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笑了:“今天是孤的好日子,你这样皱着眉头,孤可要生气了,回头要多罚上两杯才是。”
四爷见太子神色,便知道他并不开心。
因为他眸中根本没有笑意,反倒是更像是满满的苦涩。
四爷本来想问一问,只是最后,也只是扯了扯嘴角道:“好,不醉不归。”
太子听了这话,却开怀的笑了:“嗯,今日就你我兄弟二人,不带旁人。”
四爷点头应允,二人便是并肩去了毓庆宫。
见两人这般模样,周围的人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
本以为复立太子之前,四爷是太子的热门人选。
等太子复位之后这两人一定水火不容,说不定着朝堂上的局势会重新洗牌。
只是没想到,瞧着这般模样,人家兄弟俩的感情似乎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一时之间八爷倒是打压的透不过气来了。
在说四爷和太子两人,借着奴才们准备膳食的空档,太子带着四爷去了他的书房。
神神秘秘的从桌子底下找出了一个盒子。
四爷有些困惑地看向她,太子却是笑了:“这些可是孤的宝贝,今日就拿出来给你瞧上一瞧,说来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的。”
四爷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又道:“如此,那弟弟今日可是要开开眼了。”
太子心情不错,而后直接将盒子打开来。
四爷定神看去,只见是很多个木雕成的小人儿,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太子:“这…”
他二哥的宝贝难道是这些木头吗?瞧着这雕刻的似乎是有些粗糙,而且还有一些丑的不行。
太子开怀一笑,略带一些显摆得道:“这就是孤的宝贝,这些时日孤在宫里学的雕刻,可是用心的紧,你瞧瞧,这个是孤第一个雕的,这个是最后一个,是不是进步神速?”
说着,太子还将那木雕递给四爷,四爷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瞧过去,确实是进步神速。
到最后,这虽然做工不算是特别细致,但到底看得出来是什么东西,而且细节处理的也还算是好。
当下称赞道:“二哥聪慧。”
“我最近倒是喜欢起着木雕来了,瞧瞧,这雕的是你,像是不像?”太子说着又指向了一个木雕。
四爷定神看了过去,鼻子眼睛都看得不大清楚,不过瞧着身形,倒是还有颇有几分相似,不过让他夸赞,四爷只觉得有些语塞。
太子又笑了:“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若是不想说的话,那是一声都不会坑,难道就不能哄哄你二哥,说声像还不成吗?”
四爷,被太子这话噎了一下,紧接着点了点头道:“二哥雕的确实神似”
太子摇头失笑,紧接着兴致勃勃的指了其他的小人儿道:“这是我,这是六弟,三弟,五弟,毓珏…”
四爷一看了过去,雕刻到后面,手法已经逐渐的娴熟了。
“二哥,这些小人你还是收好了,万万不要被旁人看了去才是。”西施文学
太子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怎么就这般的拿不出手吗?”
四爷又道:“您不觉得您雕刻的这个,像镇魇用的那些个布偶吗?”
听了这话,太子愣了一下,接着翻了一个白眼道:“亏得我是认识你多年,知道你这是在调侃,若是旁人,一定两眼发懵。”接着又指了指那些个木雕小人道:“孤如今的技巧已经很可以了,回头都精修一下,上色后就摆在这架子上面,好看的很。”
说话间,膳食便摆好了。
两人干脆就在书房开始用膳。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两人都有些许醺醺醉意,说的话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
此时只见太子扯住四爷的胳膊,脸色带笑,眸色认真地道:“老四,这一次就让二哥来帮你吧。”
四爷听了这话,缓缓的抬头,眸子中带了些许困惑。
太子却像是怕他听不清楚似的,靠近他一些道:“让二哥来帮你坐上那个位置,可好?”
四爷听清太子这话,几乎瞬间这酒就醒了一半,俊朗的眉目原本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瞬间整个拧巴了起来。
接着四爷站起了身,抱拳便想要下跪。
太子却在这之前,将他拦住了,眉头皱得厉害。
“这是做什么?谁要你跪了?”
四爷低头:“二哥,您这是何出此言?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若是被旁人听了…”
“旁人听了又能怎么样?孤现在觉得这朝堂厌烦得很,说两句实话都不成了吗?
旁人一直怀疑你我二人兄弟之间的感情,他们觉得孤的心胸容不下你,孤今日便想要让他们瞧上一瞧。
即便是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形,你我兄弟二人依旧如同往常。”
太子将四爷的肩膀拍得砰砰作响,脸上带着笑,分外愉悦的样子。
“二哥…”四爷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微涩,二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怀的笑了?
太子这拿起了酒杯,转圈又饮了一杯之后,晃晃悠悠的又晃到了四爷跟前:
“老四,我只求你一件事情,等你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能否让孤也去好好的看一看这大千世界?
孤想一人一马,去欣赏一下江南的婉约风景,听一听人常说的吴侬软语,也要瞧一瞧北国千里冰封之态,再看一看塞外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说着,他唇角勾了起来,张开双臂,微微闭上眼睛,仿佛他已经置身于那样的世界。
四爷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太子,他愣住了:“二哥,你…”原来二哥愿望就是这般吗?
即便是四爷知晓太子对于皇位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可是看到他如今这个情形,四爷的心里还是生起了一股酸涩感觉。
等到他二哥睁开眼睛看着他,满眼全是带着对未来的期许的时候。
四爷忽然之间偏头笑了笑,千思万绪仅仅化作了一个字:“好。”
太子听了他这话,愈发的开怀了,先系手中的酒杯有些小,直接将放在桌子边上的坛子提了两坛过来。
两人一人抱着一坛开始痛饮,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毓庆宫气氛分外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