走过来,甩到清妩身上,看到她已经自行画好了妆,冷漠的目光稍稍好转了些许,“换上旗袍,待会儿宾客们一来,跟着她们出去招待。
”
清妩低声应道。
胖女人一转身,她便从更衣间出来,原想着这件旗袍可能也大了,却没想到是最小的号子,穿在身上恰恰刚好,胸部有些紧,匀称了腰部的松垮,她都快清瘦成干条儿了,结果穿上去,改撑起的地方竟然都奇迹般地一分不差的撑起来了,简直不得不说,旗袍这东西对人的身材真是挑剔的可以。
差强人意,就是因为是高叉旗袍,大腿根部便开始白晃晃的若隐若现,所以需时时刻刻挺起腰板走路,一旦弯腰或者俯身,就完蛋了。
清妩无暇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趁着大家还在跌跌不休的八卦凌衍森的一切,快速跑了出去。
衍着九曲廊道一直走,一路上却没遇上什么人,她有些灰心丧气,便拐进看起来是后院的地方。
在光线辉煌之处,果然有不少人。
“请问你知道这办婚宴新郎家的三岁左右的小公子住哪里吗?
”
抓着一个人就问,可那人却一边摇头以便奇怪的看着她。
清妩又走了走,这回走到了后面司仪们休息的房间里。
几大司仪正在里头对台词,清妩也没看里头是个什么状况,就喊,“今天办婚宴的新郎有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是个小男孩,请问你们有人知道他被安排住在哪间房里吗?
”
“不知道。
可是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如果是新郎的小公子,婚礼过程中应该会安排他出场……”
“小付!
多什么嘴?
”
那年纪看起来大些满脸尊严的三十左右的男人斥了刚才插嘴的年轻男孩一眼,目光沉了沉,朝着清妩走过去,看她的目光很有些复杂的意味,“这位小姐,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前厅宴会大厅的女招待吧,怎么乱逛到我们司仪的休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