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山在后面看着跟了过去的陈溪午,又低头吃着串。
“那你自己去啊,我怕被打。”
陈溪午点了点头。
“没问题。”
只是走了一段,却发现成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上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串串,正在身后边走边吃。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成山惆怅的说着。
“万一有了什么立功的机会,岂不是让你一个人独占了?”
“......”
......
城安局的星沫网络权限之中无法提供那个大概率是来自东海军区年轻女人的信息。
所以二人也只能通过较为朴实的方式去追踪。
背着三个剑匣的女人似乎并不急,只是安静地在老城区的街巷里穿梭着。
成山吃完了串串,把签子往一旁的下水道一丢,而后抄起头盔套在了头上,有些心虚地说道:“她会不会把我们引到角落,偷偷打一顿?”
其实也不怪成山有这样的猜测。
主要东海军区对于这座城市的威慑力过大,再加上身后那三个看起来似乎与机械时代格格不入的剑匣,总容易给人一种凛然的心理。
陈溪午还没有回答,成山便又自顾自地说着。
“不过应该不会,清沅境内没有剑意接触网,就算她背了一万个剑匣,大概也只能拿着砍人。”
成山的目光又落向了陈溪午背后的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下去。
二人便这样跟踪了那个年轻女人很久,一度路过荆棘之环。
那个女人背着剑匣站在那片城市森林的荆棘之地前,看了许久,又离开了那里。
“听说在前不久,也有一些小道消息,说是东海军区也有人来过清沅,不过是在上城区,不知道他们是做了什么,但是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成山皱眉远眺着那边,有些不解的说着,转回头来的时候,陈溪午却是突然加快了脚步,已经从一旁小跑而去。
“诶,你干嘛?”
成山本来想要继续跟上去,只是发现陈溪午好像真的是直奔那个东海军区的女人而去,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留在那里。
“于哥,现在咋办?”
“别管了,回来吧。”
“好吧。”
.......
年轻女人突然加快了速度,转入了前方的某条巷子,转瞬之间便失去了踪迹。
陈溪午皱了皱眉,连忙加快脚步,向着那边而去。
只是走入巷子里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没有那个女人的踪影,只有几个正在自顾自的走着的老城区混混。
看见身穿着城安局防暴服的陈溪午,那几人也没敢造次,默默地让开了路。
陈溪午拦住了其中一人。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着三个匣子的女人从这里走过去?”
那人愣了一愣,显然有些慌乱,而后摇了摇头。
他的几个同伴正不动声色地向着这边围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几人大概率见过那个女人,只是不知为何,选择了隐瞒。
陈溪午站在几人中间,却是蓦然有些恍惚。
假如自己是陆三良,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去做?
如果自己是夏林,面对这种情况,又应该如何去做?
陈溪午沉默了很久,而后平静地说了一声。
“多谢。”
那几人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陈溪午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抬头瞥了一眼。
陈溪午眯起了眼睛,安静地站在那里,一直到几人都离开了巷子,才取下了头盔,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一阵极为清脆的鸣声传来。
陈溪午迅速转身,在那一柄飞剑穿梭而来的一瞬间,抬手握住了剑柄。
女人的身影从巷中楼房之上出现,三个剑匣竖立在身旁,与那些老旧的铁廊相接触,正在散发着一些似有似无的波动。
磁场?
电场?
还是说类似于当初周星海那样的,小范围式的剑意接触网?
陈溪午抬头看着那个年轻女人,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剑匣之上,那是长短居中的一个剑匣,其中的剑已经出匣。
低头看向手中的那柄剑,机械构造的剑身之上,有着数据流正在不断地闪烁着。
巷子里的故事在这一刻有了短暂的停滞。
年轻女人极为诧异,显然没有想过有人能够这样迅速而精准地接住这样一剑。
身前的匣子低声嗡鸣,像是气流声,也像是机械运转声。
下一刻,陈溪午取下来的星空头盔之上,有红色字幕跳出。
是高能源点的警告提示。
而那柄被挟制在手里的剑,似乎进入了过载状态,下一刻,竟是自陈溪午的手中疾射而出。
一线血色飘落。
陈溪午有些惊叹地看着自己掌心那深可见骨的剑痕,抬起头来,看向那静立于巷子某栋楼房四层高度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
女人并没有回答。那柄挣脱了束缚的剑倒折而回,重新落入匣中,匣身闭合,其上森白数据流闪烁,似乎正在进行充能。
但下一刻,女人便做了一个让陈溪午有些诧异的举动。
身旁那个五尺半之长的剑匣缓缓打开,露出了其中一柄极为细长的剑,剑身三尺,剑柄两尺。
陈溪午正在疑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那柄剑便已经落在了女人手中,而后剑匣.....
解体!
这是陈溪午没有见过的。
那个狭长的剑匣,在一瞬间,化作诸多机械模块,向着女人身上附着而去,似乎是一些辅助模块。
陈溪午蓦然想起了那天青丝的提醒。
那是在基座区,他出剑的时候,青丝挑出的那些毛病。
果然下一刻,女人便执剑向前一步,挑断护栏,而后在机械嗡鸣声中,几乎带着残影,由上而下的一剑向着陈溪午斩落下来。
陈溪午站在巷子里,抬头惊叹地看着这一剑。
这极为标准无可挑剔的一剑。
他向后退了一步。
那一剑几乎贴着他的眉心擦了下去,在那身防暴服上划出了一道白痕,而后斜斜地斩进了身下的地面之中。
二人相隔三尺之遥,长久地看着彼此。
女人脸型小巧,但是神色冷漠,似乎还有些怒意与惊诧之色,眼角有痣如垂泪。
相视良久,女人收剑,送入重新聚合的剑匣之中,目光落在了陈溪午的那个古朴剑匣之上。
这一剑自然极为精妙。
但能够退一步让这一剑刚好落空,大概也不是简单的事。
女人看了陈溪午许久,冷声说道:“朱鹮。”
朱鹮?
陈溪午觉得这个名字颇为怪异。
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向着巷子另一头而去。
“这件事与你们城安局没有关系,再跟过来,我不会留手。”
名叫朱鹮的女人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这件事?
陈溪午眯起了眼睛。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