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诸将皆跃跃欲试,谋士们亦目光坚定,沉思良久后,终于猛一挥袖,决然下令即刻起兵,征伐益州。
此时,洛川与庞统俱是求战心切,眼中满是炽热。刘备遂点兵二万,亲率赵云、黄忠、魏延等虎将,携洛川、庞统等智谋之士,踏上西进征途。
待会议散去,诸葛亮独留洛川。他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洛川啊,此去益州,诸多事宜虽皆需谨慎,然我唯独有一事放心不下。庞统一向自恃才高,自认其谋略不在我之下。值此攻打益州之际,他急于建功显能,定会心浮气躁,恐将冒险采用险招奇略。你常在主公身侧,定要多加留意,适时提醒主公与庞统,务必稳扎稳打,切不可因求速而陷入危境。要知,益州之战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踏错,便可能满盘皆输啊。”
洛川神色肃然,郑重点头应道:“军师所言,洛川铭记于心,请军师放心,纵有千难万险,我亦定当竭力辅佐主公,保大军平稳前行,不负军师所托。”
大军浩浩荡荡向益州进发,行至途中,张松前来迎接刘备。刘备见张松前来,赶忙下马,满脸堆笑,拱手行礼道:“张公此来,备不胜欣喜,公乃益州贤才,久仰大名。”张松亦还礼,说道:“刘皇叔仁义布于四海,松早有投靠之心,今闻皇叔入蜀平乱,特来相助。”
洛川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思忖,这张松虽为内应,但行事不可不防。待刘备与张松寒暄过后,洛川上前,恭敬地对张松说道:“张公,如今您与我主同心协力谋取益州,此乃机密大事。在这书信来往之间,还望您千万要慎之又慎。曹操耳目众多,刘璋身边亦不乏猜忌之人,若书信有失,走漏了风声,不但我军陷入险境,您自身安危亦难以保全。”
张松微微点头,说道:“洛川先生所言极是,松自当小心。只是如今局势复杂,信息传递频繁,难免有所疏漏。”洛川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妨设定一些暗语,只有您与主公知晓含义,如此一来,即便书信被截获,旁人也难以洞悉其中真意。再者,传递书信之人,务必挑选忠诚可靠、机灵聪慧之士,且让其乔装改扮,避开要道,多走些偏僻小路,以防被人察觉。”
张松听后,心中对洛川的谨慎细致颇为钦佩,说道:“先生考虑周全,松定会照办。有先生这般辅佐皇叔,何愁大事不成。”洛川谦逊地笑了笑:“张公谬赞了,此乃洛川分内之事,只愿我主能顺利拿下益州,成就大业,百姓也能免受战乱之苦。”
之后,刘备大军继续前行,洛川时刻留意着军中动态以及与张松的联络情况,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生死存亡,唯有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方能在夺取益州的道路上稳步迈进,为蜀汉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张松回到成都后,面见刘璋,满脸堆笑,极力夸赞刘备。
他说道:“主公,刘备此来,实乃我益州之福。其军容严整,纪律严明,且刘备为人仁义,一路上对百姓秋毫无犯。其麾下将领皆英勇善战,谋士也足智多谋,以这样的强军助力,汉中张鲁之乱必可迅速平定,曹操也绝不敢轻易窥视我益州之地。”
法正亦在一旁附和道:“张公所言甚是。刘备在荆州之时,便广施仁政,深得民心。如今他肯应主公之邀前来,足见其诚意。虽说其兵力强盛,但我观刘备言行,确是真心相助,并无二心。只是……”
法正话锋一转,面露忧色,“毕竟刘备非我益州本土之人,其军队入蜀,难免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主公当早做定夺,如何安置刘备大军,使其既能发挥作用,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刘璋手抚胡须,微微点头,说道:“二位不必担忧。刘备与我同宗,且素有贤名,他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我意让刘备驻军涪城,一来可抵御张鲁与曹操,二来也可显示我对他的信任。待平定汉中之后,再厚赏其军,送其返回荆州便是。”刘璋言辞坚定,对刘备前来相助之事深信不疑。
而此时,刘备大军已抵达培城,洛川深知局势微妙,暗中叮嘱刘备:“主公,如今刘璋虽对我军信任有加,但人心难测。我军在此不可轻举妄动,需按兵不动,一面整军练武,一面广施恩德于当地百姓,以安刘璋之心,同时也可等待更佳时机。”
刘备深以为然,遂令全军在培城休养生息,暗中却与庞统、洛川等谋士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他们深知,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一场席卷益州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刘璋心意已决,欲往涪城与刘备会面,此消息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李恢忧心忡忡,率先出列劝谏:“主公,刘备素有枭雄之名,其志非小。今虽言相助,然其兵强马壮,实乃心腹大患。主公此去涪城,无异于身入虎穴,若有不测,益州危矣!万望主公三思啊。”
王累更是激动,他伏地痛哭,声泪俱下:“主公,不可听信张松之言呐!刘备此人,狡诈多谋,往昔经历尽显其野心勃勃。您若前往,只恐有去无回,益州之基业将毁于一旦。臣愿以死相谏,求主公收回成命!”言罢,以头撞地,鲜血直流。
然而,张松却在一旁巧言令色,极力蛊惑刘璋:“主公,此乃天赐良机,可与刘备当面畅叙情谊,共商抗曹大计。刘备诚心而来,若主公疑而不见,岂不令天下英雄寒心?且刘备若相助我军平定汉中,益州便可高枕无忧,此等好事,主公切莫因小人谗言而错过啊。”
刘璋看着眼前这般情景,心中虽有一丝犹豫,但经不住张松的百般劝说,又念及刘备同宗之名与援助之恩,终是摆摆手,说道:“诸位不必再言,我意已决。刘备与我同为汉室宗亲,他既已应我之邀前来,我又岂有退缩之理?我相信他断不会加害于我。”
大臣们见刘璋如此坚决,皆面露绝望之色。李恢长叹一声,默默退下,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深知此去涪城必将凶多吉少,而益州的命运也自此被推到了风雨飘摇的十字路口,只能在暗中祈祷上苍庇佑,莫让这一场会面成为益州覆灭的开端。