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棉不是本地人,但她也听说过,数之不尽的权贵在季礼跟前点头哈腰,约他一顿饭,还不如去约总理,毕竟两者难度系数没有可比性。
女人们梦寐以求想跟季礼春风一夜都愁没有门路,她苏意棉捏着个板上钉钉的婚约,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简而言之——
她没看上季礼。
当众摊开了说,不算直白,但也下了季礼很大的脸,她不给面儿,季礼却好整以暇瞄她好一会儿。
苏意棉这身兔子制服包裹着她紧致玲珑的身材,小小年纪已经发育的极好,前凸后翘,超短迷你裙别着几个粉色的大蝴蝶结,明明是风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莫名的乖。
还真像个软糯的兔子似的。
一眼下去全是腿,纤细雪白。
前后几秒钟的时间,季礼收回视线,声音磁性的让人浮想联翩:“爷爷定的婚事,我没意见。”
“你……”
苏意棉皱眉,眼眶急红:“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我反悔了,”季礼不疾不徐,语气随意,仿佛结婚对他来说不是大事,“你也知道我们季家跟普通人家不一样,你嫁过来得守规矩,我指东你别往西,多你一双筷子不多,养个兔子而已,季家养得起。”
苏意棉没见过季礼这样混账的人。
扭头跑了。
脑海里全是季礼那张俊挺的脸却说着凶神恶煞的话,看似点头,实际威胁。
她不想结婚是真,不想沦为苏家去巴结别人的联姻工具也是真,但季礼看穿了她,故意说的这番话堵她的后路。
他明明也没看上她。
苏意棉穿着这身兔子装下楼时撞到了林治国,后者醉醺醺的神智不清,偏偏认识女人身上的香气,一摸苏意棉的腰就知道是个绝色佳人。
“是你啊,小意。”林治国眯起眼,忽然清醒了几分。
苏意棉下意识后退,不着痕迹的避开:“林叔叔好。”
“来这儿干什么来了?还这身打扮……”
林治国色眯眯的打量一个遍:“漂亮。”
这眼神让人心里不适,苏意棉不算个不谙世事的,眼下更是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林治国是上次苏父带她去应酬时认识的,看苏父的意思,她这次要是不能跟季礼定了,就得跟了林治国。
左右是利益交换的工具,跟谁不是跟。
苏父当她是私生女,不是女儿,是摇钱树。
“吃饭了吗小意,叔叔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林治国一把拽住苏意棉身后的兔子尾巴,把人拽着朝洗手间的方向走。
苏意棉吓的不行,趁着林治国摸她的尾巴,她掉头朝着来时的包厢方向跑。
“季礼!”
包厢门被推开,林治国也跟过来追人:“小意,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看你这么乖,我疼你还来不及。”
苏意棉跌到季礼跟前时,她只权衡利弊了一下,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还不如选季礼。
但她一般不信命。
酒桌上捡了个瓶子,苏意棉拎起便朝着林治国头上砸,这一下直接开了花,血迹汩汩淌下来,她吓的簌簌发抖:“季先生,这瓶酒贵吗?”
沉寂的包厢,慌张的兔子,血迹斑驳的男人。
季礼这会儿没想别的,只有一句至理俗言——
原来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忽然伸手点了支烟,说:“挺贵的。”
苏意棉哭丧着脸:“我可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