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主题游乐园的广播响了,声音能传遍整个游乐园:“很高兴哥哥姐姐们能来陪我玩。啊,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真是太好了……”
“如果我玩得高兴,会考虑将你们永远留下来,如果有人不陪我玩游戏,就会变成兔子哦!”
被强制拉进来的玩家窃窃私语,他们大部分是普通人。有人认为这是一个低劣的恶作剧:“喂!你究竟要干什么?再不把我放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在这人说完话之后他的脑袋两侧有些发痒,然后渐渐拱起一个肉球,肉球越拉越长,变成一对兔子耳朵。
他气愤地一扯,谁料耳朵没有扯下来,反倒是出了一头血——这痛感,竟然是真耳朵!
他慌了:“你、你快点把我变回来!”变化还在继续进行着,他的瞳孔发红,门牙变得又尖又长,脸上长出了细密的白色绒毛,尾椎骨生长出一颗毛茸茸的圆形尾巴,扯一下又变成长条,最后弹回去又卷成一个揪揪。
还在说话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衣服底下是一只乱窜的兔子。
看到男人的变化,没有人再大喊大叫地挑衅了,生怕下一个变成这样的就是自己。
陆兴阳脸色苍白:“他这是……变成了感染物?”
“嗯。”白牧川说,“要是你是灵行者就好了,据说大部分灵行者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一截,你要是觉醒,绝对是一个厉害的行者,干翻乐园主人不是问题。”
陆兴阳冷汗直冒:“这话不能乱说,不是所有灵行者都那么厉害的……啊不对,我又不是灵行者,我又没有能力逃出这里……”
“倒也是。”白牧川点头,“一区灵行者相比其他区,数量还是蛮多的,八千多人里面说不定就有觉醒之人。”
果然,玩家中的一名灵行者丝毫不惧,他站在摩天轮顶上,喊话:“感染物已经如此猖獗了吗?竟然是有智慧的感染物……既然如此,我要与你谈判!”
“谈判?”小男孩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有点不太明白什么是谈判,他只想有人陪他玩游戏,但是这个人阻碍了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陪我玩了?”
站在摩天轮顶上的灵行者一时风头无量,8000多人的注视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陆兴阳有点羡慕:“灵行者真是酷毙了。”
白牧川:“你不就是灵行者么?”
“不不不。”陆兴阳惊恐中掺杂着心虚,“我不是,我才不是什么灵行者!”
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白牧川觉得他怪拧巴的,不过可能是人家心里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出来。白牧川敷衍道:“对对对,我瞎讲的。”
陆兴阳提心吊胆地,苦笑:“咱们这种普通人就不要掺和灵行者的事了。现在的困境需要厉害的人去解决,你看他就很厉害——”
话音未落,摩天轮一百八十度逆转,站在摩天轮顶上的灵行者被甩飞,不知道被甩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去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陆兴阳惊了,刚才还牛逼哄哄说要谈判的人现在生死未卜,他双腿发软,“我们是不是……没机会逃出去了。”
这八千多个人里面还有其他灵行者,前车之鉴太过惨烈,他们没有贸然出头。
游走在玩家之间发布任务的NPC给两人递来一个任务板,第一条任务很简单:射击命中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任务成功。
任务随机发布,部分人需要完成一样的任务,否则就会被规则同化为感染物。射击气球的兔子小屋已经排了五六个人,正在打枪的人手指都在发抖。
十枪,至少击爆八个气球。事关生死存亡的娱乐项目没有了娱乐的本质,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紧张。
“砰——!”
击中了。
他长舒一口气,准备放下枪。一只像穿了拟人化玩偶服、巨大的兔子NPC说:“第二关还没有开始噢,你同样拥有十发子弹。”
握枪的人一呆,前方的气球变了,变成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移动靶的难度提升不小,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他颤颤巍巍地举枪,在瞄准了将近十分钟后才按动扳机:“砰——”
击中了!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那只兔子双腿抽搐,白色的皮毛染上殷红的血迹。兔子口吐白沫,最后一动不动。
一股极致的阴寒侵袭他全身,他大叫一声:“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那只死去的兔子,是人变的!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都是被感染了的人。
他将枪摔在地上,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崩溃得胡言乱语,最后被两只两米五高的兔子警官拖走。
后面的人皆是惊惧万分。
陆兴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若是实在危急,他就只能使用异能了,虽然他从得到能力之后一次也没有使用过:“你……你跟紧我。万一发生了事故,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他只能尽自己最大能力保全自己和白牧川,其他的全凭运气。
白牧川:“好。”他得跟紧一点,万一这小子出了事他还能召唤出第二人格。第三人格的变态医生相比之下没有贪吃鬼好使,不仅不服管教,能力也不对口。
贪吃鬼可是以感染物为食的存在。但这次有些棘手,兔子男孩并没有完全变成感染物,想要把感染物从他身上完全揪出来有些困难。
白牧川问天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染物?”
【经过我的观察,这个规则类感染物应该是寄生食脑虫。这种感染物是细长条虫形,也许就是从附中感染源里面跑出来的漏网之鱼。】
“要怎么解决它?”
【先找到寄生体的位置,才好想办法将虫子揪出来。】
白牧川的手中渐渐出现一把金色的钥匙,催动异能E级【神之匙•贪吃鬼】。
人形兔子NPC做出一个可爱的手势,对正在排队的下一个人说:“小妹妹,该你啦!”
她浑身发凉,站定了一样,无法移脚。她正要哆哆嗦嗦地拿枪,一只手制止了她:“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