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局在各区的分部大厦,皆是末日堡垒式的坚固建筑。
三十层高,内嵌防冲击防爆复合钢板,外有附挂式封闭系统,必要时可以直接将整个大楼变为一个水泼不进的严密要塞。
大楼内部,独立的发电抽水、空气过滤系统等更是不必多提,作为兵站囤积上千人武装也是绰绰有余,军械库积攒的武备可以将常驻的数千名各类人员快速武装。
就算是文职、厨子,这类保卫局雇员也必须掌握相当的军事技能,许多干脆就是国防军退伍人员。
就是光为这群脾性火爆,离了枪就睡不着的一线战斗人员消耗精力,保卫局内的竞技场就得修大点。
双人搏击场、拳击笼、外骨骼装甲小队沙盘、机甲对战台等应有尽有,要不是考虑到楼层承重,甚至能安个摩托赛道。
保卫局的战术小队于此进行着无休无止的训练。大部分处在超梦空间中展开模拟训练,但依然会阶段性醒来,回到肉体对抗上。
蓝光检录摄像头扫视过温月与宁晴的虹膜。进到竞技场,温月第一眼就望到一台“铁浮屠”在手持20毫米速射机炮,爆轰面前的防弹板。
该是震耳欲聋的机炮声,在高效隔音墙,以及追踪式声波消除器的双重作用下,高分贝噪音源哪怕是在近在咫尺,也消解成了轻柔的咳嗽声。
“这又在试验什么?”更衣间里,温月脱下制式长摆风衣折叠好,问道。
宁晴瞥了眼,猜测道:“某种新型抗冲击材料?能抗住机炮连射,尖货。”
“要是我服役那会儿步战车是这装甲,也不至于中龙炮气步甲虫一发就报销一车人。”
“贵呐。”
说话间,两女皆是着装完毕。
地下城气候闷热潮湿,保卫局大厦中央空调也不至于真开到17度,否则要多一堆空调病的外勤探员,室温一般控制在28度左右。
温月依旧是套着她那件快成她标志的“母老虎”半袖,腰间随意系了条长汗巾,一直垂到了高腰运动裤腿处。甫一出来,她白皙到耀眼的肌肤给竞技场平添几抹光辉,若不是她上班期间会特意扎个裹胸带防止碍事,否则这波涛汹涌起来,其他的男性探员除非都嘎了,就都不用干活了。
比起收敛点的温月,宁晴完全是毫不顾忌。她一套拳击装,上身束胸衣,下身拳击热裤,头扎红布手裹绷带,瘦削而紧致的腹部核心,与地下居民截然不同的麦色肌肤表明了主人不菲的财力精力。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义体手臂,甚至没有做伪装肌肤,而是直接以合金原色现出。
见保卫局五分处最暴力的两位美人出现,竞技场里不可避免地投来了无数双目光,当她们俩登场准备切磋,也不知哪个胆大吹了声口哨,叫道:“呦,虎娘们打架了。”
一旦涉及到女人打架这事,人类的好奇心与胆量就以指数级上升,保卫局内网里马上蹦出了新闻,然后赌局开盘,一群没出任务闲的蛋疼的探员们纷纷下注,赌到底是刚半义体改造的五分处处花赢,还是以暴力好斗,竞技保持三十连胜的宁晴赢。
两个主角自然是不在意这种吃饱了撑的赌局,她们的目的很单纯,嗯,单纯的……
干架!
两人在擂台上站定,宁晴一扬红头带,舌头舔了舔嘴唇,伸出一掌说道:“既然上了台,就要尽兴。”
温月松了松义体右手,内中蕴含着的磅礴动力令她微微心旌摇动,她跨步而立,露牙笑道:“上次是惜败,这次可不一定了。”
宁晴挑挑眉,她的眉毛极淡极薄,像是炭笔轻轻划了一道,她回手猛然一架,赫然是泰拳提膝抱架。
比温月更战狂好斗的人,钟爱威猛刚强的泰拳自是清理之中。
温月抬手把长靴丢到台下,她虽是精通各式拳法搏击技,但她最擅长的依然是形意拳,行如流水,动如流云。她缩胯收臀,一手摊前,一手提胸,变式三体桩立住。
两人眼神对视一秒,皆是看见彼此勃勃战意。
下一口气息喷出,宁晴先手疾奔,继而高高跃起,空中一拳直下!
这一拳用的乃是义体手臂,在皂绢甲全力输出,一拳洞穿砖墙都不必提,一拳将钢板打穿才是应有之义!
温月侧身微微躲开,她的义体右手拧腕上劲,左手拨开宁晴连续的左右手摆拳直拳。
宁晴的攻势连绵不断,上身强力直拳刺拳,下身连续的高位扫踢旋风踢,见温月手掌拍防,立时上顶膝试图高抬。
若是几周前温月尚是纯血人时,面对四肢义体化的宁晴,传统箍膝下压应对方式必然难竟全功,要么身法走位,要么像对战魏武卒那样冒着骨折骨裂的风险去硬架。然而温月此时义体手臂在身,当即凶猛一砸,将宁晴顶膝击退同时,一招推掌拿肩将宁晴打得微微失衡,反手一记横肘砸中宁晴下颌。
宁晴倒也干脆,脸部挨了一肘硬是动也不动,她重心极稳,回气回攻速度比温月想象更快,当即低位扫踢绊了温月一绊,再是一掌推胸,把温月打退数步。
宁晴借力后退同时,连续几步上跳,凌厉攻势不减,腿法凌空下劈!
温月再度险险避开,纵是宁晴半途收力,这一脚踏地也是将极结实的擂台踏得抖了三分。
泰拳刚猛连续,宁晴转身鞭拳,温月依然保持着闪避为主的防御态势。
宁晴手刀下斩,顺势手刀颈切,切颈之时,左手戟指戳刺,钢锥般的指头穿透温月掌心,直直刺入温月胸口一分。
透体而入的巨力又把温月击退数米,宁晴完全不给她喘息机会,侵略如火,追击赶上,一掌再劈温月肩头。
哪知温月这次不躲不避,出乎意料硬吃宁晴势大力沉一掌,反手击喉爆肝,关节摔一气呵成,把宁晴甩了个连续后手翻才让她止住去势。
温月无视了左手血淋淋的掌心血洞,压步挑衅道:
“老女人,你下手太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